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守在殷国边境的御林军派了一个代表过来,在查看了那个悬崖之后,便在皓国皇宫门外等待接手国书和那个随他们一同前来的小太监,也就是丛晓曼。
“晓曼……姐……”在她即将踏出宫门的时候,皓羽彦将她叫住,“如果能从殷国逃出来,无论是你还是云杳哥的娘亲,朕的皓国都随时欢迎你们过来。”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和她学,而且他也答应过云杳哥要好好照顾她。
“不管届时得知了怎样的结果,只希望你不要轻贱了这条我帮你还阳的性命。”白无常也难得一次没有嘲讽她。
“嗯。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了。多保重。”一身小斯打扮的丛晓曼第一次冲他们施了个万福,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皓国的皇宫。
由于丛晓曼不会骑马,难免路上又添耽搁,等她再次回到殷皓边界的时候,距离云杳的马车坠崖已经过了七天。
马车在驿站停住,她刚下车,就被一群拿着兵刃的侍卫围在中间,这场面貌似有些熟悉,只不过这一次不会有云杳来救她了。
“贤者都没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为首的男人一脸的严肃。
“球统领,小的奉太子殿下的吩咐照顾贤者大人的起居,如今贤者大人失踪,小的自然要回去和太子殿下禀报。”
丛晓曼认得这个人,他是刑忠手下的副统领,不知道是姓仇还是裘,总之念作‘球’就对了。
“回去就不怕太子责罚你吗?”
她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是小的办事不利,没有照顾好贤者大人,回去受罚也是应该的。”
“还是个忠心的奴才。”那个姓球的轻蔑地笑了一下,“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刑忠刑统领的下落?”
她心中一抖,心想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刑忠已经死了吗?不过现在告诉他们只怕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她便佯装道:“……怎么?刑统领也失踪了么?”然而刚说完,身后的人就一脚踹在她后膝窝,让她‘咚’的一声狠狠跪在了地上。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小的不知。”她忍着膝盖的疼痛说道。
“不知?”姓球的揪着她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根本不是太监。我们军中逼供的方法多得是,其中要数对付女犯人的方法最为简单……”说完,他还淫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
“……不管是男是女,小的都是太子殿下的人。球统领,我劝你打狗也先要看看主人。何况现在回程的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与其在一个下人身上费功夫,还不如争取早日将皓国的国书送回宫中。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就都不止是受罚那么简单了。”脸上的触感让她感到恶心,但是现在她必须要忍耐才行。
姓球的松开手,任她一个重心不稳,重新摔在地上,然后从上俯视着她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们儿。不过你说得对,不能再耽搁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日夜全速赶路,你这副小身板儿最好能撑到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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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办事果然神速,很快她又坐上了回殷国的马车。然而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车厢中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云杳的怀抱,这一路她都是蜷缩在座椅的一角来渡过的。然后她发现,原来同样的路途,身边少了一个人的体温竟然会这么冷。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又或许是这副她自认为并不小的身板儿终于承受不住旅途的劳顿,于是很悲催地,还没到半路她就染上了风寒。
御林军中自然是没有人照顾她的,最多只是在歇脚的城镇中随便找个大夫来给她开张方子,配了几副药,最后熬药的工作还要靠她自己来。
如此又折腾了数天,她的风寒也没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不对症,她坚持服用了整整半个月,偶尔浑身发冷的症状却一点都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频繁。
“果然这里除了‘圣医贤者’以外的其他大夫都靠不住啊!”一路上她在心中无数次这样想着,如果云杳在她身边,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份罪……
“云杳,我好想你……”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地对着空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