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紧绷的气氛仿佛像数只无形的手一般,束住了立在两旁文武百官的脖子,令他们呼吸困难,满头是汗却不敢伸手去擦,只能不断吞咽口水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眼神不断在两个皇位继承人和他们各自身后的“先皇遗孤”之间偷瞄。
“多日未见,皇兄别来无恙。”苍岚见了太子苍韶,草草行了礼,相对于对方的冰冷露出一脸的玩世不恭,“皇兄亲自前往皓国接皇嫂回来,真是夫妻情深,让人好生羡慕。不过皇嫂人呢?本想跟她请个安来着。”
“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岂容女子随意踏足?”说完看了眼苍岚身后的丛晓曼,明显意有所指。
丛晓曼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冰冷,若不是在意他身边木质轮椅上坐着的那个人,她恐怕已经夺路而逃了。
“皇兄这话说的,轻视女子可是会吃大亏的……”苍岚眯起他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轮椅上的人,“听闻皇兄请了位能人回来,何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还是先说说你身后那个女人吧。你如何确定她是父皇的女儿?看着和父皇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及画像上云知柔一半的姿色。”
话音一落,丛晓曼就感觉到有不同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在心里反复说着“淡定淡定”,遵从苍岚的嘱咐保持着沉默。
“皇兄可识得这枚戒指?据闻是父皇二十岁生辰之时,皇祖母命人特制的。”为了让他看清宝石中家徽,苍岚还特意将戴着戒指的手迎着冲着有光的方向举起。
“摘下来!你胆子也太大了,父皇的遗物也敢亵辱?”
太子毫不掩饰的怒意让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忍不住抖三抖,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苍岚都流下了冷汗。
“皇兄教训的是。”将戒指从手指上摘下,苍岚拿出怀中的帕子将其呈在上面,“不过既然皇兄会如此动怒,就说明皇兄也认为这枚戒指的确为父皇所有。”
“那又如何?”
“皇兄可知我是从何处得来这枚戒指的?”
听他提起,苍韶的怒意更加冷冽,“坊间关于这个假公主的来历传得沸沸扬扬,想听不到都难。如今父皇生前的风流韵事成了百姓的谈资,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何以见得是假公主?曾有数十名船客见到她身上带着父皇给云知柔的信物,她也亲口承认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倒是皇兄你……不会是带了个赝品回来吧?”苍岚死死盯着那个蒙着面的男子,眼神仿佛想要穿透他脸上的头巾,将其真面目一窥究竟似的。
察觉到苍岚的视线,苍韶亲自将轮椅推至他面前道:“不管你再如何狡辩,他才是我们的兄弟,父皇和云知柔真正的骨肉。”
“空口无凭。他连脸都不敢露,又如何证明他的身份?”
苍韶冷笑一声,贴着那人耳后命令道:“摘了头巾,让他们看看你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