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山间 剧组片场 门外 日 外
人:沐沐、金川、环境人物
△沐沐在人群外发呆,她的表情有些五味杂陈。
△忽然一罐可乐递到面前,沐沐这才看到是金川正温暖地看着自己。
金川:喏,惊喜。
沐沐:(轻笑)这算什么惊喜。
金川:这半山腰的,能有这么凉的冰镇可乐,难道不惊喜么。
△沐沐被逗笑了。但她就这样在阳光下看着金川的脸,像是还在琢磨着刚才卫生间里和滕溪的对话。
金川:想什么呢?
沐沐:(回过身)我之前以为你只是贪玩,没想到你是真的喜欢。
金川:什么意思?
△沐沐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接起了工作的电话。
△这时,金川瞥眼看见一旁有几个吃着盒饭的剧组人员在偷看他俩。
工作人员A:就是他!
工作人员B:啊?不会吧……年纪这么小!
工作人员A:还这么明目张胆……
△金川看着打电话的沐沐似乎真的非常忙碌。他用手比划着,让沐沐先忙,自己随便逛逛去。
△沐沐看着金川的背影,捂住了手里的电话。
沐沐:我抓紧时间,忙完联系你。
△金川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21-2. 山脚下 小院附近 日 外
人:金川、环境人物
△时至中午,艳阳高照。金川边走边拍照,颇乐在其中。忽然,他的取景器内出现了一片飘落的蒲公英花絮。金川放下相机。
△金川下了山,背后的几个剧组人员已经纷纷上山。山脚下一户院子里,一对大爷大妈正在为自己家种的一大片巨型蒲公英浇水。门口一块小黑板写着:售卖巨型蒲公英,还有一句花语:永不止息。金川看着满院洁白不禁上前。大妈正手巧无比地在用旧报纸把已经做成干花的蒲公英包起来。
21-3. 山间 剧组小屋外 日 外
人:无
△剧组旁的山间,一间安静的剧组小屋。
△一辆三轮车停在门口。
21-4. 山间 剧组小屋 日 内
人:向秦羽、金阿银
△室内,金阿银拧开两罐红牛,又扭开一罐咖啡,一股脑倒进了保温杯里。她盖上盖子猛摇,然后咕咚咕咚全喝进了肚子。
金阿银:编剧特调鸡尾酒——咖啡因Rush!
△金阿银拍出电脑,开始满眼红血丝狂写剧本,键盘敲得和机关枪一般。
金阿银:改不完了,改不完了……
△金阿银正拼命的时候,忽然门被打开。可她只顾写,根本没抬头。
金阿银:谁啊,别来烦我啊,胡制片说了今天这是我的地盘。
△来者却没说话,直接走到对面坐下,将一袋小零食放在了桌上。
向秦羽:金阿银。
△金阿银一颤,这才发现对面竟然坐着的是向秦羽。金阿银脸色突变,继而马上像鸵鸟一般把脑袋缩在电脑后面了。
金阿银:……你怎么来了?
向秦羽:导演让我来看着你,跟你对一下我明天的戏。
△说话间,金阿银偷瞄到了桌上的一袋小零食。
向秦羽:(嘴硬着)这是……冯导让我带给你的。
△金阿银有些失望。
向秦羽:(不忍)……一会儿饿了,你可以吃一点。
△向秦羽将手里的剧本打开。
向秦羽:开始吧。
△金阿银从电脑前抬头,看见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吞进了肚子里。
金阿银:好。
向秦羽:第三十一场,向秦羽第一次拍摄古装武打那一段。按照当时的事情,这里应该是向秦羽一意孤行……
△向秦羽最初控制不好音调,声音微微颤抖着。慢慢地,他终于定了神,回归到惯有的冷淡。窗外,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话说一半,忽然有拖拉机咣咣驶过,一时杂音盖过了他的声音。两人无法沟通,只能等待拖拉机离开。这段短暂的沉默格外熬人。金阿银咬着嘴唇,盯着电脑屏幕不敢抬头。向秦羽喉咙微动,他就那样看着金阿银紧张的样子,眼里更多的是心疼和难过。拖拉机开走了,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金阿银见向秦羽半天没有出声,抬起头看着他。可向秦羽在金阿银看自己的一瞬间,忙转移了视线,装作低头看剧本。
金阿银:你继续。
向秦羽:哦,还有第三十五场,我拍的第二部电影《江湖豪杰》并非一炮而红……
△金阿银再次低头记录着。两人就这样隔着电脑。向秦羽看着埋着头的金阿银,只听得见键盘断断续续敲击记录的声音。
△键盘噼里啪啦,金阿银敲击的手指忽然停止了,她见向秦羽不再说话。
金阿银:还有吗?
向秦羽:没了。
△金阿银没有合上电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金阿银:没有……其他的事了?
△向秦羽还未回答,手机却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中明显是麻泽浩。向秦羽看了眼金阿银,直接站了起来。
向秦羽:我走了,你继续写吧。
△向秦羽漠然离开。可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金阿银有些颤抖的声音。
金阿银:这几天,你还好吗?
△金阿银虽然说着话,可她人却躲在电脑背后,用余光看着向秦羽的方向。
△向秦羽回看了她一眼。金阿银感受到了眼神,刚想说话,却等来了关门声。
△金阿银看着紧闭的门差点哭了,她透过窗户,向秦羽逐渐远离,融进了山间风景里。
21-5. 山间 剧组小屋外 日 外
人:向秦羽
△向秦羽离开小屋,再次仔细看了看收到的图片。图片中麻泽浩身穿工作服走进了一个弄堂里。
向秦羽:(微皱眉头)这个地方怎么如此眼熟。
△向秦羽试图拨打电话回去,然而却因为信号不好,并未拨通。他回望了一眼小屋,叹了一口气,朝山下走远了。
21-6. 池宇家 日 内
人:麻泽浩、池宇妈妈、池宇爸爸
△螺丝刀把最后一个螺丝拧上,麻泽浩把路由器重新插上电,上面的红灯转作了绿灯。
麻泽浩:这就好啦。您试试看。
池宇爸爸:(看着手机)好了?那为什么我这还是上不了网?
△麻泽浩热心地接过池宇爸爸的手机,轻轻拉下菜单,点了点。
麻泽浩:这个网络连接要打开。
△池宇爸爸拿回手机,试着操作。一首老歌播放了出来,池宇爸爸露出笑脸。
池宇爸爸:哦!还是年轻人懂,这几下就好了。
△麻泽浩扶扶鸭舌帽点头,故意咳嗽了两声。池宇妈妈果真端着茶水从厨房出来,叫住了他。
池宇妈妈:小伙子,忙了这么久,喝杯茶再走吧。
△这也在麻泽浩计划之中,他转身,装作很困扰的样子。
麻泽浩:谢谢,是不是太麻烦了…
池宇妈妈:没事儿!咱这屋平时也没个人气,好不容易来了年轻人,歇一会儿再走。
△麻泽浩看了眼墙上池宇的照片。
麻泽浩:您儿子……不常回来吗?
池宇妈妈:(表情有些暗淡)唉……说来话长。来,坐!
△池宇妈妈给麻泽浩倒着水。
△茶水“哗啦”从壶口流下,麻泽浩端起了倒满的杯子。此时,麻泽浩已经和池宇父母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
麻泽浩:(感叹)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您二老必有后福啊。
池宇妈妈:唉,什么后福呀,我本来就是个爱聊天的人,现在整天憋着也没人听。他爸又倔得跟头牛一样,老嫌我啰嗦。我这叨叨大半天,耽误你时间了。
△看着手机新闻的池宇爸爸“哼”了一声,朝她瞥了一眼。
池宇爸爸:你整天跟老母鸡似的咯咯咯咯,家丑不外扬,老早就这个道理!
池宇妈妈:嘁,我跟你说,小宇能回来全靠我心诚!老天爷同情我整天给你气的!
△麻泽浩假装被二老的打闹逗笑。
麻泽浩:刚才您说,您儿子失忆了?有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吗?
池宇爸爸:他老说没事,还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检查,打小就这样,犟!
△麻泽浩饮尽茶水,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却很快收起来。
麻泽浩:孩子嘛,都这样。我小时候受人欺负,怕挨骂,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就那么强忍着。
池宇妈妈:(激动的一拍手)哎呀,可不是!我跟你说,我们小宇小时候淘气,脚腕上给热水烫了个大红包,也不敢跟大人说!你猜怎么着,他就这么藏着,后来都化脓了才被发现。可怜那么小,脚上就留了鸡蛋那么大的疤!
△麻泽浩闻言顺着照片一看——果然,一张池宇儿时踢足球的照片上,他的右脚脚踝上有个明显的红印。麻泽浩眼神动了动。
△池宇妈妈倒没什么反应,池宇爸爸点击手机屏幕的手指却一定,看着那张照片,似乎想到了什么。
21-7. 池宇家外 日 外
人:麻泽浩、狄家班兄弟、环境人物
△麻泽浩从池宇家门外离开,他提着工具箱,表情已经变回冷漠。他忽然站定,回头。透过玻璃能隐约看见池宇的房间。
△麻泽浩看见池宇书桌上有一个空荡荡的相框——那是向秦羽先前拿走的《相爱》合照的所在。
麻泽浩:(自言自语)小时候留的疤……
△麻泽浩走出巷口,路过一家生煎包门店。但没走几步,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他,他用余光看去——只是一个人蹲在那里修理着摩托车,却一直在朝这边窥看着。
△麻泽浩并未多起疑,开车离开了。
21-8. 街道 日 外
人:麻泽浩、狄家班兄弟
△麻泽浩开车在街道上行驶着,不远处的前方正是陶陶的医院。
△忽然,他在后视镜中,再次看到了那辆摩托车。
麻泽浩:(意识到不对,咬牙切齿)混蛋……
△他思索片刻,一脚油门,从陶陶所住的医院门口开了过去未停下。
△车后,摩托车也赶紧加速追了上去。
21-9. 联动营业厅 日 内
人:麻泽浩、狄家班兄弟、环境人物
△麻泽浩的旧车真的停在一个“联动宽带”的营业厅前。他泰然自若,手提宽带维修的箱子径直走了进去。而摩托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还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他进入的照片。骑摩托的人透过玻璃窗观察着他。
△麻泽浩走进营业厅,熟络地和工作人员各种打招呼,仿佛他真的就在这里工作一样。他熟练地签着单子,最后提着工具箱再次走出了门,开车离去。
△骑摩托的人再次赶紧跟上。
△可待两人离开后,营业厅的职员B凑到职员A的身边,好奇地询问道。
职员B:新来的?
职员A:不认得。最近新人太多,来来去去的谁记得。
21-10. 苏州 大巴车上 日 内
人:向秦羽、滕溪、环境人物
△这个季节的苏州总是在飘雨。雨滴从天空落下,滴在车窗上。
△向秦羽看着手机发呆。他的身后还坐着滕溪,等待着集合下山。
△手机上是今日麻泽浩去过哪里的照片。向秦羽回忆着狄家班兄弟跟自己说的话。
狄家班兄弟(VO):这个麻泽浩像是在外面欠了什么债,我看他打了好几份工,连修宽带的活儿也在干。而且,他这些天并没有去过您说的那个医院。其他,倒也没发现什么。
△调查的结果显然并不让向秦羽满意,他沉着脸思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21-11. 山下 酒店停车场 日 外
人:向秦羽、李龙大、副导演、滕溪、环境人物
△此时小雨已经转大。大车小车沿着山路,从山上的片场陆续回到山脚的酒店。下车的众人连忙搬着大箱小箱到停车场的躲雨处,集合。
副导演:天气预报说有大暴雨,这边山上经常滑坡,胡制片说今天就不要乱跑了,明天是否按计划拍摄看群里通知。
△一直苦思的向秦羽和滕溪一起从一辆车上走下来,却听见李龙大隐约的呼唤声音。
李龙大:阿银?……阿银?
△李龙大连叫了好几遍,向秦羽开始察觉不对。他忙看向尾车的方向,却发现李龙大皱着眉,有些慌乱地正一个个敲着先到的车的车门。
副导演:什么事啊?
李龙大:阿银在这车上吗?
△副导演摇了摇头。
李龙大:阿银?有人看见金阿银了吗?
△向秦羽一下子望向雨势转大的山间。
21-12. 山间 剧组小屋 日 内
人:金阿银
△一阵响雷劈过。
金阿银:妈呀!
△脸上是键盘印的金阿银从梦中惊得跳起来。
△电脑上有一大滩她流的口水,而屏幕上好几行她的脸在睡梦中按下的乱码。
金阿银:(敲着脑袋,晕晕乎乎)这是几点了?
△她一看手机,“无信号”的标识下,写着19:04。
金阿银:完了,我还没交稿子呢……
△金阿银连忙要出门,一开门,雨水便倾盆般劈里啪啦打在面前。
金阿银:这下麻烦了……
21-13. 山下 酒店停车场 日 外
人:向秦羽、李龙大、冯导、胡制片、滕溪、沐沐、环境人物
△向秦羽的领口被一把揪起。
李龙大: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向秦羽面前是气得脸通红的李龙大。
李龙大:你明知道她在上面,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说!但凡你在意她一点,问一句,她也不会……
△李龙大话说到一半泄了力,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心疼金阿银。
李龙大:哼,对,你怎么会在意她……
向秦羽:你先冷静一下,我没想到——
△向秦羽不知该如何解释,李龙大却一把将他摔在湿冷的水泥地上。
△胡制片这时急匆匆从远处跑来,连忙拉开还要上去揍向秦羽的李龙大,并把向秦羽扶起来。
胡制片:李龙大!你给我住手!这事儿怪我,是我叫人给编剧安排了地方改剧本,却忘了在临行前叮嘱人将她带下山。我已经让人赶紧回去找了,金阿银不会有事的。
△几人的大喊大叫引来了众人。胡制片一个人拦不住,滕溪也赶紧上前。
滕溪: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李龙大仍恶狠狠盯着向秦羽,急得差点哭出来。
李龙大:阿银一个人被丢在山上了,而这个人明明知道她在哪儿,却只字不提,冷血无情。
向秦羽:(万分自责)我没想到她没上车……
李龙大:池宇!要是她出事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冯导也闻声而来。
冯导:干嘛呀,干嘛这是?
胡制片:那个……金阿银还在山上呢,都是我忙着盯现场,疏忽了。
△冯导也一脸紧张。
△李龙大气得浑身发抖,挣脱胡制片和滕溪,扭头就往外跑。
胡制片:站住!你去干嘛!
△李龙大根本不理会,疯狂地拍打着停着的车门。
李龙大:钥匙呢!
胡制片:不准去!你再出了事怎么办!找她的人已经过去了!
△李龙大愤怒地捶了一下紧闭的车门,拔腿就跑。
△一辆越野车停了下来,沐沐从车上下来,看着眼睛赤红的李龙大,主动喊住了他。
沐沐:这个车是四驱的,开它上去吧。注意安全。
李龙大:谢谢。
△李龙大二话不说,可刚发动了车子,向秦羽就挡在了前面。
向秦羽:我知道具体位置!我跟你一起去!
△李龙大怒视着向秦羽的眼睛,虽然愤怒,但为了更快找到金阿银只能作罢。
△向秦羽连忙上了车。
△此时追出来的胡制片崩溃地抓耳挠腮。
胡制片:可千万保佑这一个个祖宗都别有事啊!
△此时陈沐沐来到胡制片身后担忧地叮嘱他。
陈沐沐:老胡,赶紧给上山的人打电话,务必带编剧一起安全回来。也让他们注意池宇跟李龙大也上山了。
胡制片:嗯。
△胡制片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酒店方向走去。
△陈沐沐则看着李龙大开车离开的方向,眉头深锁。
△大雨中,车子朝山上开去。
21-14. 山间 剧组小屋 日 外
人:向秦羽、李龙大
△哪怕雨刮器开到最大,暴雨打得车窗也一片模糊。
△向秦羽和李龙大在门口停了车,冒雨匆匆下来。
向秦羽:金阿银!
李龙大:阿银!
21-15. 山间 剧组小屋 日 内
人:向秦羽、李龙大
△两人推开屋门,然而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屋顶漏着雨,破烂的吊灯在大雨的拍打中摇晃。向秦羽颤抖着从金阿银先前坐着的地方拿起空空的保温杯,刚想回头和李龙大说什么,李龙大却已经面色恐怖地看着他了。
李龙大:池宇,我就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
△李龙大的脸在飘摇的灯光下,可向秦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龙大:你就像……换了个人,不再是我认识的池宇了。
向秦羽:我有我的理由。
李龙大:(觉得可笑)什么理由能对她不闻不问?
△向秦羽无言以对。
李龙大:(冷笑)你还算个男人吗?
向秦羽:(缓缓放下杯子,低着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她。
李龙大:呸!
△李龙大举拳又要揍他。向秦羽没有躲闪,李龙大却在半空中定住了拳头。
李龙大:你根本不值得。
△李龙大抓紧了手中的车钥匙,扭头出门。
李龙大:你真的配不上她。
21-16. 山间 剧组小屋 日 外
人:向秦羽
△向秦羽追出,可此时李龙大的车已经远去。
△雨打在他脸上,近日来金阿银和他发生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闪回开始】
a.金阿银家 露台 夜 外 【新画面,场景同15-9】
△向秦羽站在露台的边缘,耳朵里塞着耳机。金阿银正站在他的身后,紧张地说着表白的话,而向秦羽背对着金阿银,微皱着眉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只手用力抓紧露台的边沿。
b.苏州 专车 日 内【内容同15-35】
△专车上的向秦羽与旁边剧组小巴车上的金阿银隔着窗子对视着。
△金阿银眼中竟有些期盼。向秦羽却将窗帘拉上,他皱着眉看着紧闭的窗帘。
【闪回结束】
△向秦羽感觉眼睛湿润,但大雨之间,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流泪。
△他忽然看见了门口那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跳上去,朝另一条路开去。
21-17. 山间 日 外
人:金阿银、李龙大
△暴雨毫不留情,倾盆而下。山间,树木被狂风骤雨打歪了身子,枝叶折断飞舞。除了暴躁的雨声外,已经听不见其它声音。
△一个小小的人影打着一把破伞。伞被吹得翻过来,伞骨已断。狼狈的金阿银将自己的电脑揣在衣服里,艰难地一步步行走着,好几次差点被风刮倒。就在她要走不动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动静。
金阿银:(轻声)向秦羽?
△金阿银期盼地转过头,树林中,缓缓出现的却是满头湿透的李龙大。金阿银惊讶万分,李龙大看见她却惊喜地奔过来,一把抱住。
李龙大:终于找到你了!
金阿银:(一时呆住)我以为顺着路走就能下山,结果好像迷路了……
△李龙大不由分说将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李龙大:这么大雨,怎么不在屋里等啊。
金阿银: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啊?
△李龙大愣了半秒,不知如何回答,拉起她就往树林对面走。
李龙大:快走吧!你都湿透了,跟我来,车就在那儿!
金阿银:(停住脚)他也一起来了,对不对?
李龙大:(咬牙)别管那个混蛋了!
金阿银:他人呢?
△李龙大沉默,决定强行要把金阿银拉过树林。金阿银却忽然用力甩开。
金阿银:他人呢!(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龙大,他在哪!
李龙大:他自己会下山的!
金阿银:要是找不到我,他是不会下去的。
李龙大:他是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吗!
金阿银:我……我相信他。
李龙大:(十分悲哀)那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大风下,树林里一切都发出骇人的响声,却不知为何显得死寂一片。金阿银感到苦涩万分,但努力正色。
金阿银:李龙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这么危险,我不能把他放在山上不管。
李龙大: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金阿银见说不通,回头就要往山上跑。李龙大追上金阿银,拽起她的手。
李龙大:(无比认真几近祈求般)金阿银,我拜托你跟我下山吧。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拒绝我,我也可以不再烦着你。但我不想让你出事,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算我求你,金阿银,我求求你,你跟我一起下山吧!
△此时,“轰隆”雷声再次划破空中,大树被风吹得来回摇摆。
金阿银:龙大……(嘴巴颤动)对不起。
△然而李龙大仍旧死死抓着她胳膊不放,金阿银拼命要挣脱。
金阿银:你别管我了!放开!
△金阿银也有些失控了,两人互相拉扯着。终于,金阿银为挣脱手臂,用尽全力推了一把,李龙大脚底打滑,摔倒在地。
△李龙大的外套落在了泥泞里,金阿银趁机踉踉跄跄转身就朝山上飞奔而去。
李龙大:(愤怒地呐喊)金阿银!
△李龙大见金阿银越跑越远,连忙从泥地里爬起就要去开车跟上。他手忙脚乱地发动着车子,可此时车轮却被卡在了泥坑中,空转。
△李龙大狂踩油门,车却仍然不动。透过车窗看去,已不见了金阿银的踪影。
李龙大:啊!!!
△李龙大心灰意冷,使劲一砸方向盘。
21-18. 山间 日 外
人:金阿银
△金阿银拼命在泥泞中奔走,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金阿银:向秦羽!向秦羽!
△雨越下越大,四处皆是大树唰唰作响。暴雨拍打在金阿银的脸上,迷住了她的眼。雨水在地上混着泥土,裹挟着树叶。
△雷声震响,金阿银由衷害怕,却咬牙踩过水坑继续往山上跑。
21-19. 山间 日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
△雨势更大,向秦羽的三轮车已经翻倒在地,他正在努力地试图扶起三轮车。可明显三轮车的车轮已坏,根本扶不起来,他气愤地踢了一脚车。
△正当他几近崩溃之时,身后却出现了一双脏兮兮的鞋。
△向秦羽猛然回过头。面前,金阿银傻傻地站着,正开心看着他。
金阿银:你在找我吗?
△向秦羽一把揽住金阿银,久久不放手,即便此时已经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可他仍旧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向秦羽:你没事就好。
△金阿银融化在向秦羽的怀里,仿佛瞬间被治愈。
金阿银:我们和好吧。
△又是一声雷响。
△向秦羽努力为金阿银遮挡着风雨向前行。可忽然因地面湿滑,金阿银并未站稳,顺着惯性,朝悬崖边滑去。向秦羽立刻上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向秦羽在悬崖边一手抓住了金阿银,另一只手臂抓住一旁的树枝。可还没几秒钟,树枝断裂开来,两人一同掉了下去。
金阿银:啊啊啊啊!
21-20. 悬崖 日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
△四处飞沙走石,巨响终于散去。尖叫的金阿银已停止了坠落,她睁眼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棵横插在崖间的、低了三四米的大树之上。
△金阿银起初还没摸清楚状况,然而身下忽然一抖,她低头一看——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金阿银:啊,啊啊……救命啊!
△金阿银立刻全身都软了,死死抱住树干,她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悬崖间的树干摇摇晃晃,眼看坚持不住了,再度撕裂着下坠了一下。
金阿银:啊,向秦羽……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见奶奶最后一面,我大器还没有晚成……
△金阿银哭喊着,可一旁的向秦羽却没有理她,眼珠转动冷静地观察周围。他发现了头顶深埋的另一树根,立刻脱下衣服,就向上爬。金阿银以为向秦羽要弃自己而去,情绪失控。
金阿银:向秦羽!
△金阿银痛哭着,向秦羽却争分夺秒,专心于用脱下的衣服缠好“救命绳”。
金阿银:呜呜……我知道来不及了,不用管我,你要活下去,要带着我那一份好好的活。(越说越难过)啊!还有,向秦羽,我爱你!
△在这样的情况听到这三个字,让向秦羽哭笑不得。
金阿银: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去吧……呜呜……
向秦羽:闭上嘴,谁说我不喜欢你!
金阿银:呜呜……(忽然反应过来)你说啥……
向秦羽:把东西扔掉!
金阿银:(紧紧抱着电脑)不行!这是我的命根子。
向秦羽:没时间了,快啊!
△金阿银瞥一眼脚下的深渊和已然根断丝连的树干,再次闭上了眼睛。
金阿银:呜呜……不,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向秦羽无奈地朝她伸出手。
向秦羽:别哭了,给我,我帮你拿着。
△金阿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脑递给了向秦羽。可没想到他刚接过电脑,猛一甩就扔到了悬崖上面。
金阿银:(傻了眼)啊!我的电脑!
向秦羽:还想见到它,就踩着我爬上去!
△金阿银看着向秦羽在上方朝自己伸出的手,但却因为害怕脚不敢离地。
向秦羽:你放心,有我在。
△颤抖许久,是向秦羽坚定的眼神让金阿银心一狠,终于一把跳起抓住了他的手。金阿银由向秦羽托举着,踩着他肩膀,奋力往上爬。
金阿银:要是我掉下去了,我想你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和你在一起的每分钟,都让我足够幸福。
△向秦羽心中一丝触动,突然,缠绕的衣服撕扯声传来。
向秦羽:(咬牙承力)往上爬!这时候还这么多话。
△此时金阿银已经站在向秦羽肩头,却怎么都够不着上方的树根。身后不断有石子掉落,她进退两难。
金阿银:……我上不去了。
△雨打着她颤抖发红的手。
向秦羽:……我答应你。
金阿银:啊?
向秦羽:只要你能爬上去,我们就和好,你想干嘛都可以。
△此时向秦羽脚下的树干松动得只剩下一丝。
向秦羽:你重死了,快点啊!
△在久违的言语中,金阿银却有了勇气,手指抠住一旁的石头,全力往上。终于金阿银拉住树根,爬上了悬崖。
金阿银:(喜悦)向秦羽,我上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咔啦啦的滑坡声。一回头,身下的大树根终于连带着一整块地面都坠进了悬崖。
△稀松的土块落下。向秦羽没了踪影,只剩下雨声。
金阿银:向秦羽!!
△一只手忽然从空无一物的悬崖下面伸出来。原来,向秦羽整个人被衣服缠绕的小树枝悬在空中。
向秦羽:别哭了……拉我一把。
△他抓住崖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上来,金阿银忙上前去拉。终于,金阿银破涕而笑,把大难不死的他一把紧紧揽进怀里。向秦羽摸着金阿银的头,安抚着。
向秦羽:好了,好了……
△可金阿银依旧不松手,继而嚎啕大哭。
金阿银:吓死我了!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
向秦羽:放心,我可是向秦羽,见过了多少的风浪,哪这么容易死。
△向秦羽抹去金阿银的泪水,轻轻揉着她的头。
向秦羽:我们以后也是生死之交了。
金阿银:(破涕为笑)我才不要和你做这种生死之交。
△向秦羽温柔地拍着金阿银的后背,两人就这样相拥着。
21-21. 山间 傍晚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
△雨后。山间的岔路边,李龙大依旧跑着在四处寻找金阿银。然而他却看见两个小小的人影打打闹闹着走下来。
△李龙大停住,眼神逐渐变得难过起来。
△向秦羽在前,金阿银怀抱着电脑,念叨着。
金阿银:幸好你也没事……
△向秦羽不禁对金阿银夸张抚摸电脑的动作有些失语,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宠溺的。
向秦羽:夸张。
△向秦羽笑着打趣,金阿银傲娇地仰着头更加宝贝似的抱着电脑,可刚得意没两秒,又退回向秦羽身边轻轻撞了撞他。
金阿银:哎,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向秦羽明知故问,刻意装作失忆的样子要逗一逗的金阿银。
向秦羽:我刚才说话了吗?有这回事?
金阿银:就刚刚啊,悬崖下面那会儿!
△向秦羽一副皱眉不记得的模样彻底惹到了金阿银。
金阿银:(大喊)向秦羽!
△金阿银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间,她非常气愤,推了向秦羽一把,快步越过他。
△向秦羽赶忙追上去,勾住金阿银的衣领,止住她的步伐。
向秦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在我那个年代,这就是再生父母啊!
金阿银:哼,我也拉你上来救了你一次,按你那个年代你还得以身相许呢!
△金阿银歪头看他,然后抖开他的手,而向秦羽则笑着跟在她身后,眼见着他步子垮得大些的时候金阿银就故意走快些,脸上却在背对着向秦羽时有了笑容。
△李龙大沉默地盯着两人就这样嬉戏着下了山。亲密的语气如针一样扎着耳朵,他的眼中万念俱灰,却仍旧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金阿银叫池宇“向秦羽”,这三个字一直回荡着。
李龙大:向秦羽……
21-22. 山下 酒店停车场 夜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李龙大、金川、沐沐、冯导、胡制片、工作人员
冯导:回来了,回来了!
△伴随冯导的呼喊,剧组人等全数从酒店出来,眼见着满身污泥的两人走来。
胡制片:哎哟,谢天谢地,再出事我在这行都要干不下去了!上山的人没找见你,也没碰见池宇跟李龙大,要不是龙大刚回来通知我们你们已经安全了,我都要报警了!我——
△胡制片赶紧一边说一边走到金阿银身边,话还没说完就被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金川撞开。
△金川上前一把抱住金阿银,然后担心地连连上下检查着。
金川:(焦急地)没事吧?伤到哪儿没有!
金阿银:(有气无力)没事,但你力气再大点我就散架了。
△通电话处理工作的陈沐沐正往外走,隔着酒店的玻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挂了电话后,表情疑惑地快步从门口走出,金川还在抱着金阿银不放。
金川:姐,你要是出事了奶奶非得活扒了我的皮……
△金阿银安抚着金川,可一抬头却看见沐沐正盯着她俩,赶紧示意他松手。
金阿银:(极小声)沐沐。
△金川松手回头,和沐沐正好对视。当金川想要上前的时候,沐沐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沐沐接起,转身离开。
21-23. 空镜 夜 外
人:无
△一切都归于平静。残余的积水流下。安静的夜里,乌云散去露出月亮,虫鸣重新响起。
21-24. 酒店 房间 夜 内
人:金川、酒店服务生
△金川手指通红地坐在床上,低着头像等待审判似的。房间中布置着几束巨型蒲公英,还有未点燃的蜡烛。
△敲门声,金川赶紧忐忑地开门。面前的却是服务生,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信封上署名是沐沐。金川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回上海的高铁票。一张纸条滑落在地上,金川捡起,上面写着沐沐留下的一句话——“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几天会很忙,你先回上海吧。”
21-25. 酒店 走廊 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敲李龙大的房门。她满面抱歉地低着头。
金阿银:龙大,你在吗……刚才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
△房间内却无人应。
金阿银:龙大?
21-26. 李龙大车内 夜 内
人:李龙大、代驾司机
△上海的夜晚灯红酒绿。
△明显喝多了的李龙大抱着一瓶酒瘫倒在自己的车后座上,衣领沾满了酒渍。
李龙大:继续啊……再帮我拿一杯……我给你十倍的钱!再喝啊!
△忽然一阵反胃。他随手抓起一个昂贵的提包,朝里边呕了起来。
代驾司机:(面色嫌弃,小声自语)唉,又一傻富二代。
李龙大:喂,你说什么……
代驾司机:(陪笑)没什么……没说什么。
△李龙大满脸通红地慢慢抬头,忽然扑过去就要抓扯代驾司机和方向盘。
李龙大: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代驾司机:(吓一跳)你干嘛!
李龙大:停车!你给我滚下去!滚下我的车!
△车猛地在路中心刹停,只见李龙大醉醺醺地开门,爬到街道上呕吐。
李龙大:老子就是有钱!怎么了!拿钱滚!
△李龙大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扔到空中。
代驾司机:碰上个醉鬼,真晦气!
李龙大:是不是找打!
△李龙大朝代驾司机一拳挥过去,却不想将自己再次摔倒。代驾司机捡起钱,朝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李龙大:滚!
△夜晚,只留下李龙大像只虫子一样烂倒在无比空旷的大路上。
△他蹬着腿想要爬起来,却刚支起身子就又狂吐起来。
李龙大:这才几瓶啊,不够……
△街道上,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亮着灯。
21-27. 便利店 夜 内
人:李龙大、麻泽浩、便利店店员
△麻泽浩在收银台打包着自己的东西,便利店店员在一旁帮他递送着。
便利店店员:你这也太突然了,说不干就不干了?
麻泽浩:嗯。本来想做完这个月的……但现在,我要去确认一些事情。
△“叮咚,欢迎光临”门铃响起,李龙大推开便利店的门,麻泽浩起初还没认出他,低头忙着。
△李龙大却已经烂醉如泥,只见他僵尸一样抬着醉眼直愣愣地往前,货架上一片花花绿绿,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李龙大:……啤酒呢!嗝!
便利店店员:(厌弃地小声)得,又来一个醉鬼。
△麻泽浩闻到酒味,这才抬头。他觉得有些熟悉,皱皱眉头仔细地打量起李龙大,神色变得警惕。
【闪回画面】
a.医院 陶陶病房 日 内【新画面,场景同8-4】
△医院中,麻泽浩看着陶陶病房里的李龙大正和向秦羽说着话。
李龙大:池宇,你是又想起什么了吗?这个陶陶和你是什么关系?
【闪回结束】
△只见李龙大直接从货架上拿下酒瓶,也不结账,拆开便喝了起来。他的身后麻泽浩一直在货柜的另一边悄悄观察着李龙大。
△忽然李龙大喝着酒,一转头瞥见正盯着自己的麻泽浩。
李龙大:(缓缓放下酒瓶)呣……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你……你是谁啊?
△麻泽浩一时惊讶,而李龙大努力摇晃着头,眼里的景象好歹清晰一些。
李龙大:我想起来了!你……你不是——
△麻泽浩掩饰着心中万分的紧张。而只见李龙大思索许久,忽然脱口而出。
李龙大:你不是阿银的朋友吗!我们见过啊!
【闪回开始】
b.金阿银家 门口-楼梯 日 内 【内容同13-6】
△可刚走几步,他就与一个拿着行李的男人(麻泽浩)在楼梯上撞了个满怀。李龙大错身而过,刚走两步他又回望过去,楼上一层只有金阿银一户。
李龙大:(自言自语)这又是谁?
△可依旧在气头上的李龙大跺着脚下楼去了。
【闪回结束】
△李龙大再次吐了出来,便利店店员嫌弃地捂着鼻子。麻泽浩看着李龙大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样子,若有所思。
麻泽浩:(对便利店店员)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21-28. 便利店 夜 内
人:李龙大、麻泽浩
△便利店的小桌上只有李龙大一个人,他面前散落着空啤酒罐。
△麻泽浩将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端上来,李龙大晃晃悠悠地转头要接,却不慎把勺子弄进了碗里。麻泽浩挂着礼貌的笑容,小心地把勺子拎出来,擦干净。
李龙大:……谢了。
△麻泽浩坐在李龙大身边。
△李龙大正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可此时却更醉得趴在桌上起不来。
李龙大:对,住她家的那个人就是池宇。我是真的一直把他当兄弟,呵……可他们对得起我吗……(感慨)阿银,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呢……
△李龙大发着酒疯,扒住了麻泽浩的肩膀。麻泽浩还是温和地笑着,听着他的话,时而还确认玻璃窗外是否有人,并假意安慰。
△说着李龙大就又要伸手开一罐酒。
麻泽浩:少喝一点吧。
△李龙大勉强睁开醉眼,转头向麻泽浩。
李龙大:啊?
麻泽浩:我说,少喝一点吧。
△没想到李龙大忽然咧开嘴嘿嘿笑了。
李龙大:(晃着脑袋)……以前,池宇也是这么劝我的,他自己酒精过敏,也最讨厌我喝酒。我知道,他其实是怕我伤了肝。可现在……嗝……再也不会了!全变了……池宇你怎么就像变了个人啊。
△李龙大只是勉强动了动脑袋,不待麻泽浩再问,便打起呼噜醉死过去。他的衣服泡在桌上的啤酒渍和汤汁中。
△麻泽浩看着桌上的酒瓶,若有所思。
21-29. 剧组 酒店门口 日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副导演、环境人物
△太阳划破清晨的雾气。剧组酒店门口,工作人员忙碌地将大小箱子往各个货车上搬。
△金阿银穿得明显比别人要厚些,她撑着伞从酒店大厅拖着行李箱出来,边走还边打了个喷嚏。手里的电话是拨打给李龙大的,可并未接通。
△胡制片出现在金阿银身后。
胡制片:小金阿,没事吧?剧组的车就在前面停车场。
金阿银:胡哥,咱们这次休息几天啊?
胡制片:嗯……之前山上剩下的棚里补拍就行。但这次天气原因对后面戏要用场景破坏挺大的,美术组重新搭景怎么也要4、5天吧,群里随时等消息吧。
金阿银:这样啊,那我能请假不跟剧组的车回去吗?
胡制片:你要去哪?
金阿银:我想回家看看我奶奶。
△胡制片看得出昨天的事情让金阿银有些后怕。
胡制片:行,也好。
△天空中飘着雨,不知何时才会停。
胡制片:不过这雨时大时小的,如果没那么着急还是等雨停了再走。
金阿银:嗯,只是……沐沐姐那儿?
胡制片:她有急事一早就飞回去了,一会儿我跟她说一声,放心吧。有事我让统筹随时电话通知你。
金阿银:好的,谢谢胡哥。
△胡制片离开,金阿银回头却发现向秦羽站在身后。
21-30. 共享汽车 停车场 日 外
人:金阿银、向秦羽
△两人在一个停车场里。金阿银似乎在众多汽车中搜寻着什么,向秦羽立刻快步跟随。
金阿银:你干嘛非得跟着我!不是不承认和好了吗?
向秦羽:(装作不在意)谁跟着你了,我就是没事干。
△金阿银早就看透他的口是心非,冷笑着看他。
向秦羽:(心虚)笑什么?
金阿银: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吃鸭头啊?
△金阿银停在一辆车子前,车身上贴着“跑得快共享汽车”的标志。
向秦羽:什么意思?
金阿银:都到现在了嘴还这么硬!
△向秦羽无话可说,摸着脖子试图缓解尴尬。金阿银掏出手机操作着什么,汽车“嘀”响了一声。
金阿银:愣着干嘛,上车啊。
△金阿银随即坐进了车内。而向秦羽也昂着头,假装熟练地尝试着打开主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向秦羽:现在的时代真是方便,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手拿电话带走。
金阿银:(理直气壮)我可是花了钱的。(转而得意地)虽然用了三百块的优惠券。
【第二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