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做得很成功,不但没有变成丛晓曼想象中发糕的形态,甚至还多了一种烤制蛋糕没有的松软绵滑。云杳吃了赞不绝口,连连夸她手艺出众,娶了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直夸得她浑身不自在。
由于下午吃了蛋糕,她晚餐只做了米饭和一道素炒瓜片。黄瓜是云杳在自己院里种的,其余还有一些其他的时令蔬菜。不算大的院子里有花有竹有菜园还有云杳种下的草药,若不是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高高的宫墙,她恐怕会以为这里是某个世外桃源。
其实她对自己的厨艺没有太多信心,但毕竟一个人生活很多年,又在玄国的御膳房见习了将近一个月,做出的菜虽然看上去不太起眼,味道却还是很有保障的。于是又免不了被云杳称赞一番。
晚饭过后,天渐渐黑了下来。云杳本来打算再让她讲一些异世的故事来听,却见她仿佛有什么事欲言又止。于是便轻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适么?”
“那个……我今天在厨房有看到浴桶,我能洗个澡么?”说起来她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来着?五天还是七天之前?船上供应的热水比较少,她只在舱里洗过两次澡,其他的时候都是每天简单洗洗头发了事。可如今头发都两天没洗过了,万一生出了什么异味被云杳嫌弃……她还不如吞块蛋糕噎死算了……
“当然可以,我这就服侍娘子沐浴。”
“不……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帮我把浴桶搬进来就好,其他的我自己来……”服侍什么的……会让她浮想联翩啊……
将云杳赶到厨房,丛晓曼解了衣物,舒服地泡在热水中感受从毛孔渗入身体的温暖。水中有云杳特意滴入的香草精,屋子里也点了熏香,在香气缭绕的环境中,她感觉自穿越以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和身体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娘子,水温合适吗?”云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合适。”
“娘子,洗头发的香膏就放在你右手边的架子上。”
“哦,知道了。”
“娘子,待会出来的时候小心别滑倒了。”
“嗯。”
“娘子,需不需要我为你擦背……”
“……”丛晓曼终于忍不住怒吼:“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地洗一会儿么?”
真是的,他婚后态度转变得太快,她实在跟不上。现在的云杳与其说是疼爱她,不如用黏人来形容也许会更为贴切。
“娘子,泡太久对身体不好。在浴桶里睡觉当心着凉哦!”察觉到屋里的水声消失了很久,云杳即使被吼了也还是担心地提醒她。
昏昏欲睡的丛晓曼听到云杳的声音后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她的确是泡得有些久,是时候该出去了。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却发现一缕红色从水中飘浮上来……她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霎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娘子!”以为她在里面摔倒了,他顾不得太多一下就冲进屋里,却为眼前的情景愕然。只见丛晓曼狼狈地站在地上,正用他所准备的干布将将掩住身体,脚边一滩水渍,其中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混入其中。
见他进来,她没有责备,只是用有些无助的眼神抬眼望着他,“云杳……怎么办,我那个来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的大姨妈没有及时来探望她,而她忙着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环境也没去理会大姨妈的缺席。但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她没想到会以今天这种形式相遇……
云杳到底是医者,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让丛晓曼先将衣服穿好,若是怕脏了衣物就先用手中的干布应对一下。然后马上从衣橱中找了两块干净的白布出来,一路穿针引线,几下就缝好了一个带有四根绳子的布袋,再拿着这个布袋到厨房装了些什么后回来将口封好,最后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丛晓曼,示意她用这个东西来解决问题。
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丛晓曼在心中感叹,好厉害的针线功夫!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会是个牛掰的外科医生!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草木灰,从灶里筛出来的。”
“灰?太脏了吧?”虽然吸水性可能是不错,可是这是最贴身的东西,万一闹出什么病来……
“怎么会脏?这世上没有比烧过的灰烬更干净的东西了。”
“……”
“需要我教娘子怎么用吗?”
丛晓曼红着脸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细不可闻的声音,“不必了……你还是先出去一下吧……”
这一次他没有听话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滴水的发丝,低声道:“娘子莫要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娘子百般避讳,可是嫌我尽不了丈夫的本分?”
“不是的,你不要瞎想。我自己也不行,又怎么会嫌弃你?”她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在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时安下心来。太好了,看来他并没有生气。
“嗯,那我先出去了。”
云杳刚要转身,却被丛晓曼拉住衣角。
“这个……其实……我不会用,你教我吧……”
一番折腾之后,夜已将深。云杳将屋里的残局整理妥当,见丛晓曼坐在床上闷不吭声,便坐在她身旁轻声问道:“娘子还要害羞到什么时候?”
“啰嗦!还不都是你,一根带子要反复系上半天,害我屁股都快着凉了!”想起刚才的事丛晓曼就怄到不行,她刚刚怎么就突然脑残,竟然让他来教自己怎样使用这里的姨妈巾……想来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亲近到这种地步,不会发病果然是因为心里早就知道他不行么……
云杳被她粗鲁直白的话逗得大笑了好久,最后捧着肚子笑道:“抱歉,由于形状太美,一不小心就看走神了。不过娘子放心,即使着凉为夫也有办法治好。”
“唔……总觉得亏大了。不行,你也洗!我要看美男出浴!”
受云杳的话所影响,丛晓曼也觉得既然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她实在没有必要再扭捏些什么。虽然没办法吃进肚子里,但起码该看的她可以看到够本。于是便上下其手,开始脱起云杳的衣服。
随着白皙的胸膛展露在眼前,她屏住呼吸用眼神在他身上贪婪地流连。然而在她“咕噜”咽下一口口水准备解他的裤头时却被他阻止:“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点歇息吧。至于美男出浴,明日再看也不迟。”
她讪讪地收回手,背对着他躺下。不久后便感觉到他吹灯上 床,从身后很自然地把她搂在怀里。她有些不适应,却也没有争扎,就任他这么抱着。虽然有猜想过他刚才的阻止是不是因为对她有了反应,然而如今两人贴得这样近,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看来,他是真的不行啊……
“云杳,这个……草木灰要是吸满了该怎么办?”突然涌出的流量让她开始担心姨妈巾的问题。如今第一天还好,但明天开始只用这一条是万万不够的。
“明天我想办法多弄几条回来。”云杳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他又要去偷吧?这种东西她才不要他偷别人的来用。
“娘子放心,这种月事带在太医院有很多,而且是那种为后宫嫔妃特制的上品。外体是丝质的,内里装的也是上好的浆纸和药草的灰烬。”
“可是你总是为我去偷东西,不要紧吗?”偷盗绝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偷的还是女人专用的东西。他会不会因此而感到难堪?
“我会小心不留下证据。”
“……”好吧,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