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嘴里的苦味大抵散了，丛晓曼忍着嘴里的不适，用发麻的舌头口齿不清地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这药喝了有什么感觉吗？”
“哈？现在是我在问问题吧？再说一碗就见效的是什么神药啊？等等……”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从容地吐过槽了，“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有效啊……这药喝下去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头晕的症状也减轻了……”
“还真的一副见效了？真不愧是圣医贤者的方子。”苍岚用不大但丛晓曼却绝对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她听了一把紧紧攥住他的衣袖，“云杳的方子？你见到他了？”
“没有。这方子是他曾经为一位患了寒症的苍国官员所开的，一直被太医院视为教材来研究。太医们认为你体内的蛇毒一日不除，便只会一直衰弱下去，但具体的症状还是由蛇毒所引发的寒症。虽然不能治本，但用这个方子应该可以让你减轻些寒症发作时的痛苦。”
此时，他感觉到袖子上的那只手松开了，很显然，这并不是她所期待的答案。
“先别急着放手。”他坐在她身边的床上，将她的手捞了回来，贴在自己怀里，“好消息我还没说，但同样坏消息也有一个，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坏消息这三个字，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安。
“据我的探子来报，太子此番前往皓国，的确有带回一名男子。”
“一定是云杳！”要不是身体虚弱，她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
“还不能确定。”苍岚顿了顿，等她的情绪稍加平静之后才再次开口，“听着，接下来轮到坏消息了。”
“诶？哦……”她忘了还有这一说，只希望这个坏消息不要太坏就好。
“那个和太子一同回来的男子，一直用布巾遮着面容，而且行走都需要人搀扶，好似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丛晓曼一听有些慌了，“怎么回事？该……该不会是他们也给云杳用蘼霜的毒了吧？”
“不知道，不过你还是别急着担心，还没确定那个人就一定是云杳。而我们在太子他们回宫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必须要做。”
她牵挂云杳的模样让他心中感到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云杳来医好她，另一方面却又不想将她拱手还回去。无论哪一边，即将面临的都是失去她，但至少，他想让她活下去，哪怕是以他嫂子的身份。
“那个……”丛晓曼见他陷入沉思，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打扰他，不过她问了几遍都没人回答，要不要当她这么透明啊？
于是又再度提高了些音量，“我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准备啊？”
苍岚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一声，“到时候你全听我的就对了。今晚早点睡，明天开始就有的忙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她的屋子。
每次让他想得出神的一定是关于她的事，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