悬崖边缘，风吹在身上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雪地上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子在崖边消失，丛晓曼蹲在那里，想要多探出些身子仔细向崖底看看，却被白无常拉住。
她稍稍远离了一些，看见不远处散落了一地的东西，都是她亲手为云杳做的点心，甚至有一块蛋糕上面，还有他咬过一口的缺角。她捡起那块已经冻硬了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雪，然后揣进怀中，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脏有些疼，正好可以提醒它不要突然停止跳动。
“能下去找他吗？”她问。
白无常轻轻摇头，“附近四面环山没有道路，这下面又是个深渊，我们的人没办法下去。”
“……”的确，这种险恶的地形即使在现代也很难施展救援吧？
“可是……既然是深渊就说明下面有水不是吗？那掉进水里应该没关系的吧……”她又问。
“这种高崖，即使下面的水再深，也同样会摔得粉身碎骨。”
“……”也对，又不是武侠小说。她多少还是学过物理的，明白超过一定高度时，人落在水上和落在地上所承受的冲击其实是一样的。
“那……也许会掉在石台上或是被伸出的大树卡住什么的……这样的话，救援应该不会太难吧……只要他没有掉到太下面，用绳子应该可以下去救他上来。”
“你也看到这座悬崖陡峭得像刀削的一样，我们没有那么长的绳子，也找不到落脚点，即使勉强下去也无法攀爬上来。而且这周围都是石壁，没什么树木生长。就算有一些细藤，这种季节也大多枯干变脆了。”
“那就只能这样放着他不管吗……”她低下头，脑子纷乱地想着其他的可能。这么高掉下去生存的几率的确十分渺茫，但也许他并没有掉下去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来的时候曾遇到过刺客，他说不定回去的时候也遇到了，然后和刺客打斗的时候惊了马，再然后他把刺客打跑了，马车却掉下去了也说不定呢！”她觉得这个解释应该说得通吧？
“……”白无常叹了一口气，“在这附近都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连证明他下过车的脚印都没有！而且如果他打跑了刺客，那他人呢？他总不能两脚离地飞回去吧？”
“什么啊，你就这么希望他已经死了吗？”她终于受不了吼了出来。
“我不希望，一点都不这么希望……但是我不会像你这样找借口逃避眼前的事实。”
“……不管怎样，除非你们找到他的尸体摆在我面前，不然我绝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丛晓曼没有再看那个悬崖一眼就转身离开，“我要回去，他说过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要回去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