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露营地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金川、李龙大、滕溪、环境人物
△帐篷里边,此时的向秦羽为了保护金阿银,把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两人面对面躺在倒塌的帐篷布下,气氛尴尬又暧昧。
△趴在向秦羽身上的金阿银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状况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阿银试图用手撑住向秦羽的身躯。
金阿银:你……不起来吗?
△向秦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起。金阿银也忙撑着自己坐起,两人互看着有些尴尬。金阿银猛地起身想要逃离,却被杆子再次顶到了头,脚也踩滑了帐篷布。
△金阿银整个人又跌到在了还没站稳的向秦羽身上,这次甚至还抓住了向秦羽身前的手,将他的两只手腕都按在了他的头边。
△两人面对这情景,一时都愣了,久久。塌陷的帐篷布压在两人身上,使得俩人鼻息相对。
向秦羽:(半天才开口)你果然是吃不得一点亏,这也要赚回来。
金阿银:我不是故意的。
向秦羽:要不……我喊人来帮忙?
金阿银:别!这……多尴尬啊。
△两人仍躺在帐篷中,像是盖了层被子一样。正不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吱——”忽然帐篷布被掀开,向秦羽和金阿银尴尬的姿势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金川:你俩干什么呢!
李龙大:阿银!
△两人脸红着飞速翻身坐起来。
△抱着一箱康师傅冰糖雪梨【均适用】的李龙大愣在了原地,看着金阿银和向秦羽这副无措的模样。
金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挑挑场合……
△金阿银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天。
金川:黑灯瞎火也不行啊!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金阿银:你胡说什么。还不是你买的帐篷质量太差……
△金阿银朝金川瞪眼,向秦羽则假装无意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四处看风景。
向秦羽:这个确实不大好搭起来。
△李龙大明显有些低落,扭头看见旁边也抱着另一箱康师傅冰糖雪梨【均适用】,凑过来的滕溪。
滕溪:是不是?这才是男女主。
李龙大:……还不都怪你非要把我拉走。
片头字幕:
第十三集 你藏不住秘密的时候,星星会落下。
17-2. 露营地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金川、李龙大、滕溪、小小、队友若干
△烤炉上的肉片滋滋作响,暖了周围的空气。挂起的小灯照亮了这片空地,众人在大桌前围坐着,好不惬意。
△金川将一条鱼放在了烤炉的支架上。
△大家披着小毯子,游戏作乐。
△滕溪与金川隔人相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向秦羽转身去拿桌上摆放的康师傅冰糖雪梨【均适用】,可眼神却一直悄悄看着金阿银。
△一个队友弹着吉他,唱起了情歌。【可替换韶音原创】
△大家纷纷碰杯,欢声笑语。
△李龙大若有心事的样子,他透过烤炉的热气观察着坐在对面的金阿银,又观察着偷看她的向秦羽。可没想到,转过视线时,金阿银抬头刚好与李龙大对视上。
金阿银:哦,龙大!差点忘了,刚刚你要问我什么来着?
△李龙大看了一眼向秦羽,又看回金阿银。
李龙大:没什么,我……忘了。
△向秦羽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李龙大。李龙大为了掩饰,转过头去不看他。
△滕溪时不时看着金川盯着手机专注的样子,若有所思,她也装作无事的样子喝下手中的啤酒。
△烤炉中的炭火火星飞到空中,就像是这群年轻人躁动不安、又敢爱敢恨的心。
17-3. 露营地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金川、李龙大、滕溪、队友若干
△时过,桌上已经杯盘狼藉。好几个同伴已经睡倒在地毯上,打着呼噜。金阿银看着他们摇摇头,继而嫌弃地拿起桌上的盘子,放进提着的收纳盒里。
△不远处,金川和另外的同伴们还在兴奋地端着啤酒围挤在一起,看着手机。手机里传出嗡嗡的引擎声,似乎是摩托车比赛(可不展示手机画面)。
△滕溪也在一旁一直黏着金川,饶有兴趣地看着。
△独自坐在远处的向秦羽喝着热水看向金阿银,眼神专注。
△只见金阿银正不知该如何对面前脏兮兮的盘子下手。
△金阿银小心翼翼地将脏盘子分离开,而此时,她手边忽然递来了一包湿纸巾。
△金阿银回过头,只见自己身旁的是向秦羽。金阿银不禁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又故作镇定地看向桌上的杂乱。
向秦羽:我帮你吧。
△微弱的灯光映得金阿银的样子很温暖。两人一同收拾起来,影子影影绰绰。伴随轻微噼啪的木炭声响,两人都若有话说,却一时都没有开口。
金川:我靠,小马极限救车!
△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两人顺着看去,原来是金川等人看到比赛激烈处,手舞足蹈。
伙伴们:46今年不行了啊。/瞎说,人可是九冠王。/今年分站冠军他都没拿到!
△伴随着几人的讨论声,金川还在学着过弯的样子歪着身子比划。
向秦羽:(不禁也笑了两声,无奈摇头)你跟你弟弟还真是不一样。同样的家庭,同样的环境。喜欢的生活却完全不同。
△金阿银随即耸耸肩,一副也无解的样子。
金阿银:我也想不通,你说同样都是吃奶奶做的饭长大,怎么他就变成一个又高又帅的“酷盖”,自在如风;而我依旧一米六五,天天吃土。
△向秦羽听着,微微笑了。
△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完了,金阿银说到这坐下,向秦羽也坐到一旁。
金阿银:但其实在爸爸走后,阿宝也在一夜间变了不少。你别看他现在跟小伙伴在一起就只是个热血少年,其实他也在我的背后为我撑起一片天。
△向秦羽瞧着金阿银坦然的侧脸,有一丝心疼。
向秦羽:金阿银,我喜欢你——
△金阿银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
向秦羽:咳咳——和你弟的坚强!
△向秦羽由于忽然吸入木炭间的飞絮,让他不得不大喘气。这卡顿让他尴尬不已。
△金阿银不禁赶紧拿起一旁的杯子狂喝水,也尴尬地笑着。
金阿银:……对,是很坚强。呵呵。一直以来,阿宝想和我一起努力把奶奶从老家接出来,住上电梯房。所以,他时不时还会偷偷给我打钱,让我存进自己的买房基金。(感叹)虽然我们的梦想很遥远,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江河签约的编剧了。等做完这个剧本拿到稿酬后我再做一个项目,加上之前存下的钱……付个小房子的首付还是有希望的。到时候阿宝也能真正去追逐他的风景。
△金阿银转头和向秦羽对视,忽然又想起自己卡上的钱依然被向秦羽花了,瞬间目光又变得怨念。
向秦羽:我很快就还!
金阿银:因为你,我电梯房的厕所都没了。
向秦羽:对不起,我那时候真不知道……
金阿银:(深呼吸,假装轻松)没关系,你连本带利,还有滞纳金什么的全都还我就好了。就还……188888吧。
向秦羽:你这是敲诈啊。
金阿银:不然你要肉偿吗?
△向秦羽不自觉地拉紧了衣服,金阿银突然认真地看着他。
向秦羽:怎么了?
金阿银:我知道,之前你是故意划我的卡……为了让我远离你。但是我想说,其实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不管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总好过一个人吧。
向秦羽:金阿银……
△向秦羽看着金阿银坚定、乐观的眼神。
向秦羽: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金阿银:(懵了一下)不知羞耻。我是为了看着你,早日还清我的钱。
△向秦羽不自觉露出甜蜜的笑。此时,他终于对自己坦诚了对金阿银的喜欢。他低下头时,目光落在了金阿银摆在一旁的手上,不自觉地慢慢地靠近。就当马上要碰到的时候,金阿银忽然回头。向秦羽赶忙假装一下没坐稳的样子,将手边地上的一束狗尾巴草连根拔起。
金阿银:你又干嘛?
△向秦羽将狗尾巴草举在面前。
向秦羽:有虫子。
金阿银:嘁,少见多怪。
△金阿银深呼吸,享受着夜晚的清新。忽然一个由狗尾巴草编织的戒指出现在她的前面。金阿银诧异地看着向秦羽。
向秦羽:(傲娇地)送你了!不要太惊讶,我的手就是这么灵巧。
金阿银:这是……戒指?你送我戒指?
△这时向秦羽才发现,自己编织的戒指实在是太大了,金阿银可以将三个手指都套进去。
向秦羽:(害羞,忽然意识到不对)是……手环!
金阿银:可我的手也没有这么粗啊。
向秦羽:(憋着嘴)不要就还给我!
金阿银:(躲过)我可以回去戴在旺财的头上。
△金阿银明显非常喜欢地摇晃着狗尾巴草戒指,而向秦羽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远处金川等人还在玩闹,微风吹拂着金阿银手上的“戒指”。
△金阿银的脸上露出由心洋溢的甜蜜。
△可两人没有看见,呆在热闹的人群中的李龙大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两人。
△李龙大似乎明白了眼前的状况——金阿银和向秦羽一直是两情相悦,自己早就没有机会了。
17-4. 露营地 夜 外【整场删除】
17-5. 李龙大家 晨 内
人:李龙大、李龙大妈妈
△李龙大丧气地趴在“快乐肥宅手游椅”上,没有灵魂地摇摇晃晃。
△大门被打开,李妈一扭一扭地开门进来。
李龙大妈妈:宝贝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可下一秒,李妈才看到儿子“晕倒”在了沙发上,吓了一跳。
李龙大妈妈:哎呀妈呀!……宝贝?怎么了?
△半晌,李龙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妈妈后竟大哭起来。
李龙大:呜呜……妈妈……我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没时间了。
李龙大妈妈:(非常紧张)哎哟,我的宝贝啊。(抱着他的头)哪不舒服啊!
李龙大:我的心好痛啊……啊……
△李妈把他的头从怀里“嗖”地推出去,莫名其妙。
李龙大:他俩彼此喜欢!……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李龙大妈妈:谁?谁俩?
李龙大:上次您的那个儿媳和池宇……
李龙大妈妈:(恍然大悟)好啊,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还有人敢跟老娘抢!
△李妈狠拍了下李龙大的头,用她满是戒指的手捏起了李龙大的脸。
李龙大妈妈:别哭了!那姑娘……你确定你是真心的?
李龙大:绝对的真心。
△李龙大摆脱妈妈的手,突然一阵沉默,久久,才开口认真说道。
李龙大:妈,她真的不一样。我第一次碰到像她这么会死撑的女生,无论别人怎么说不好、放弃吧,她都一点也不动摇。其实每次那些人跟我说“别演戏了,回家做生意去吧”,我假装不在乎,但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没底。可阿银不会,她一条筋地坚持她要做的,努力又有点死心眼。就算难过了也很快又像没事人一样,转头就机灵古怪地到处跑……
△李龙大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李龙大:……还有,她对我好,非常好。她在乎我、甚至还会“自不量力”地帮我。慢慢的,她不单是特别的存在,还是那个让我想因为她而变得更好的人。她是唯一一个,以前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啊……
△说这番话的李龙大的眼神泛起了光,李妈忽然一掌拍在了他后背。
李龙大妈妈:是我的好儿子!不过,现在说放弃还为时过早!看来,我得拿出降服你爸的本事帮你一把了!
△李龙大莫名其妙地看着被燃起斗志的妈妈。
李龙大妈妈:记住——欲擒故纵一场空,死缠烂打才能成。
17-6. 金阿银家 门口-楼梯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麻泽浩
△彼时,李龙大手里抱着一捧花,站在金阿银家的楼梯口。他调整好自己正要敲门。
△里面忽然传来金阿银的大喊声。
金阿银(VO):啊!——啊!救命啊!
△听得声音不太对的李龙大立刻捶门。
李龙大:开门,开门。阿银,阿银。你没事吧。阿银。
△门被打开,李龙大看着开门的向秦羽,又看看躺在沙发上的金阿银四仰八叉。
李龙大:你们在干嘛?
金阿银:龙大,你怎么来了?
△而向秦羽此时却一把就拽过了李龙大手上的花。
向秦羽:这么客气啊,我正说买点花装饰一下。谢谢啊!
李龙大:不是,这个是给——
向秦羽:我知道,是给我的。
△向秦羽说着一下将本要进门的李龙大推出了门外。
李龙大:你让开,我是来找阿银的。
向秦羽:抱歉,我们现在不方便。
金阿银: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李龙大:阿银,其实我是来约你——
向秦羽:约什么她都不方便。
李龙大:你先让我进去。
向秦羽:李龙大。我真心劝你一句——纠缠不休是泼皮,死缠烂打惹人烦。
△李龙大愣在当场。
△向秦羽趁其不备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李龙大一脸懵地听着里面“咔哒咔哒”上了锁。
向秦羽(VO):快躺好。
金阿银(VO):我不要了…
△李龙大砸着门。
李龙大:池宇!你这不算公平竞争!
金阿银(VO):啊——
△气愤的李龙大死死盯着关着的门,毫无办法地猛拍了下门,一声叹息后愤愤咬牙掉头离开。
△可刚走几步,他就与一个拿着行李的男人(麻泽浩)在楼梯上撞了个满怀。李龙大错身而过,刚走两步他又回望过去,楼上一层只有金阿银一户。
李龙大:(自言自语)这又是谁?
△可依旧在气头上的李龙大跺着脚下楼去了。
17-7.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麻泽浩
△镜头一转,“咔嘭”一声,金阿银的骨头响了一下。向秦羽像一个老中医一样,一脸正经,在给金阿银正骨。她长舒一口气。
金阿银:你干嘛这么对龙大?
向秦羽:我乐意。
△金阿银晃晃脖子。
向秦羽:你的脖子没什么事,更需要注意的是你的腰。这里,悬枢、命门、到腰阳关。再长期坐下去,怕是华佗都救不了你。
△金阿银缓缓起身,活动着身体,果真轻松多了。
金阿银:你有没有想过,兼职开个跌打正骨的小店。我帮你开发个副业?
△向秦羽鄙视着金阿银随时透露出的贪财习性,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智能手表想要重新戴上,却发现手表不亮了。
向秦羽:这块表怎么不亮了。
金阿银:是不是没电了?
向秦羽:那你去帮我加些电。
金阿银:(无奈)嘶……天天使唤我。
△金阿银刚走到桌边准备充电,客厅便响起敲门声。
△金阿银随手搁下手表,旁边还放着证物。
向秦羽:(对门外)李龙大你怎么还没走?
△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帽子、拖着行李箱的陌生人。向秦羽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此人抬起头,竟是麻泽浩。
△麻泽浩一身简单的衣服,他抿起嘴唇友好地笑着,俨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见到“陌生”的向秦羽,故意显得有些震惊,然后再努力挂出一副友善的面容,却稍显牵强和不自信。
麻泽浩:我……我找金阿银。
△向秦羽端详着眼前这个陌生人的样子,有种天然的芥蒂。
17-8.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麻泽浩
△随着茶杯逐渐被热茶填满,画面摇起——麻泽浩腼腆地坐在金阿银家的沙发上。
△放了茶壶坐下的金阿银有些纳闷,等到回头一瞧才发现,原来麻泽浩时不时瞟着对面直直盯着他的向秦羽。向秦羽皱着眉仔细审视眼前的陌生人。
金阿银:别老板着个脸!
△金阿银一肘就锤在向秦羽胸口上,向秦羽一脸无辜,莫名其妙。而捕捉到这些小细节的麻泽浩连忙又挂出客套的笑。
金阿银:(尴尬中没话找话)啊,哈哈,阿泽,你这是刚回上海吗?
△金阿银看着一旁麻泽浩带来的行李箱。
麻泽浩:早晨落地的。阿银,昨天多亏你打钱给我,要不我就困在北京了。
金阿银:你啊,以后出差钱包要看好了。人没事就好。
△麻泽浩用余光观察向秦羽的神色。向秦羽听明白两人的谈话后,表情微微放松。可他总感觉麻泽浩熟悉,却又觉得是错觉。
△金阿银见向秦羽一直死死盯着麻泽浩,忙“咳咳”地提醒他。但向秦羽并没有领悟金阿银的意思,金阿银只得深呼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向秦羽的胳膊。
金阿银:(小声)你出来,帮我晾衣服。(对麻泽浩)阿泽,你先喝茶啊!
17-9. 金阿银家 露台/客厅 日 外/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麻泽浩
△金阿银一路迅速把向秦羽拉到露台,关上玻璃门。不等向秦羽发问,便把一个大洗衣篓扔在他怀里。
向秦羽:他是谁?说话犹豫、眼神飘忽,登门也不自报姓名……甚是没礼貌。
金阿银:嘘,这是我小时候的朋友——麻泽浩。(小声)阿泽他情况比较特殊,小时候爸爸意外去世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有点认生,也不爱说话。
△向秦羽懵懵地点点头,但还是抑制不住盯着他看。
金阿银:不许盯着人家看,还有把这个——(模仿向秦羽的表情)这个凶巴巴的表情收起来。
△向秦羽听到这,努力纠正着自己的表情。
金阿银:……总之你客气点!
向秦羽:嘶,金阿银,你这两天怎么越来越嚣张了?
金阿银:啊?哪有啊!……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其实麻泽浩一直在观察着举止亲密、互相打闹的二人。他轻轻喝了一口茶,眼里是熟悉的冷峻神色。
△麻泽浩看着桌子上的立式充电器,金阿银的手机正在充电,摄像头似乎还在闪动。
前一晚
17-10. 麻泽浩家 夜 内
人:麻泽浩
△小小的出租屋内,门窗紧闭。白猫跃上窗沿打起盹来,窗帘将屋内遮得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角落杂乱的电脑桌前,麻泽浩眼睛通红,贪婪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金阿银手机在立式充电器上充电时摄像头录下的监控画面:向秦羽拿着一块手表满屋子晃悠着,和敲着键盘的金阿银说着什么。
△摄像头清晰可见,声音却有点失真。
向秦羽:金阿银,你看看这个。(递上一块手表)这个里面的东西怎么没了?
金阿银:你是不是又瞎按了什么?告诉你不懂就别乱按。
向秦羽:我没有按!
金阿银:那怎么没了?(尝试按了几下)我也搞不定了。真是的!
向秦羽:不行!你必须把里面的东西给我重新弄出来。
金阿银:你开了“同步共享”?
向秦羽:你不要诬陷我,我可没有乱动。
金阿银:既然开了和手机的同步共享,那手机和手表的所有数据应该互相都有备份。明天我带你去店里,看人家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给你恢复出来吧。
△金阿银抱怨着再次尝试了一下后,将手表放在了一旁。
△麻泽浩闻言,再次暂停,将画面放大。
△镜头上,那块智能手表让麻泽浩似乎想起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闪回开始】
a. 湖边别墅外 夜 外【新画面】
△麻泽浩在池宇手机上操作着什么,然后将手机扔进了水里。随后一脚将池宇踢入水中。可跌落的瞬间,池宇手上戴着的同样的智能手表亮起,一闪而过。
【闪回结束】
△麻泽浩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不由得紧皱眉头,焦躁地死盯着屏幕。
17-11.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麻泽浩
△前夜麻泽浩深沉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此时那单纯又内向的模样,像换了个人。
金阿银(VO):……你别在屋里瞎晃悠了,去楼下倒垃圾!
△金阿银和向秦羽装作无事地从露台回来,向秦羽无奈地拿起一旁的垃圾袋。
向秦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池宇。(摆手)幸会。
△麻泽浩看着向秦羽。
麻泽浩:嗯。初次见面,叫我阿泽就好。
金阿银:阿泽,池宇他拍戏的时候受伤了,所以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麻泽浩无比友好地连连点头,然而和向秦羽互视,仍旧有一丝古怪的气氛。
△眼见向秦羽别过视线就要出门,麻泽浩忽然刻意动了动喉咙。
麻泽浩:对了,阿银,我来是想说,(故意加重语气)好像陶陶爸妈最近都不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去看看她。
金阿银:真的啊,那太好了。没问题,我们找个时间就过去。
△向秦羽听见“陶陶”的名字,后背一凉,顿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万分惊讶,却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
△麻泽浩悄悄看在眼里。
金阿银:(嗔怪)我们确实好久都没去看过她了,每次你都说不方便……
向秦羽:……陶陶?
金阿银:(神色黯淡)嗯,陶陶……是我和阿泽的好朋友。
△金阿银不愿再说,一阵沉默。麻泽浩却接过话头。
麻泽浩:陶陶病了,现在在医院……
△麻泽浩低下头,似乎很低落说不下去了。
△向秦羽心中一紧,已经有万千疑问,看了一眼麻泽浩。
向秦羽:我们是不是见过?
麻泽浩:是吗?
△两人互看着,揣摩对方的眼神。这时,金阿银扯着向秦羽衣服往后拽。
金阿银:阿泽今早才从北京出差回来,你怎么见过,在哪见的。莫名其妙。
麻泽浩:是啊,我在北京呆了一个月多,昨天刚回来。(对金阿银)那去看陶陶的时候,我先来接你?
△金阿银点点头。
向秦羽:(并未打消疑虑)你们先聊。
△向秦羽离开后。麻泽浩一直揣摩着刚刚向秦羽的反应,眼里透出阴森的光。然而在金阿银转头看他的一瞬,他垂下双眸,又是另一副模样。
麻泽浩:你最近在忙什么?
△麻泽浩边说着,边假意伸手去拿茶。
金阿银:还不就是打工赚钱。
△然而金阿银话还没说完,麻泽浩却故意装作手抖,将茶打翻在沙发垫上。
麻泽浩: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金阿银:(忙过去拿纸巾擦拭)哎呀,你烫着没!
麻泽浩:我没事,没事!我来!
△金阿银见麻泽浩的手都被烫红了。
金阿银:都怪我倒太满了!你快去冲冲凉水!
△麻泽浩点点头,往卫生间走去。
17-12. 金阿银家 卫生间 日 内
人:麻泽浩
△麻泽浩刚关上卫生间的门,眼神立马变化。他四顾着不大的这里,早有计划般将目光锁定在暴露的水管上。他先利落地关掉了阀门,接着掏出兜里的折叠匕首,勾住水管结节轻轻割了个小口。他为了防止看出人为的痕迹,死死折弯着水管上段,开启阀门。
△水点滴溢出。麻泽浩又一下将脆弱的老陶瓷“阀门把”整个拔了下来。随后,麻泽浩忽然将折弯的水管放开。刹那间,“噗”——
17-13.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麻泽浩
△向秦羽走上过道,忽听得屋里一阵喧闹。
金阿银(VO):——完了、完了、完了!
△他连忙赶去,却只见家里已经乱套了——麻泽浩浑身湿透狼狈地站在卫生间门口;而金阿银正哇哇乱叫,面对卫生间狂喷溢出客厅里的水流抓狂。
17-14. 金阿银家 卫生间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
△向秦羽冲进厕所,试图用手捂住出水口,水却又从另一个漏的地方呲出来,糊了他一脸。向秦羽眼睛被喷得看不见,好不容易摸到一条毛巾,裹住水管。
向秦羽:金阿银,我不行了!你快过来!
△金阿银闻声而来,刚推门进去,向秦羽手一松,水柱又不偏不倚正好呲到金阿银脸上。
金阿银:你成心是不是!
向秦羽:我并非故意的!
△向秦羽忙换手,水呲往另一个方向,金阿银这才看清已被呲成落汤鸡的向秦羽。两人手忙脚乱仍然按不住喷涌而出的水流。
向秦羽:你快关掉!把这个关掉!
金阿银:你先堵着,我去找阀门。不许松!
向秦羽:这哪能——
金阿银:要是家具泡了水,吴姐非活剥了我!我这就去找物业!
17-15.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麻泽浩
△金阿银跑出卫生间,看到麻泽浩拿着一条毛巾站在门口。
麻泽浩:(递上)要不……关上门,拿这个堵着?
△金阿银对此表示肯定,回身关上卫生间的门,并用毛巾堵着门缝。
金阿银:阿泽你帮我看一下,别让水漫出来!我马上回来啊……
△金阿银前脚刚出门,麻泽浩却直接扔下毛巾,换了一副面孔。他先是检查卫生间的门是否关紧。随即立刻开始利落地在屋子里搜索着,他尽量将声音放轻,还不时观察卫生间和门的动静。
17-16. 金阿银家 日 内
人:麻泽浩
△麻泽浩找到了那张放满池宇留下的各种证物的桌子。他打开桌上池宇的钱包,里面正是池宇的身份证,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声轻笑——桌上,摆着的正是一块智能手表。
△麻泽浩放下钱包拿起手表,上面的黑漆反射着阳光。他按了按,见怎么都无反应,便将手表揣进了口袋。
17-17.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麻泽浩
△麻泽浩从卧室里出来,金阿银仍未归,他想了想,轻敲着卫生间的门。
麻泽浩:(表情嘲讽地)池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向秦羽在卫生间里似乎还用尽全力跟水管斗争。
向秦羽(VO):什么?
△麻泽浩此时早已拿着行李不管不顾地出了门。
17-18. 金阿银家 卫生间 日 内
人:向秦羽
△一只手捂着毛巾,一只手用盆接水不断往马桶里倒的向秦羽无助万分。
向秦羽:金阿银,金阿银!
△外面无人回应,向秦羽只能继续接水、倒水。
向秦羽:什么破水管!
△扳手掉落在地板上,向秦羽手一搭,和金阿银两人并肩累瘫在地上。
△向秦羽一回头,发现金阿银胸口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赶忙转过去,闭上了眼睛。金阿银也发现了,赶紧脸红地捂住胸口。
向秦羽:(异常尴尬)你,你……收拾一下。我去擦擦外面!
△说着向秦羽依旧闭着眼睛朝外走去,还不小心撞到了腿。
17-19. 麻泽浩家 日 内
人:麻泽浩、环境人物
△麻泽浩回到家。他稍作平静,掏出那块智能手表。
【闪回开始】
a.湖边别墅外 夜 外【新画面】
△麻泽浩看着脚下已然晕死的池宇眼神凶狠,他从地上捡起了池宇的手机。
△他打开手机,页面停留在池宇和陶陶的微信界面,最后一条是陶陶发出的——“你还欠她一个道歉;”
△麻泽浩向上翻聊天记录,找到了一张陶陶的裸照。
△麻泽浩有些颤抖,他红着眼睛将裸照删除,然后全力将手机扔进水中。
【闪回结束】
△麻泽浩拿来一个锤子狠狠地砸在了智能手表上。
△麻泽浩顺手将手表的残骸扔进了垃圾桶,眼神变得更加凶恶。
△突然,麻泽浩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竟是金阿银的信息——“阿泽,你怎么突然回去了?”
△麻泽浩看着电脑上奇特角度的监控画面中露出的金阿银。久久,麻泽浩看着手机上金阿银的信息,动了动手指回复,随后他关闭了电脑,拿上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家门。
17-20.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金阿银换了干净衣服从卧室出来,向秦羽正在客厅里翻翻找找。
金阿银:阿泽回我说,他赶着回去工作了。
△向秦羽未做理会。
△金阿银拍打着自己的手机。
金阿银:奇怪,最近手机为什么总是这么卡,重启也不管用。
△说着,金阿银再次长按手机将它关机了。
金阿银:你在找什么?
向秦羽:池宇妈妈给我的那个手表不见了。
△金阿银帮向秦羽四处看着,向秦羽却依旧因刚刚的尴尬别过头去。
向秦羽:……我记得之前让你给它加些电来着,你放哪了?
△金阿银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金阿银:(不悦)你自己不收拾,还想怪我。才送你几天啊,先是瞎按,现在又搞丢了!你真可以!你不会扔垃圾的时候一起给扔了吧!
向秦羽:怎么可能,它都没电了,我又怎会把它带出去呢?
△金阿银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放下毛巾四处帮着到处寻找。最后,金阿银拨开桌面上各种池宇的物品,念叨着。
金阿银:东西乱七八糟,到处乱放,你当然什么都找不到。
△金阿银顺手就将桌上的物品全部放回袋子里,放到了一旁的柜子里。
△这时,金阿银从桌子和墙的缝隙中看见反光,趴下一看,果真是智能手表。
金阿银:这不是吗!
△向秦羽惊喜地赶过来,接过手表却又瘪起了嘴。
向秦羽:这怎么加了电还是打不开啊!还划伤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向秦羽看着手表的屏幕上有着划痕直皱眉,表带上也有些微的水渍。
金阿银:不怪我啊。你自己不会用又整天瞎按,再充电试试,还打不开就是被你直接按坏了呗。
向秦羽:(沮丧地)还不都是怪你,也不好好教我,没点耐心。
金阿银:是你自己不开窍。
向秦羽:就算是我不开窍,你也该……
金阿银:算是?
向秦羽:好好好,我不开窍,瞎按坏了,行了吧!
△此时的向秦羽已被金阿银“驯化”得很服帖,金阿银满意地一笑。
金阿银:好啦,你去收拾一下。手表放在这里充电,一会还不能打开我就带你去修。
向秦羽:嗯!
△向秦羽起身就要走。可刚走两步忽然转身。
向秦羽:对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关于陶陶……你们说的是这个人吗?
△向秦羽掏出《相爱》剧组的那张合照。金阿银抢过来一看,点点头。
金阿银:是啊!——你怎么会有陶陶的照片?
向秦羽: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金阿银:等等……
△金阿银仔细一看,合照中还站着池宇。
金阿银:陶陶和……池宇?
△向秦羽点了点头。
金阿银:他俩认识?这我怎么没听过啊。他俩什么关系?
向秦羽:不知道。但是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金阿银面露疑惑。
向秦羽:……在过去,也有一个和陶陶长得一样的女孩。只是,她……
△忽然只听得一声响,原来是风刮掉了露台上的晾衣杆。
17-21. 摄影展 园区 日 外
人:无
△一阵妖风吹过,工厂外悬挂的金川“地球肖像”主题摄影展海报随风飘起。
17-22. 摄影展 大厅 日 内
人:金川、环境人物
金川:这是去年的“护飞行动”,我们深入到野生鸟类的越冬地和停歇地为候鸟迁徙做巡护。
△一张《候鸟迁徙》的照片面前,金川正在帮看展人解说着作品,他不时观察着来往的人群,但始终不见沐沐的身影。
△金川看着手机上与沐沐的微信对话框:账单整理好发我吧。
△金川并没有再回复,他后身是《海与山》的照片。
△金川翻看沐沐朋友圈,看到她拍小乌龟躲着小鱼苗的照片。
△看展的人一个趔趄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扶住。
工作人员:(抱歉)不好意思,这个是先前的客人卡在里面的,我这就叫工人来处理。
△一旁专心看着手机的金川瞥了一眼看展人和工作人员,可当他看到地上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绊了看展人的东西,他笑了出来。那是沐沐仍然卡在地板缝里的那截鞋跟,金川忽然灵光一闪。
金川:诶。不用了,我来处理。
17-23. 沐沐家 楼下 日 外
人:金川
△一双有点破旧的登山鞋出现。此刻,金川卖力地抱着一个包好的相框。
△他面前是精致的公寓楼小区。
17-24. 沐沐家 日 内
人:沐沐
△门铃响起,沐沐穿着睡衣慵懒地走到门处。
沐沐:稍等,来了。
△沐沐将门开了一条缝,并伸出一只手。
△门外的金川看面前一只手顺门缝伸出,勾勾手指,有些懵。
沐沐(VO):外卖给我啊。
△金川确认着门上的门牌号。
△沐沐手指再次勾勾,金川发笑,不由也伸出了手。
△门内的沐沐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下握住,大叫一声倏地收回,连忙关上门,不巧刚好夹到了金川的手腕。这回轮到金川惨叫。
△沐沐总感觉声音熟悉,她小心翼翼地再度打开一条门缝,只见金川护着手腕站在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金川拨了拨门上正插着的防盗链。
金川:……单身女人都是这么防狼的吗?
△沐沐呆在原地停顿两秒,慌忙关上门。
沐沐:(自言自语)他怎么来了?
金川(VO):你的外卖到了!顺便,你素颜也挺好看的!
△沐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睡衣装扮,然后又扫视一眼杂乱不堪的家,慌忙揉着头发快跑回卧室。
17-25. 沐沐家 客厅 日 内
人:沐沐、金川
△金川在门口窃喜等待着,不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
△眼前的沐沐大约收拾了下自己,换掉了睡衣。
△金川不用请,便自然地走进门。他放下画框,眼前的是整洁中带着满满整理痕迹的房间。
金川:其实我不嫌弃你家乱。
沐沐: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金川:(指指《山与海》)送货单上有啊。
△金川观察着沐沐家。这间屋子都是灰色水泥墙面,家具也以黑白灰为主,只在摆件和灯光上做了跳色搭配,俨然工业冷淡风。鱼缸里面的小乌龟正懒惰地动着。
金川:(指指《山与海》)这个放哪?
沐沐:靠墙随便放。
金川:啊,还有样东西。你忘了带走了。
△金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亚克力盒子,盒子里装着从摄影展地板上翘下来的一小截地板,上面还卡着沐沐的高跟鞋鞋跟,旁边标签贴着“不积跬步”。
沐沐:(无语地笑了笑)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金川:留作纪念嘛!你的脚好了吗?
沐沐:不劳费心。
△金川见沐沐不接,就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出一个塑料小瓶子。
金川:这个给你。
△金川塞进沐沐手里,示意她打开。
△沐沐将信将疑地打开,里面竟然是鱼食。
沐沐:这是什么?
金川:这乌龟还那么小,哪儿敢吃小鱼苗?
沐沐:(有些尴尬)那,它吃这个?
金川:对啊。以后你不懂可以直接问我。对了,还有你的外卖。
△金川说着踱步到门口,开门,把门口的外卖袋子拎了进来。
金川:(阅读着袋子上的单据)麻辣鸡架?女王大人也吃平民食物啊。
沐沐:(无语)东西你已经送到了。没什么事,就请走吧。
金川:我来都来了,不请我吃饭啊。
沐沐:不了,不方便出去。家里也没什么可吃。
△金川嬉皮笑脸地拿起麻辣鸡架。
金川: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份刚好就给我吧。
△沐沐无奈地看着眼前根本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的年轻人。
△金川没皮没脸地打开就吃,享受地啃了起来,还不紧不慢的。
△沐沐深呼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抓起手机装作很忙地发信息的样子。
金川:你确定不吃口?
沐沐:不了。太生的肉,我没法入口。
金川:哦,是吗?可我专爱啃硬骨头。
△金川故意津津有味地咬断了一块骨架。
沐沐:(毫无办法)我还有工作,吃完就请回吧。
金川:(忍着不笑)什么时候刷微博、看八卦也算是工作了。
△金川一抬头看向沐沐身后,沐沐也回头看去,发现身后柜子上玻璃正好反光出自己的手机屏幕,正是微博的界面。
△沐沐赶紧扣上手机,深吐一口气,尴尬的假笑。
沐沐:好!那不如我们就现在的状况,正式的好好沟通一下?
金川:求之不得。
沐沐:(叹气)鉴于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以免彼此之间有什么误会,有些话我认为还是要说清楚些的好。……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可是,你找错人了。加微信,赖在我家,噢,还有送礼物。这些套路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了,不适合我。
△金川忽然身子一倾,凑上前去。他的脸贴得很近,打断了正儿八经的沐沐。
金川:我知道我们年纪上可能会有差距,你会在意,可年龄不是问题。
△沐沐虽然尴尬,但作为对抗不退反进,凑得更近。
沐沐: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吧——我习惯了一个人呆着,不想有任何人打扰我的生活。特别是男人,更别说小男孩儿。
金川:所以你是不想负责,还是觉得我会让你失望?
沐沐:大家相识一场图开心,不必太认真吧。
△沐沐表现出轻松的样子,然而金川略感意外的表情明显慢了一拍。
沐沐:你这么缠着我,不会是第一次那什么吧……
△时间静止的五秒钟。
金川:如果我说是第一次,结果会不会能好一些?
△沐沐一副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的样子,手指直掐自己的鼻梁。
金川:我不是说那个第一次啊,那个真不是。我是说我和刚认识的女人,我是第一次……
△沐沐双手狂按太阳穴,然后“咚”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沐沐努力调整好心态,回头笑对金川。
沐沐:行了,总之我不适合你。……我有事,不送了。
△金川还想说什么,却被沐沐坚定的眼神和抬起着请他走的手臂堵住了嘴。
△金川走到了门口,刚出去又转过头来真挚地看着沐沐。
金川:我是真的喜欢你。
△沐沐不作理会,依然就要关上门。
△金川突然又用手挡住了门,沐沐差点再度夹到他。
金川:那当朋友呢?我还能再找你吗?
△沐沐扶着门,抬头盯着金川。
△沐沐被金川的诚恳有些打动,毕竟很久没有谁这么看她了。她回头看着窗外的艳阳天。
沐沐:如果这周下雨,我就跟你见面。如果不下雨,你以后都不要联系我,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金川:好!不赌连机会都没有,赌一把至少还有希望。
17-26. 金阿银家 露台/客厅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露台上,向秦羽已经重新安装好了晾衣杆,他从金阿银怀里接过洗干净后的最后一件衣服,重新挂好。
△金阿银在露台上走来走去,她仍旧瞪着眼睛在向秦羽面前夸张地唠叨。
金阿银:(不敢相信)天啊,天啊,我还是觉得这也太……
△金阿银努力去寻找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金阿银:太……嗯,不可思议了!过去也有个和陶陶长得一样的女孩?陶陶、池宇,那个女孩、你……也就是说你来到这里,还可能和陶陶有关系?
△向秦羽明显厌烦了金阿银喋喋不休的样子,软趴趴地点点头。
向秦羽:嗯,嗯……你能不能不要再晃悠了,我都要晕了……而且为什么是我在晾衣服?
△向秦羽把最后一件衣服扔给了金阿银,然后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金阿银随手将衣服一挂,也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金阿银:那……当年的女孩她叫什么?
向秦羽:这个我真不知道。
金阿银:(无奈)你不是说见过好几次吗?名字都不知道?
向秦羽:我……那时候怎么会在乎这种人。
△金阿银一个白眼翻上天,又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
金阿银:那……你说的那个女孩,她的身体也有问题吗?
向秦羽:什么意思?
金阿银:就是……陶陶她从小就生了病。
向秦羽:(皱着眉头)什么病?
金阿银:好像叫……苯丙酮尿症。其实就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会时不时的手抖、也不太能记住事情。而且……
△金阿银有些难以启齿,向秦羽不解地追问道。
向秦羽:然后呢?
金阿银:身体还会有一些奇怪的味道。小时候我听奶奶说过,陶陶是陶奶奶收养的弃婴。那时陶奶奶带她去过好多大医院看病,可都说太晚了,留下了治不好的后遗症。估计就是因为这个病陶陶才会被丢掉的吧。
向秦羽:(脸色沉下来)这些人真是枉为父母。
金阿银:总之……镇子里的人一直都看不起她,他们说是近亲生的孩子才会这样。
△金阿银说到这,非常遗憾难过。而《相爱》合照上的陶陶紧紧扶着自己的右手,却仍然非常开朗地笑着。
金阿银:小时候我和陶陶是邻居,所以比较要好。阿泽是后来陶陶带来的朋友。阿泽爸爸去世之后,陶奶奶就经常把他喊来家里吃饭。所以可以说,我们仨是一起长大的。只是高中毕业之后,我早早地出来读书了,而陶陶因为身体的原因复读了。阿泽虽然学习好,但他总说没考上想要的学校,就也留在了镇子里。我们仨大概就是从这个时间点分开的。
向秦羽:那麻泽浩现在为什么会在上海?
金阿银:其实说到底是因为我。我到上海以后,就鼓励陶陶也要赶快毕业,我们在上海团聚。之后陶陶就很努力地学习,好不容易又读了三年,终于毕业了。阿泽是为了陪着陶陶,几年前和她一起来上海学东西的。
【闪回开始】
a.陶陶出租屋 夜 内【新画面】
人:金阿银、麻泽浩、陶陶
△一间二十平左右的出租屋,一切都很简陋。四处都堆着脏脏的纸箱子,明显是刚搬进去的样子。墙上布满了霉点油渍,许多药瓶和贴着陶陶照片的化妆学校学生证一起搁在桌上。
△金阿银正费力地把一个大纸箱放在纸箱堆上。
金阿银:你们俩住得也太远了!我过来得倒三趟地铁呢。(对俩人)就不能找个市里的学校吗?哎哟(再度搬起一个纸箱)……我都没法……找你们玩了!
△见金阿银拿不住,麻泽浩过去帮她接过纸箱子。而正在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东西的陶陶回头。
麻泽浩:这里比较便宜嘛。
金阿银:哎。我的腰啊。
陶陶:阿银,你知道人民广场在哪吗?
金阿银:知道啊。怎么了。
陶陶:你能陪我去吗?(委屈)我们班有一个女孩说,那卖的香水特别好。
△麻泽浩似乎预料到了陶陶接下来的话,他喉头抽动一下,有些心疼。
金阿银:你要香水干嘛?
陶陶:(有些尴尬)她说……我的洗衣粉其实遮不住味道。
△金阿银故意嗅嗅鼻子。
金阿银: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她属狗的吧。
△金阿银鼓励地一拍陶陶的肩膀。
金阿银:我跟你说,陶陶,现在来了上海,咱们也是大城市人!你以后就是知名化妆师,(指着麻泽浩)你以后可是程序大牛!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诶!(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包)我先给你涂个红指甲,涨涨气势!她再多嘴,你就拿红指甲挠她!
△陶陶被金阿银逗笑了。两个女孩说着就跑到金阿银的小包前面,拿出指甲油。麻泽浩在一旁很不高兴,脸上却做出无奈的样子。
麻泽浩:我觉得陶陶现在的样子就很好。
△神经大条的金阿银朝麻泽浩吐舌头。
金阿银:陶陶,记住。你不比别人差!一点都不!我们是一样的!
陶陶:真的吗?
金阿银:陶陶,“我做人不争不抢,但属于我的绝不退让。”这句话是我的偶像说的,现在我把它借给你了。
△陶陶开心地看着自己涂好的左手指甲。
陶陶:(开心)阿银,那你的偶像是谁啊?
金阿银:秘密。(故意卖关子)等你以后真的成了知名化妆师,我就告诉你。
△金阿银没有注意到。麻泽浩看着二人,表情是笑却充满了担忧。
【闪回结束】
向秦羽:你就那么喜欢这句话。
金阿银:当然。
向秦羽:(无奈)那后来呢?
△金阿银说到这,非常遗憾难过。
金阿银:后来……虽然在一个城市,反而不如小时候亲近了。一开始偶尔过个端午节、七夕的,还会想着约一约。可是大家平时工作忙再加上住得远,几次约不成后也就不约了。后来,微信也发得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能偶尔听到她说她工作了、搬家了。或者是我在朋友圈看见她出差了……再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一些了……我也是在陶陶出事一个月之后才知道。而且……陶陶的亲生爸妈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闪回开始】
b.陶陶出租屋 夜 内【新画面】
人:陶陶
△“嘶——”,陶陶倒在满是煤气的房间里的样子一瞬间闪过。
c. 金阿银家 日 内【新画面】
人:金阿银
△手机铃声响起,正在打字的金阿银接通电话。
金阿银:喂?奶奶?怎么了?
△电话里的听见的事情让金阿银震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d.医院 走廊 日 内【新画面】
人:金阿银、麻泽浩、陶陶、陶陶父母
△金阿银连奔带跑赶来医院,只见麻泽浩正痛苦地抱着头坐在病房门口。
△隔着紧闭的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几个医生正在和一对中年夫妇说着什么,而一旁病床上的陶陶安静地躺在那里。
金阿银:阿泽,到底出了什么事!陶陶怎么了?
△麻泽浩久久才抬起头,他的眼神已经失去光彩。
麻泽浩:……陶陶她……(努力克制着情绪)忘记关灶台的煤气了。
【闪回结束】
金阿银:虽然医生很努力抢救,但也只能勉强保住性命,醒不醒得过来……(叹气)没多久之后,陶奶奶也因为伤心过度走了。后来,阿泽说,陶陶爸妈不希望她再和以前的人有什么联系,就不让我们去看她了。所以现在只有在她爸妈不在的时候,阿泽才会和我一起偷偷过去瞧一眼。
△向秦羽看着《相爱》的照片拧紧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金阿银纳闷地看着他。
金阿银:你怎么了。
向秦羽:我只是在想,要不是李龙大意外目睹,估计所有人也都会以为池宇是失足坠海的吧。你说,如果之前我真的如凶手设计这般摔下来“死”了,又有多少证据能证明我的死不是个“意外”呢?
金阿银:……你的意思是?
向秦羽:如果陶陶并不是“忘了关煤气”呢?如果她也是被杀池宇的凶手害了呢?
△金阿银愣住,她从没想过这个可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向秦羽:当年有人要杀我,而在那之前又是什么缘由让那个女孩跳了楼……我到这个时代来,这一切的重复,一定有什么联系。
△金阿银忽然发现了向秦羽看着自己的担忧神色,她隐隐感到有些害怕。
金阿银:(动动喉咙)行了吧,自己吓自己!我们不是聊过了吗,别担心我!
△向秦羽仍然满眼的担忧。金阿银看着他的样子,不忍。她抓起一旁充电的手表见还是黑屏。
金阿银:看来是真的摔坏了。走吧,我带你去修这个。
△向秦羽还在原地,金阿银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照片。
金阿银:行啦,快去换衣服。先把眼前的事办好。
△向秦羽不情愿地朝阁楼走去。
△金阿银这才满意,她想要收起那张照片,却在放下时也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眼合照上的落款日期:2016.5.9。
【第十七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