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同房之前会昏倒的病？这么说你今天昏倒也是因为这个病而不是阴元被吸走？”
“呃……”这下坏了，她本来还打算利用他的歉疚感和同情心来着，现在他知道她纯属是因为自己有病才昏倒的，跟他配的药一根毛关系都没有，别说娶她的了，就算立即赶她出门也不为过。虽然她刚才是要走没错，但那只是博取他同情的小伎俩而已，她没有真的想去睡大街啊！何况自己走和被赶出去意义根本不同吧！
见她不说话，云杳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再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脉门上。
“……”白天的时候她的脉搏一度停息，他还以为是阴元尽失所致。现在看来，除了受惊和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你……根本什么病都没有。”
丛晓曼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会，随后垂下眼帘，“连你这位神医都看不出来，看来我的心脏病在这里真的没救了。”
“心脏病？症状是什么？”他虽然未曾听说过，但从病名来看应该是类似心厥之类的心疾。
“这种病发作时会有胸痛，气喘。其他的还有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出冷汗、四肢冰冷之类的症状……发病严重的时候就会像你看到的那样停止呼吸和心跳昏过去，不及时抢救就会死。发病原因可以是劳累或惊吓，只是我的诱因比较奇怪，除了上述之外，和男人亲近到一定程度也会发作。”抱着最后的希望，丛晓曼将自己的病症详细地说给这位圣医贤者听。
云杳思考了一会，又仔细查看了一次她的脉搏，还让她张开嘴巴看了她的舌苔。
“你所说的症状和心厥之症很相似，但是心厥的患者只要不是太频繁激烈，一般都可以行房。而且心厥从脉象和舌苔上就可以辨证出来，你这两方面却都没什么问题。”
“怎么会……”她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没看过中医，甚至曾经体检时都没查出的毛病，在中医的脉象来看反而很明显。而且她发病时的痛苦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如今到了他这里却怎么好像她在装病一样……
“别急，你今天昏厥绝对是真的，而且情况很危急，的确很像心厥发作。”云杳仔细回想着刚遇到她时的情形。那时他只当她是阴元亏损过多，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你今天做的那套心肺复苏难道不是用来抢救心脏病的吗？”这里明明已经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了不是吗？
“心肺复苏？”
“就是按压胸部，然后嘴对嘴吹气什么的……”
“那本来是救治自缢者时用的办法，只是当时我见你气息全无，脉搏也几乎探不到，身边又没有药剂和针具才姑且试试的……”没想到还真奏效了。
“……”看来她丛晓曼真的命不该绝，只是“姑且试试”就能捡回一条命？幸好他敢于尝试，不然她今天肯定要交代在御花园了。
“那……我的病你能治好吗？”
云杳托着下巴考虑，“也许是心厥的特殊病例，或者其他未知的疾病也是有可能的，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见他对她的病有兴趣，丛晓曼忙煽动道：“你娶了我就让你好好研究。”
“你还没死心？我这种人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坚持？还是你只是想让我帮你把病医好？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你的病我会尽我所能去医治，你完全没必要为此而作践自己。”他很无奈，无奈到即使万年好脾气也快抓狂了！他好说歹说了一箩筐，怎奈她油盐不进，认准了非要嫁给他不可……她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嫁给他又有什么好处？
“我哪有作践自己？你明明很好啊～长得好看医术又高明，虽然住得简陋了些，但听说你只给富人看病，所以应该不会穷到哪去吧？最主要的是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是绝配吗？都不能圆房的话，就谁也不会嫌弃谁了。”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去找个不举的男人结婚呢？不过二十一世的纪医学那么发达，威尔刚什么的很容易就买得到，像云杳这种完全不行的应该很少见吧……当然即使在当下的世界，她也绝对不能错过眼前这种难得的好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云杳皱眉轻叹，“你说的这种关系，不过是两个都有缺陷的人在相互利用罢了。”
她却摇头否定，“不是利用，是依存。而且关系是否能成立也完全取决于你。”
他注视着早已空掉的茶杯沉默，半晌才抬眼问她，“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会马上离开这间屋子？”
丛晓曼一怔，心想他不是真的要赶她走吧？但还是缩了缩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云杳用力叹了口气，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一天以来第几次叹气了，他只知道自己着实拿眼前的女人没辙。
于是他看着对方紧张中透着期待的眼睛，只好用投降般的口吻叹道：“我知道了，我答应娶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