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医院 门口 日 外
人:向秦羽、麻泽浩、捡垃圾的老太太、环境人物
△午间的上海,向秦羽站在日光下,面前是那家陶陶所在的医院。
△一个老太太骑着三轮车,停在垃圾桶旁。她下车准备收捡各种纸箱。
△向秦羽看着手中已经脏兮兮的钱包,正准备走进医院。
△就在此时,一双锐利的眼睛发现了他。那是麻泽浩。麻泽浩盯着向秦羽手里的钱包,目光凶狠。
△向秦羽起身准备往医院里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声音。
麻泽浩:池宇?
△向秦羽回头一看,打招呼的人竟正是麻泽浩。麻泽浩主动接近向秦羽,一副恰巧路过的样子。
向秦羽:……是你?
△向秦羽有些诧异,然而麻泽浩已经又露出了那副友好的模样。
麻泽浩:(努力挤笑)好巧……你怎么到这来了?
△向秦羽本能地感觉偏偏在这时候出现的麻泽浩有些奇怪。
向秦羽:我来……寻人。
麻泽浩:你朋友在这附近工作?
△向秦羽悄悄把手中的地图收起来。
向秦羽:(饶有意味)嗯,但并非是朋友。
麻泽浩:(故作轻松)哦。
向秦羽:你来看陶陶?
麻泽浩:(假装回头看一眼医院,笑笑)不是,平时她爸妈在呢,不让我们见。今天恰巧来这边给客户调软件。
△向秦羽微微点着头,他四处打量着进出医院的人。
向秦羽:陶陶的爸妈一直在她身边吗?
麻泽浩:不知道,应该吧。她以前人缘挺好的,出事以后,刚开始有很多朋友来看她的。但是,全都因为她的父母碰壁了。
向秦羽:那……向你打听一件事。
△向秦羽将钱包递到麻泽浩面前,麻泽浩眼神一紧。
向秦羽:(试探)你见过这个吗?
△麻泽浩接过钱包仔细端详着,但明显拿钱包的手紧了一下。
麻泽浩:没见过……
向秦羽:(仔细观察着)那你知道,这个在何处能买到吗?
麻泽浩:网上应该到处都有得卖吧。这种钱包……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向秦羽收回钱包,摇了摇头。
△这时,刚刚捡垃圾的老太太一个不小心,本在三轮车上的废品,因堆放过高,呼啦啦全都往下掉。向秦羽见状转身就过去帮忙,抬起各种纸箱和废品。
向秦羽:当心。
老太太:没事,谢谢你啊,小伙子。
△麻泽浩见状也上前,将一把废旧的木凳子抬起堆放在三轮车的顶端。
△向秦羽侧身看着麻泽浩,他注意到麻泽浩一直用右手捡东西,而左臂似乎不便地刻意躲避着。于是故意手一滑,将本扔向车上的一个箱子朝麻泽浩倒去。
△麻泽浩赶紧上去用左手一挡,扶住了大箱子。
△向秦羽看着麻泽浩活动自如的左臂,似乎打消了疑问。
向秦羽:多谢。
麻泽浩:(神情轻松)没事。
△麻泽浩一切如常的样子,将沉重的箱子抬到了三轮车上。
△待东西都归位,向秦羽刻意拍拍麻泽浩的左臂。
向秦羽:那……我先告辞。
麻泽浩:(毫无表情)嗯,回头见。
△说完,向秦羽就要离开。可刚走两步,却被麻泽浩叫住。
麻泽浩:池宇?
△向秦羽顿了一秒才回头看他。
麻泽浩:我听阿银说你们在一起拍戏。拍的什么?
向秦羽:《向秦羽传奇》。
麻泽浩:那你演的是……
向秦羽:向秦羽。
麻泽浩:(若有深意)哦,恭喜你啊,现在都是男一号了,迟早也能如愿拿金影奖。
△向秦羽听完,立刻警觉,他盯着麻泽浩,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麻泽浩:回头,带我也去剧组看看呗。
向秦羽:(沉默几秒后)好啊。
麻泽浩:(挥舞着左手)再见。
△麻泽浩笑笑,向秦羽也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而向秦羽刚走不久,麻泽浩一直强行装作正常的左臂伤口似乎终于撕裂了,渗出大片血来。
△麻泽浩揭开衣袖,疼痛地“嘶”了一声。捡垃圾的老太太凑了过来。
老太太:小伙子,你这……没事吧?
△麻泽浩抽出自己的手臂,摇摇头离开。
20-2.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外
人:金阿银
△此刻,已是午后。电视的情感调解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金阿银打开了。金阿银奋笔疾书,一抬头看表,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赶往剧组。
△金阿银抓起一件衣服,向秦羽的耳机掉在了茶几下面。她伸手拿起,可仔细一看,耳机已经坏了。
20-3. 剧组 监视器前 日 外
人:金阿银、李龙大、冯导、副导演、环境人物
冯导:整体还不错。就是得再精修修台词。记得过两天剧组就要转战苏州了,一定要把戏提前改好。
△冯导正仔细看金阿银新改的剧本。然而金阿银根本心不在焉没有反应,仿佛失去灵魂一般地呆坐在那里。
副导演:那导演,前面一段就这样了?等男主好了,先拍他。
△冯导点点头,然后朝片场走去。
△不远处李龙大看着在人群后情绪低落的金阿银,本能地想要绕开。
李龙大:我这么潇洒的人可不能再多管闲事,人家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李龙大念叨着走开,但嘴里还说着话脚下却口不对心地又往金阿银的方向走去。
李龙大:算了算了我还是管管吧。
△李龙大站在金阿银面前。
李龙大:金阿银。
△金阿银晃过神来,抬头。
李龙大:刚才冯导好几次跟你说话,你没听到。
金阿银:是吗?对不起,一会我再去问问。
△金阿银说完又垂下了脑袋,茫然向前走去。
李龙大:你怎么了?
金阿银:(像被抽了魂似的摇头)没事啊。没事……
李龙大: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非要干涉你的事情,但我就是想说……
△李龙大话还没说完。金阿银却“哇”一声大哭了出来,李龙大立刻慌神。
李龙大:怎么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着……
金阿银:(自顾自地哭泣着)他明明知道了……
李龙大:……什么?
△剧组远处的人忙忙碌碌,阳光照耀着一切格外的刺眼。
△李龙大已然听完金阿银的讲述,此刻,他就连故作轻松也做不到了。他脸色惨白,垂着头,满是自我嘲笑的意味。
金阿银:(抹抹眼泪)但是,你说会不会是我弄坏了他的耳机?应该是我不小心扯断的,对吧。我经常干这样的事……
李龙大:(黑着脸)跟我来。
△李龙大“唰”地起身,不由分说地拉住金阿银的胳膊。
金阿银:你要干什么?
20-4. 剧组 池宇化妆间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李龙大、环境人物
△工作人员正在围着向秦羽梳妆。
△李龙大一把推开了门,声音引得众人看向门口,金阿银赶紧跟上拉扯他。
金阿银:(小声制止着)李龙大!
李龙大:(指着工作人员)你们先出去。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向秦羽立刻便明白李龙大的来意,示意众人先出去。
李龙大:阿银有话问你。
△金阿银无奈地被李龙大送到面前。她将向秦羽的耳机掏了出来。
金阿银:这个你忘在了家里,我帮你带来了。
△向秦羽接过耳机,一瞬间露出心软的表情却又收起,像做好了准备一般。
金阿银:对不起。我好像把它弄坏了,要不你还是先给我,我帮你买个新……
向秦羽:(冷若冰霜地)它昨天就坏了。
△向秦羽不给金阿银再自欺欺人的机会。
金阿银:那我昨天说的那些话。
向秦羽:是,我都听到了。
金阿银:你为什么……
向秦羽:那就是我的回答。
△金阿银的眼睛瞬间再也没了光彩。
金阿银:(低声)向秦羽……
向秦羽:金阿银,如果先前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你知道我一定会离开的,从始至终,我们就只是朋友而已。
金阿银:别说了……
向秦羽:对不起。
△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凑热闹看情况的人,他们交头接耳的。
金阿银:你不用道歉。
△向秦羽想要再说些什么,没想到一旁的李龙大猝然上前。
李龙大:王八蛋!
△一拳重重打在了向秦羽的脸上。但向秦羽没有闪躲,他嘴角渗出了血。
△工作人员都冲进来阻拦。
工作人员:龙大哥。宇哥!
向秦羽:(擦去嘴角的血迹)李龙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李龙大更加盛怒冲上前就和向秦羽扭打起来!
金阿银:别打了……别打了!
△金阿银的声音被淹没在各种嘈杂中。她想上前,却被拦架的人群撞倒在地。
李龙大:阿银!
△金阿银不等李龙大过来,爬起身跑了出去。
李龙大:阿银!
△向秦羽看着金阿银离开的背影,内心被击垮。
20-5. 剧组 走廊 日 外
人:李龙大、金阿银
李龙大:阿银!
△剧组门口,李龙大终于追上了金阿银。
李龙大:(大喊)金阿银,你看着我。
△金阿银眼泪不停地流。
李龙大:昨天……我也像你这样,奢望着喜欢的人心里会不会有我,不知道她的心还能不能给我留一点点的地方。可是他一出现,你就那么走了。
金阿银:龙大。
△金阿银被李龙大抓住胳膊动弹不得。
李龙大:昨天我对自己说,要把心收起来,你的事和我再也没有关系。或许时间长了,我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才一天,我就做不到了。
△金阿银哭泣着,已经泣不成声。
李龙大:阿银,没关系,你心里是谁都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就一直等下去。
金阿银:有关系,龙大,有关系。(直视着李龙大)我喜欢的人是他,即使他从没喜欢过我,但也只是他。
△金阿银收回了自己被李龙大抓着的手。
金阿银:(哭泣着离去)对不起。
△李龙大就这样看着金阿银离自己而去的背影,无力地垂下了眼眸。
20-6. 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
人:无
△空荡荡的房间在日光照耀下非常安静,墙上的钟表滴答走着。金阿银出门前忘关的电视还在播放那档情感调解节目,主持人和心理学专家仍在为兔子面具女孩调解情感问题。
心理专家:可当表白遭到拒绝后呢也就进入了所谓的失恋。失恋后人的心境状态会有五个阶段。
20-7. 美食街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环境人物
心理专家(VO):第一,是痛苦。失恋意味着否定了过去,被否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金阿银徘徊在马路上,可路边不是第二杯半价的促销活动招牌,就是卿卿我我的情侣在亲热,仿佛这个世界除了金阿银,其他人都活在粉红泡泡的世界。
心理专家(VO):而第二是怀疑。你不能接受现实,对自我产生了怀疑。
△金阿银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两份冰淇淋,左右开弓不停朝嘴里塞。她忽然瞥过眼去,一位大叔正蹲在路边叫卖两桶玫瑰花。面前还竖着一个隔夜玫瑰贱卖的牌子。
大叔:贱卖!贱卖!
金阿银:大叔,这怎么能贱卖呢?这可是爱情啊。
△大叔看看挡在眼前的金阿银,伸出一把花在她面前晃悠。
大叔:便宜要吗?
△金阿银愣愣地看着玫瑰,摇摇头,失魂落魄地离去。路过一道阴影,她不知道向秦羽其实正沮丧地垂着眉,一路偷偷跟随。
心理专家(VO):第三,就是愤怒!你会向世界抱怨,会对那个人产生抵抗。
△此时的金阿银从附近摊位买了一罐啤酒,边喝边愤愤地走在路上。
△向秦羽亦悄悄随在身后。
△只见,金阿银突然站定,向秦羽也停下看着她的背影。金阿银忽然张开双臂对着天空,陷入了自怜之中。
金阿银: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
△远处传来车笛声。
金阿银:向秦羽!你个王八蛋!#¥%#¥%&*(消声)……
△向秦羽无奈地注视着狠骂自己祖宗八代的金阿银。骂过之后,金阿银心头又涌上一阵委屈。
金阿银:(委屈)你还亲了我!(愤怒)我呸!呸呸呸……
心理专家(VO):在爱情里,往往令人铭记在心的都不是那些大起大落。而是,你因为TA说过的一句话,笑了或者难过了。所谓失恋的伤心,也就是因为这些小回忆在干扰你的情绪。所以在失恋的最后阶段,人们往往会用虚假的痊愈来掩饰空虚,利用这种亢奋的心情使自己不再低落。这种表现,我们通俗称为伪装。
20-8. 金阿银家 巷子 日 外
人:金阿银、环境人物
金阿银:哟,羽哥,回来了?
△金阿银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刚说完就立刻否定了自己。
金阿银:不行,不行。(重新换了一种微笑)羽哥,昨天这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大家都是哥们儿,别放心上。哈哈……呜呜……
20-9. 金阿银家 客厅 昏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鼓起勇气打开了门,可是偌大的客厅空荡荡,只有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还在继续。向秦羽根本不在,金阿银的心情再次回归失落。
△电视里,心理专家看着屏幕外的金阿银。
心理专家:可能够让你真正好起来的只有时间。时间才是拯救你的那根稻草。
△金阿银发现向秦羽在家里的东西变少了,他似乎再次收拾东西离开了。
20-10. 金阿银家 巷子 昏 外
人:向秦羽、环境人物
△向秦羽静静地在楼下看着金阿银家的灯亮了。随后,他一声叹气,转身离开。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向秦羽:(对电话)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们现在可以回剧组酒店了。
△挂了电话,他边走边翻看着之前变黑白的手,许久才移开视线。离开了巷子。
20-11. 江河影视 停车场 傍晚 外【整场删除】
人:吴建洲、沐沐
△夜灯照耀在江河大楼的玻璃上,发出耀眼的折射光。
△沐沐走出大楼,从包里找出车钥匙。一抬头,却看见正在自己车前打着电话的吴建洲。
吴建洲:okay。我明天九点到公司,好。
△沐沐本想要假装无意走开,然而吴建洲看见她后却火速地结束了自己的电话,迎了上来。
吴建洲:沐沐姐,春光满面啊。
△沐沐知道吴建洲不怀好意,也不答复,专心张望着停车位。
吴建洲:(观察着)还生气呢?(见沐沐不予理会)行了,点映的时候是她不对,小姑娘嘛,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沐沐对于他把难堪推卸在小女友身上的做法有些鄙夷。
沐沐:你想多了。
△沐沐要错开他身子穿过去,没想到吴建洲却忽然碰了碰她肩膀,沐沐下意识躲开,脸一沉,却看见吴建洲正指着不远处她停着的车。
沐沐:(嫌恶的表情)谢谢。
△她走到车前,按动钥匙,车门“嘀嘀”两声。
吴建洲:(过去扶着车)哦,对了。这几天全公司一共六个茶水间,有五个都在聊你的八卦。……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沐沐:解释什么?跟谁解释?
吴建洲:那么小,不会还是个学生吧?
沐沐:(冷漠)麻烦让一下。
吴建洲:你对小弟弟也这个态度啊?
沐沐:已经下班这么久了,你的小女友不查岗吗?
△吴建洲让开了身子,沐沐钻进车子,大力地关上了车门。
△沐沐正准备开车离开。吴建洲却将车横在了沐沐车前。沐沐连忙接着不耐烦地按响车笛。然而吴建洲缓慢地拉下车窗,还将头半探出车窗。
吴建洲:记住我的话,再烫的水也会凉,不合适的人终究会分开。
△说完,吴建洲扬长而去。
沐沐:神经病!
20-12. 小巷子 夜 外
人:沐沐、环境人物
△沐沐走进了一条老街道的狭窄小巷子。
△巷子深处,一栋民居前,却挂着一个木制的居酒屋牌子。门口有日式布帘,而墙边堆满了各种酒瓶作为装饰。
△沐沐在车上惊讶地看着脏得油亮的巷道,又因路太窄停不了车,苦恼万分。
20-13. 居酒屋 夜 内
人:金川、短发女孩、长发男孩、寸头男孩、沐沐、环境人物
△沐沐试探地掀开布帘。
△这是一间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很是局促,大概只有五六十平方。然而,一帮年轻人,金川的队友却正在里边胡闹得开心。喝酒扔骰子的、一起打手机游戏的、弹吉他的,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全是男孩女孩在喧闹叫好。
△沐沐看着周遭各种跟居酒屋毫不沾边的涂鸦和挂饰,莫名其妙。她环视一圈才看到正背对自己的金川。金川此刻正在桌前和朋友围坐喝酒。
△同桌一个寸头男孩看到沐沐看向几人的眼神后,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拳头打金川胸口。
寸头男孩:喂,金川,川。
金川:(连忙回头,顿时露出一个开朗的笑)你来了!
△桌上众人于是都转头看去,本想打招呼——然而一身职业装扮的沐沐站在众人面前,简直就像是家长闯进了小孩的聚会一般,大家一时噤了声。
短发女孩:(小声)川,这位是?
△沐沐不禁很局促。金川连忙过去把沐沐拉来,一把揽住她。
金川:女朋友!
△大家都不自觉地啧啧惊叹,起哄打趣。
△沐沐礼貌却明显尴尬地笑笑,金川立刻挪了挪椅子,将她安放在自己座位的旁边。
沐沐:(有意躲避着目光,小声)怎么不告诉我你有朋友在。
金川:(大声)这都是我的队友,你不喜欢啊。那我让他们走!喂,碍着事了,走走走!快点!
△大家立刻发出嘘声,就要起身走。
沐沐:诶!我不是那个意思。
△众人坏笑着看着金川,金川得意地又招了招手。大家嬉笑着又纷纷坐下。
寸头男孩:(调侃道)哎唷,金川,可以啊,这才刚刚搞对象就连哥儿几个都不要了。
金川:去去去。
寸头男孩:川,你媳妇……
△寸头男孩正说得起兴,一抬头与一脸正经的沐沐对上眼,立马觉得说得不对,赶忙又把话吃了回去。
寸头男孩:呃……弟媳?不是,嫂子?……
沐沐:别叫阿姨就行。
△大家大笑,金川用胳膊肘一怼寸头男孩。
金川:会不会说话?
寸头男孩:……姐姐!
金川:小姐姐!
△众人再度起哄。
另一个男孩:小姐姐要喝点什么,我们来调。
金川:(抢话)别!(对一个男孩)就来瓶啤酒吧。
△沐沐面露疑惑,金川凑到她耳边。
金川:这儿所有的鸡尾酒都是他们在网上找的配方瞎调的。你还是就喝啤酒,比较保险。
△沐沐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川。
△在笑声与碰杯声中,沐沐好歹算是融入了进去。
△寸头男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顿时变得通红。众人继续推杯换盏。
金川:想吃点啥?
沐沐:随意。
金川:等我。
△金川说完就撑着桌子,一下跳进了主厨台。他拍了拍原本在做菜的年轻厨师,对方竟然欣然解下围裙让金川穿上。
△金川拿起厨刀,手一转,晃了个刀花,插在菜板上。
△沐沐坐在金川的正对面,惊喜地看着他。
△金川取来一块三文鱼,整张手覆在上面。沿着它的纹理顺切下去,立刻就片下一块肥美的生鱼片。沐沐看入了神,头顶的小灯打在金川的鼻尖上,就连绒毛都显得那么柔和。
沐沐:(小声对金川)你皮肤一直都是这么好的嘛?
金川:(微扬嘴角)是因为年轻。
沐沐:(轻轻地)嘁——
△席间,另一个男孩居然站上了桌子,正不怕危险踮脚要去拿墙上一截破破烂烂的树枝,一头还明显烧黑了。
△短发女孩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她有些微醺。
短发女孩:别乱碰啊,那可是本店的吉祥物!
另一个男孩:这树杈子是吉祥物?
短发女孩:老马他们之前在山里遇见狼了记得吗。要是之前没捡根树杈当拐棍,早就交代在那了!所以,没有这东西就没有这家店,不是吉祥物是什么!
另一个男孩:(震惊地)胡说!康定哪有狼!
寸头男孩:真的,不信你问川。
△几个人朝金川看去,金川比划了个枪的手势,得意地点点头。
△沐沐一直听在耳朵里,她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儿有些惊讶。
金川:我还没问你呢,在公司门口,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沐沐:没有,有钱难买姐乐意。
△金川将做好的手握寿司和生鱼片,还有一盘甜虾端到她面前。
金川:(温柔地看着她)尝尝。
沐沐:你真的见过狼?
△金川得意地点点头走出主厨台,坐回沐沐身边。
沐沐: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金川:爱你的心。
△沐沐被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恶心”得吐出了舌头。金川则得意地笑着,指着面前的虾示意沐沐喂他吃。
△沐沐笑着拿起一只甜虾,果真剥了起来。
短发女孩:所以,我和老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趣味相投,轰轰烈烈,结伴而行。
另一男孩:那老马算是一辈子栽你手里了?
短发女孩:谁都别太早说一辈子!但如果我们的结局是分手,那我也只会把他埋藏在心底。(夸张地)等到我死之前,再颤颤巍巍地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同路人。
△沐沐听着短发女孩的畅想,笑了笑。
△沐沐将手里剥去壳的虾放入了金川的餐盘中。
长发男孩:这话说的,你爱他,他爱你,然后分手?这不有病嘛。
短发女孩:你懂个屁!完美的爱情里必须有初见的心动、碰撞的激烈,然后分开的痛彻心扉。如果可以和同一个人经历这所有,那才是真爱。
寸头男孩:嘁!俗话说的好,爱人七分好。爱的多不如爱的刚刚好。
△金川一边看着自己朋友的高谈论阔,一边拿起沐沐给自己剥的虾,做起了二次加工。
沐沐:你干嘛?
金川:这上面还有虾脚呢。
△沐沐冷哼一声,抢过他手里的甜虾就塞进了嘴里,混着虾脚“嘎吱嘎吱”嚼着。
短发女孩:金川,你说,你是十分爱还是七分爱。
金川:那要看她要几分啊?
△说完这话,众人看着沐沐起哄起来。
寸头男孩:(对沐沐)哎,嫂子,您倒是给个答案啊,要几分。
沐沐:要我选,那还是七分的好。
金川:为什么?
沐沐:因为能够一直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只能给七分。
短发女孩:这是为什么?
沐沐: 七分爱,少的是限制,多的是自我。爱得太多,最后说不定就变成了彼此的束缚。
△众人听了沐沐的话点点头。金川看着沐沐,似乎沐沐的话也是他所没有预想到的。
寸头男孩:(看着短发女孩)有道理!听到没,多学学。
△众人再度发出笑声。
△暖暖的小屋,金川的朋友们、金川和沐沐并排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几人一杯一杯清酒下肚。在这样一间破旧的、四六不靠的小居酒屋内,充满着生机和朝气的味道。
寸头男孩:对了,这次进藏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回头我把具体行程发你们……
短发女孩:什么时候出发啊……
寸头男孩:这个得看大家时间……
20-14. 小巷子 夜 外
人:金川、沐沐、寸头男孩
△饭后,金川在门口和朋友一一告别。而另外几个男孩正围着沐沐停在一旁的车羡慕出神。
寸头男孩:进藏的事,到底想好没?你打算几号走?
金川:(犹豫)再等等吧。
寸头男孩:(看向朝外走来的沐沐)你不是吧……
金川:少废话,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寸头男孩:我可跟大头都说好了,这次全部上路一个不少,你可别打我脸啊。
金川: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金川一拳“打”在寸头男孩身上。转身便朝走出来的、看起来明显有些醉意的沐沐迎去。
金川:(牵上沐沐的手)没事吧。
△沐沐竟不肯牵手,把手缩了回来。
沐沐:不牵,我这个手连虾都弄不干净,不牵。
△金川忍不住乐了起来。
沐沐:你不用笑话我。我跟你说,正好明天我要出差,下周都不用见面了……这段时间你就看谁剥虾干净去找她。
金川:哎哟,我错了……
△两人打趣的声音飘散在空中。
20-15. 苏州 专车 日 内
人:冯导、胡制片、向秦羽
△又是太阳升起,一辆专车停在红灯口。
△向秦羽呆坐在一辆保姆车上,愣愣地看向窗外。雨后,路面潮湿。
冯导:……不管怎么说,演员在剧组起争执影响非常不好!
胡制片:耽误拍摄进度……
冯导:不是进度的事!
△座旁,冯导和胡制片还在不停地议论着指指点点。
△向秦羽根本没理叽叽喳喳的二人,只顾看着雨打玻璃。
冯导:讲道理,既然是李龙大先打的人,那咱也必须得让他在大家面前跟池宇道个歉,这是规矩。
胡制片:那就等到了苏州之后,开拍之前……
向秦羽:不必了。(忽然打断他们)是我先招惹了他,我保证,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向秦羽满脸疲惫,再次将头扭了过去,盯着窗外。冯导和胡制片只能担忧地互相看看。
△车过了路口,车流稀疏下来。旁边跟上来一辆剧组小巴正好与专车并行,车上的金阿银隔着窗子与向秦羽对视。
△金阿银眼中竟有些期盼。向秦羽却将窗帘拉上,他皱着眉看着紧闭的窗帘。
狄老(VO):羽哥,我都嘱咐好了。有什么事您就尽管吩咐他们就行。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手机上是短信界面,是向秦羽与“狄家班”的信息:“您放心吧,两个兄弟已经过去了。”
△向秦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回想起了这几天关于麻泽浩的所有。
【闪回开始】
a.金阿银家 客厅 傍晚 内【新画面】
△向秦羽趁着金阿银不在家,收拾着自己去住剧组酒店所要用的东西。这时,他的目光落在装着池宇东西的物品袋上。
△向秦羽打开池宇的袋子,一个个清点,却发现袋子里池宇的手表不见了。
b.金阿银家 客厅 日 内【内容同13-11】
△大门打开,是麻泽浩。
麻泽浩(VO):初次见面,叫我阿泽就好。
c. 医院 门口 日 外 【内容同15-21】
麻泽浩:(若有深意)哦,恭喜你啊,现在都是男一号了,迟早也能如愿拿金影奖。回头,带我也去剧组看看呗。
滕溪(VO):你以前可是见人就说自己要拿金影奖啊!
d.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内容同14-6】
金阿银(VO):我今天意外翻到了陶陶曾经发过的照片,里面有池宇有阿泽。我还以为阿泽会知道什么事情。你看!
△向秦羽端详着那张有麻泽浩的照片,他站在陶陶身后的不远处,表情有些奇怪的看向另一边。顺着麻泽浩的目光,他似乎在看背景里的池宇的侧脸。
【闪回结束】
向秦羽:他在说谎……
20-16. 苏州 大巴 日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剧组人等
△另一辆车上的金阿银看着紧闭的窗帘,眼神黯淡。她只能从玻璃上看见自己反射的倒影。她手扶着膝盖,咬着唇,摇晃着宿醉的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在金阿银身后不远几排的座位上坐着踌躇的李龙大。李龙大直着眼,真挚地盯着金阿银座椅的靠背。
△两人一前一后地坐着,车厢里面很安静。
20-17. 山间 日 外
人:无
△风景秀美的山间,层峦叠嶂好似老式港片。
△在山下的最低处是一家山脚酒店。酒店停车场上,巴士与专车接连驶进。
20-18. 山下 酒店停车场 夜 外
人:向秦羽、李龙大、金阿银、胡制片、阿Bill、副导演、工作人员等
△巴士的行李箱打开。金阿银刚要伸手拿自己的包,忽然被另一只手抢先提起了。她抬头一看,是李龙大。李龙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金阿银:龙大……不用了。
△李龙大默不出声,用力把另一个包也拿起来了。金阿银想把包拿过来,李龙大却避开不给,兀自朝酒店走去。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头跟在后面。
△酒店门口,剧组的众人已经忙碌起来。胡制片跟场记对着单子。
胡制片:今天太晚了,先安排好让大家休息。明天一早分批上山。记住了,山上的是土路,人员上下的时间差一定要算好了……
△向秦羽走下车,在人群中看见了二人。
△李龙大无视地与向秦羽擦肩而过,金阿银也低着头匆匆走过。
△两人的背影让向秦羽有些难过,但他还是径直走进了酒店。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狄家班”来信:“羽哥,人出来了,今天也是同样的时间。”
20-19. 山下 酒店 金阿银房间 夜 内
人:金阿银、李龙大
△金阿银躺在床上丧气,望着天花板的顶灯发呆,一旁的行李就那样堆放在一边。忽然门被敲响,她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爬坐起来,拉开门发现是李龙大。
金阿银:你……
△李龙大突然出现打了金阿银一个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该问什么,但显然李龙大也没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推门径直而入,将手中的饭盒还有一袋水果放在桌上。
李龙大:看你没去吃饭,给你打包的。
△金阿银又尴尬又有些内疚,不知作何反应。
李龙大:干站着做什么?快吃吧。心情不好,更要好好吃饭。
△可金阿银也没动,就在原地看着李龙大,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两三秒,李龙大也有些泄气了,没了刚进屋时的镇定。
金阿银/李龙大:(同时)龙大/阿银……
△两人话撞,尴尬。
金阿银/李龙大:(同时)你不需要……/你不用……
△再度,金阿银清了清嗓子。
金阿银:你先说吧。
△李龙大坐在一旁,郑重其辞。
李龙大:阿银,我想好了,我不会放弃的。
金阿银:可是我……
李龙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也想过你还会拒绝我。但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金阿银:龙大,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李龙大:(坦然)我喜欢你,阿银,我是认真的。
△金阿银哑口无言。
△走廊里安静地仿佛能听见俩人的呼吸声,李龙大没等金阿银的任何回复,便又开口,语气又恢复了一丝轻松。
李龙大:早点休息吧,明早见。
△李龙大说罢便大方地转头离开,只留下金阿银在屋里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桌上的水果无奈拍脑门叹气。
20-20. 麻泽浩家 日 内
人:麻泽浩
△昏暗的出租屋,屋内狭窄拥挤,看不清房间内的布局。一旁屏幕上显示着更改数据的代码,一只手拿起电话。
麻泽浩:喂?你好。我这里是央吉路12弄26号。……对,我想把预约维修取消掉,已经没事了。……好的,谢谢。
△麻泽浩挂断电话,披上一件不知哪搞来的宽带维修工外衣,戴上“联动宽带”的帽子,出了门。
20-21. 麻泽浩家 附近马路 日 外
人:麻泽浩、狄家班兄弟
△麻泽浩来到路边,上了一辆小面包车,扬长而去。
△而马路对面,一辆摩托车上,一个戴着头盔的精壮年轻人正盯着麻泽浩的一举一动。他放下面罩,启动摩托暗地里跟上。
20-22. 池宇家 日 内
人:麻泽浩、池宇妈妈、池宇爸爸
△小窗外是喧闹的弄堂。池宇家的厨房里,菜刀在陈旧的菜板上熟练地切着洋葱。池宇妈妈脑袋躲得远远的,用袖子捂着鼻子。客厅,报纸“唰唰”翻动。
△此时一双鞋站在了门口,门铃“叮咚”一响。
池宇妈妈:他爸!
△池宇爸爸置若罔闻,还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时事新闻。
池宇妈妈:老东西,赶紧去开门啊!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在池宇妈妈的再一次催促下,池宇爸爸才无奈合上报纸起身,去门廊开了门。他和门口人说了什么,过一会又匆匆踱步回来,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从柜子里翻找着单子。
池宇妈妈:(从厨房出来)谁呀?怎么了?
池宇爸爸:修宽带的可算来了,你之前把单子放哪了?……(对门口)来来,你先进来,不用脱鞋了。路由器在这儿。
△画面摇到门口。穿着制服,提着工具箱的麻泽浩踏步进来。虽然池宇爸爸很客气,他还是礼貌地脱了鞋。
△池宇妈妈洗了手,翻找着宽带单子。
池宇妈妈:天天乱放,这不是就在这吗?给你,小伙子。
△麻泽浩接过单子,关上门——开始四处打量从未来过的这里。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视线落在门口的小架子上,上面挂着不少各种花花绿绿的护身符。只要是能写字的,全写着祝福池宇的话语。麻泽浩露出微笑,表现亲切。
麻泽浩:阿姨,这些都是您请的?我母亲在的时候也总是给我求这些,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池宇妈妈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20-23. 沐沐家 楼下 日 外
人:沐沐、金川、环境人物
△沐沐家楼下,一身昂贵风衣的沐沐拖着行李箱格外显眼。她来到自己的车前打开了后备箱,站定。
△沐沐专注地回复着手机信息,只见其中一条来自菅野:“沐沐姐,《向秦羽传奇》申请增加的置景费被吴总直接砍掉一半。”
△陈沐沐看着微信上的字,气得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下来。手指飞速码起回复:“预算的事情等我从苏州回来处理,吴总有干涉我们组任何项目的举动,立刻给我打电话。”
△忽然她被一只大手捂住眼睛。黑暗中沐沐直接抬手反击,一肘击后把身后人打得大叫。
金川:是我……
△沐沐回身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竟是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的金川。
沐沐:你怎么来了?
金川:(哭笑不得)每次来见你都蛮痛的……
△沐沐瞅着周围惊讶的路人略显尴尬。
沐沐: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今天要去出差,下个礼拜就回来了。
△金川借机就将沐沐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和自己身上的背包一并塞进了后备箱,然后自顾自地合上了后备箱。
金川:你忙你的,我不会碍事的。
沐沐:那你的工作呢?
△金川拿起胸前挂着的单反相机,咔就朝沐沐拍了一张。
金川:我的工作就是拍你这只小野猫。
△沐沐被土味情话搞得差点吐了出来,又看着递过来的显示屏上自己匆忙遮挡镜头的丑样子更加不满。
金川:(耍起小聪明)我忽然想到下次策展的主题了!那些嘴硬的瞬间!
沐沐:你给我把照片删掉!
△两人上了车,金川坐在副驾驶上。
沐沐:你现在像是个没工作的小情妇,连老公出差都不放过。
金川:老公,我们这是去哪啊?
沐沐:你先把照片删掉!
20-24. 山下 酒店门口 日 外
人:金阿银、李龙大、胡制片、沐沐、金川、副导演、环境人物
△胡制片热情地欢迎沐沐的到来,一个场务正帮她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
胡制片:一路开车过来,这的路不好走吧。
沐沐:还好,还好。今天下着雨,能上山吗?
胡制片:说是阵雨,一会儿就停,等雨一停就上山。之前已经有小分队上去准备了。
△这时,刚走出酒店的金阿银正好与金川对视,震惊地嘴巴大张。
△金阿银和金川惊讶地看着对方,金阿银紧张地吸了下鼻涕。
金阿银:(嘴型)你来干嘛?
金川:(嘴型)你怎么也在!
△胡制片还在与沐沐寒暄。
胡制片:您一会上山开剧组的这辆车吧,方便。
△沐沐点头接过车钥匙,准备朝工作人员准备的方向走去,并未注意到两人。
△而此时也从门口跑出来的李龙大正好看见金川,兴奋又诧异。
李龙大:小舅子?
△金川和金阿银飞快互使眼色,金川千钧一发捂住李龙大的嘴。
金川:你脸上怎么有虫子啊!
李龙大:啊?
△沐沐、胡制片停步,都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金阿银、金川和李龙大。
沐沐:你们认识?
金阿银:我们……以前是同事。
△未待金川开口,金阿银抢先一步。
沐沐:同事?
金阿银:前,是前同事。我帮阿宝写过文章。
沐沐:阿宝?
金川:呃……是我的小名。
△金川骑虎难下只得应下,他点点头。沐沐看着二人若有所思。
胡制片:(指着金川)这位是……?
沐沐:噢。他是我带来的摄影师,帮忙拍一些工作状态做宣传素材。
胡制片:哦……
△李龙大观察几人反应又看见金川挤眉弄眼,这才明白状况,连忙转移话题。
李龙大:哦,哈哈,刚才谢谢你了,我说我这脸怎么老痒痒呢……
△李龙大朝身后副导演狂使眼色。副导演像是明白了什么。
副导演:(大喊)都抓紧时间准备啊,雨一停马上就出发,别在准备工作上拖进度!
胡制片:(朝人群大喊)一会儿雨停了路上也有些滑,大家上山一定都注意安全啊。
△金阿银和金川见大家转移了注意力,都暗自松了口气。
20-25. 山间 日 外
人:无
△薄雾散去,山顶上已经搭出了《向秦羽传奇》的场景:些许幌子,方正的擂台。那里就是片场。
20-26. 山间 剧组片场 日 外
人:金阿银、李龙大、沐沐、金川、胡制片、剧组人员
△露天的山间片场,山间擂台的场景下,两个武行提前套招式正在打得好看。而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沐沐正和胡制片对接着什么事宜。沐沐似乎察觉有人偷看,回头却谁也没有。
△墙后,战战兢兢缩回头的金阿银锤了一拳身旁的金川。
金阿银:狗东西,你干嘛老跟着我!别说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剧组!
金川:开始我是真不知道。不行咱俩就坦白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
金阿银:要死啊你,刚说完是同事,又说是姐弟,我还活不活了!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金川连忙没事般闪开,而金阿银走到一旁的饮料箱假装选饮料。沐沐走近金川,金阿银则装作无事哼着口哨离开。
沐沐:聊什么呢?
金川:和谁?(指着金阿银)她啊?
沐沐:我看不是前同事是前女友吧?连你小名都知道。
金川:这你放100个心,我俩只能是兄弟,我跟她绝对不可能。
沐沐:这谁知道呢。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看起来才容易男女关系混乱。
金川:你是吃醋了吧?嗯?是吃醋了吧?
△沐沐和工作人员打招呼,朝远处走去,金川贴过去。
沐沐:好了,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要跟我捣乱了。
金川:这不是还没开始工作呢么,谈恋爱可是天经地义。
△沐沐抽出自己的手,金川有些失落,沐沐解释道。
沐沐:我向来要求别人公私分明,现在却把你带到了工作场合,这不合适。
△金阿银侧眼瞥着沐沐和金川离去,松了一口气,打开一瓶饮料喝了起来。忽然有人拍住了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胡制片:小金啊。
△金阿银预感不祥,机械地转过头。
胡制片:之前冯导跟我商量了下,要改戏。
金阿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改……多少?
胡制片:(闭眼,顿了顿)全改。
△金阿银脑子里一阵嗡响。
胡制片:最近成天下雨拖进度,暴雨容易有危险……
金阿银:(落寞)行……改,全都能改……不过,能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吗?鸦雀无声最好。
胡制片:你要干嘛?
金阿银:(目光里透着坚毅)燃烧自己。
20-27. 山间 剧组片场 卫生间 日 内
人:沐沐、化妆师A、化妆师B、滕溪
沐沐:好的,晚上就发给您。
△卫生间门口,沐沐发着语音消息刚想推门进去,却意外隔着玻璃听见里边两个化妆师小姑娘在窃窃私语,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化妆师A:真的?那男的真的是沐沐养的小奶狗啊?我就说在哪见过他,他之前来剧组找过人,还骑了个摩托。
△沐沐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化妆师B:据说江河的电影首映那天,他和沐沐还在所有人面前当众拥吻来着!
化妆师A:(捂嘴)她都多大了,半老徐娘了,还来这一套呢!
化妆师B:我江河的朋友说大家可讨厌她了。自己标榜独立女性,结果尽拿工作搞这种走后门的事。
化妆师A:我听说她来只给自己订了一间房,是不是要借上位今晚逼小奶狗就范啊。
化妆师B:必须就范啊!要不那个编剧……
△沐沐越听越不爽,把手机扔进包里就要冲进去正面刚,忽然隔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滕溪:这么喜欢在组里找八卦,不如我帮你们转行去做娱乐记者啊?
化妆师A/B:溪溪姐。
△两个小姑娘见滕溪全听见了,打了招呼连忙就要溜,却被滕溪叫住。
滕溪:站住!我话没说完,谁让你们走了!
△两个小姑娘吓得站在原地发抖。
滕溪: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是你们俩给我准备的配饰吧?耳环、腰带,全部不接戏,而且好像已经发现两次了吧!
化妆师A/B:对不起,滕溪姐,对不起,之后肯定不会再错了。
滕溪:最好是!不然我还是让胡制片把你们整个小组都换了吧。
化妆师A/B:我们现在就去重新对一遍!
滕溪:还有!再被我听见你俩瞎传,我保证后果比你们想象的更严重!
△两个小姑娘赶忙出来,却一抬头又看见沐沐站在门口,两人脸色吓得铁青,懊恼地低着头赶紧跑开。
△沐沐淡定地推门走进洗手间,并排站在正在洗手的滕溪身边。
沐沐:谢谢。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滕溪:(不在意)不用了,我见过你。
沐沐:(疑惑)在江河?
滕溪:不是。在金川的摄影展,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不如介绍一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沐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懵了。
沐沐:你也这么八卦?
滕溪:我只关心他。
△滕溪的一句话让沐沐明白了刚刚滕溪那么做的动机。
沐沐:我们……就是他们嘴里的关系。
△一时,卫生间里只有水流的哗哗声。滕溪非常不爽,猛地关掉了水龙头。
滕溪: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不要招惹他。
沐沐:(有些意味)哦?那……不如你也介绍一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滕溪:(努力克制着自己)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但如果你只是想解闷儿,最好就离他远一点。他和你不一样,你们不适合。
沐沐:(却笑了)看来你很了解他。
△滕溪直视着沐沐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
滕溪:不该有人让停他下。
【闪回开始】
a.深山 日 外 【新画面】
人:滕溪、金川
△山林里,一辆标着“同行者冒险队”的越野车抛锚,黑烟直冒。滕溪扎起马尾一身运动服正在一旁苦恼万分。她烦躁地试图重新点火,却再也点不着了。
△四周荒无人烟,滕溪拿出手机,没有信号,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从前方茂密的树林之间走出一个人影,是金川。金川身着登山服徒步而来,右臂上的徽章也印着“同行者冒险队”。滕溪见有人来,兴奋地赶忙狂摆着手。
滕溪:小哥哥!这里!这里!
△金川打开车的发动机盖,探身去查看。
金川:就算你是专业的背包客,但是按照规定,也至少要带一个人随行。
△看着金川姣好的面容,滕溪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只是不住地点头。
金川:(无奈摇摇头)火花塞都被汽油淹死了,没备件修不了。(掏出对讲)大头,大头,我这里出点状况。你把人送到以后,把车子开到B4中转站接我。
△滕溪看着面前这个人胸前的铭牌,赫然写着:金川。
△金川打开车门,拿出了滕溪的登山包递给她。
金川:一会儿会有车在前面中转站接应我们,现在你跟着我徒步走。
滕溪:啊,那我的车呢?
金川:托你的福,它得在这儿等到明天了。
滕溪:(耸耸肩)哦……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了麻烦了。
△滕溪有点抱歉却又像撒娇。金川笑笑,拿出背包旁的矿泉水瓶喝起了水。
金川:刚才出发之前,车子开那么溜,我还以为你是老手呢。
滕溪:你不认识我?
△金川摇摇头。但他手里的矿泉水瓶上印着的代言人却分明就是滕溪,这画面让滕溪不禁笑了起来。
金川:这次是大头偏让我来的,我很少参加这种大部队。(发现滕溪在盯着自己)你笑什么?
滕溪:(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我也是才加入这个冒险队,我可喜欢到处跑了,就是还没有什么太多经验。
△这时滕溪看到了金川背包里的一个小瓶子,在暗处隐隐发光。
滕溪:你找到这边的荧光海滩啦?
△金川将小瓶子掏出,然后再次摇晃了一下,瓶子里的光更亮了。
金川:这是上次在涠洲岛看到的。
滕溪:那你去过很多地方啦?
金川:嗯,这是我的愿望。我要走遍更多的地方,把这世界的新奇都收入囊中。等年纪大了,可以和爱的人一起分享。
△滕溪看着金川闪着亮光的眼睛,觉得他散发着和之前见过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滕溪:金川!
△金川回过头。
滕溪:你有女朋友吗?
金川:什么?
滕溪:没有的话……那你女朋友的位子,我盯上了。
【闪回结束】
△沐沐听完故事,有些沉默。
滕溪:他和你,或是我们,都不一样。
△滕溪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她看着沐沐。
滕溪: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让他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第二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