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国,距离皇城一百里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正护送一辆豪华的车马快速前行着。引得一旁的路人们纷纷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卷进马蹄子底下,糊里糊涂地就见了阎王。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将马车的布帘撩起半边,而手的主人则从不大的缝隙中露出一张倾国的容颜,对窗外骑着马并进的侍卫吩咐道,“去跟太子禀报,说我要求停车歇息。”
“遵命。”侍卫应了一声,便去禀报前方为首的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
男子调转马头,来到马车外,掀开车窗上的布帘,“怎么又要休息?还有一百多里就到皇城了,再忍耐一下吧。”
“可是……云杳的状态好像不太好。既然已经快到皇城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伍秋澄看了看身旁半卧在马车坐塌上的云杳,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汗,紧闭的双眼和急促的呼吸都让她心中涌出一阵愧疚。再看看车窗外依旧一脸冰冷严肃的丈夫,不禁软言哀求道:“哪怕只有半个时辰也好,等他脸色缓和一些我们就上路好不好?”
“不行。”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棱角分明的唇中说出的亦是冰冷的两个字。
“韶!你不能这么对他!他是我弟弟,更是你的!要不是为了那个皇位……”
“秋澄姐……”
虚弱沙哑的声音传来,二人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云杳支撑着身体勉强坐正,轻声道,“我没事,继续赶路吧。只要帮完这个忙,就能马上放我和娘子团聚不是吗?所以我也希望尽快赶路……”
“传令下去。”冷漠的男人抬手召来随行的护卫,“全速赶路,在到达最近的城镇之前,不准停车。”
当车队驶入驿站,准备休憩时已是入夜时分。
一天的颠簸,让体弱的伍秋澄下车时免不了一阵眩晕,靠着身边的女婢搀扶才勉强站稳。而车中的云杳早已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只能靠人抬到楼上的房间。
“云杳,云杳你醒醒啊,不要吓姐姐……”
“秋澄姐……”云杳无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伍秋澄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
“醒了就好。都怪韶,那一掌竟然打得这么重……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云杳捂着胸口,违心地笑了笑。
离开皓国那日,他在半途中看到伍秋澄的婢女赶到自己的马车前,说是伍秋澄得了急病,请他去医治。他来不及多想,草草将马车停在路边,便乘她们的快马赶去救人了。
等他急忙赶到伍秋澄所在的客栈时,却见她脸上并无病色,却是一副愧疚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正当他察觉有异的时候,房中突然出现一名陌生男子向他袭来。他猝不及防间被对方一掌狠拍在胸口,才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后来他才得知那名男子就是伍秋澄的夫婿,苍国的太子苍韶,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
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冷酷狠辣。
要不是他那一掌,自己应该有的是逃走的机会。
就这样突然没了音信,也不知他的娘子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这一路关于殷烔猝死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娘亲那边又是怎样的处境?
他担忧,却无奈受制于人,只能随着苍韶的车队前往苍国。
那个人的目的只是利用他登上皇位,之后就会放他自由吧?当然对于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来说,或许抹杀掉才更符合苍韶的作风。
只希望自己的伤可以在到达苍国皇宫之前有些起色,这样才不至于在那一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