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街道 夜 外
人:向秦羽、金阿银、若干工作人员、环境人物
△向秦羽在街道上焦急踱步着。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电话亭。电话亭废弃许久的样子,上面布满灰尘。向秦羽不理会金阿银径直走到座机旁,嫌弃地拿起话筒,提起指头顿了片刻便看明白了拨号按键的用法,随意地拨打了几个数字。
向秦羽:喂?喂?接线员?听得到吗?……请帮我连“高公馆”。喂?
△向秦羽满脸茫然,看看电话,又回头看看比他更迷茫的金阿银。
向秦羽:你们这里的总台电话是多少?
金阿银:什么总台?
向秦羽:(不可思议)能把电话转接到“高公馆”的总台啊?我要找一位朋友,高柏。
金阿银:哦哦……那个……我们这里没有那个啊。
△向秦羽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却也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向秦羽:……那电报挂号呢?也没有?
△向秦羽无奈叹气。此时他一转头,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人拿着个小箱子,在两名带枪人员(押钞人员)的身后对着一台机器(ATM机)操作着什么。他一声不出,直朝那边走。金阿银倒吸一口凉气。
金阿银:喂!你要干嘛呀?
向秦羽:(情绪有些失控)这就是现在上海滩的青帮吧!我找他们老大帮我寻人!
金阿银:(焦急地喊着)啊?他们不是!你站住!
△向秦羽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朝运钞人员走去!
△金阿银阻止不了,她看着押钞人员手里的枪,和不远处已经有几个夜间的巡逻警察觉到不对,拿着对讲、手扶在警棍上朝他们走过来。
△情急之下,金阿银一下蹿到向秦羽的背上。
金阿银:(大喊)哎哟,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吧!
△向秦羽果真一脸疑惑地停了下来。
向秦羽:你在干什么?
△向秦羽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威胁意味,金阿银却一把死死攥住他的手臂。
金阿银:(小声)如果你不想进监狱,就不要出声,跟我走!
金阿银:(故意大声)哎哟,亲爱的!跟我回去吧!
△巡逻警远远地观察着情况。可向秦羽依旧一动不动。
金阿银:(小声对向秦羽)羽哥,求你了,你冷静一下,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帮你想办法回到过去!
△金阿银简直都要急死了,但她眼神坚定。
金阿银:我保证!
△焦急的金阿银看着已经有些动摇的向秦羽,不由分说一把拉着他就跑,留下身后的巡逻警一脸疑惑。
3-2. 金阿银家 巷子 夜 外
人:无
△深夜的巷子十分安静,只能偶尔听见野猫的嘶叫。
3-3. 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向秦羽怀抱着双手在前,刚刚的尴尬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向秦羽:你不是说有张记录我的报纸吗?在哪啊?
△金阿银倒扣着自己的包翻找着,零零碎碎的各种东西在沙发上铺陈开来,那本在资料馆拿走的书也被散在一边。
金阿银:我是最近睡太少,脑子不好使了么。我真的明明记得有一张报纸……怎么不见了。
向秦羽:上面写的什么?
金阿银:写……
△金阿银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金阿银努力回忆着脑中的画面:(特效)她坐在长途车展开报纸,可在报纸展开的一瞬间,所有的字在记忆中都像被风吹散了的灰尘一般,消失不见了。
金阿银:写的是……
△向秦羽不适应地站在一旁撵着手指,在关节的咯咯声下努力平复着心情。金阿银看他依然有些焦躁,连忙露出职业假笑。
△金阿银忙捡起自己包里的杂物。
金阿银:(尴尬)可能真是我记错了,呵呵……
△她坐回桌前憋得满脸通红。
金阿银:但你放心啊,一抠抠心也不用担啊。包在我身上。我能搞定。
△金阿银随即打开电脑,可电脑屏幕却没有亮起。不好意思地笑笑,拍了几下后屏幕重新亮起来。
△向秦羽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地板上有几枚大洋。他好奇地上前拿起,仔细端详。
向秦羽:(自言自语)怎么到这儿了?
△身后的金阿银像打了鸡血“噼噼啪啪”地打着字,各种百科文一一出现。
△向秦羽将大洋放进口袋,回到金阿银身边。他翻来覆去奇怪地看着金阿银这个小荧幕一样的东西。
向秦羽:它能知道我怎么回去?
金阿银:这个叫电脑,是我们这个年代的全知。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向秦羽:(冷笑)他就不知道我。
△金阿银有些吃瘪,尴尬地笑笑。
金阿银:呃……虽然可能没办法让你立马回去,但我之前看过一个伟大理论,我想它能解释你为什么会来。旺财,把我最新观看的视频放出来!
智能音箱:(大声)诶,来了。
△智能音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向秦羽一跳,视线在屋里迅速搜索着。
金阿银:别紧张!别紧张!是我的智能音箱!
△向秦羽疑惑地顺着视线望过去。一个长方形的方桶,还不时发着光。
向秦羽:音箱?……这物件自己会说话?
金阿银:对,它叫旺财,可聪明了。答疑解惑,还能陪你聊天。
△向秦羽似懂非懂地看着智能音箱,金阿银献宝似的赔笑着。
△电视接收到指令亮起,传出一阵科普频道经典的背景音乐,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再次引起了向秦羽好奇。他皱眉前后观察着超薄电视屏幕,不禁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金阿银:(臭屁)超薄电视!这可是我们这个时代才有的厉害产物。你们当时穷,普通电视都没见过吧。
△金阿银说完回头却看见了向秦羽怒视着她,赶忙笑嘻嘻奉承着将向秦羽按在沙发上,还不忘朝他挤挤眼睛。
△音乐罢,电视屏幕上出现科普纪录片。
视频:实际我们用来进行时空穿梭的物体的质量要比金字塔大得多……一个超级黑洞拥有4百万个太阳的质量……
△视频仍在继续,向秦羽疑惑地看着电视上宇宙星空的画面。
向秦羽:时空穿梭?黑洞?
△金阿银看得比向秦羽还认真,还不停快进拖到关键位置。
金阿银:你接着看,看这段儿!
视频:这样的黑洞对于时间起着意想不到的效果,作用远远强于宇宙中的任何其他东西,这就是一个自然产生的时间机器。
△视频里的话令向秦羽疑惑,他蹙眉凝视着里面的动画模拟。
视频VO:我乐于想象有一天一艘飞船可以得以接近这个特别的地方,但最起码要避免被吸进去。我想起中的技巧在于交界处的调整,而刚好不被吸进去……16分钟一周的轨道他们感觉只用了8分钟,每转一周比起远离黑洞的人他们只感受到一半的时间……
向秦羽:这些理论你完全能够明白?
△向秦羽有些质疑地看着金阿银,金阿银则一副我是百晓生的模样耐心地解释。
金阿银:那是当然,刚刚过去那段儿不就说当飞船越接近这个黑洞,他们的时间就会慢下来,意思不就是可能有人的一天会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年或者是十年,甚至更久。
向秦羽:所以它的意思是……
△金阿银咕溜溜转转眼睛,一屁股就坐在了向秦羽的身旁贴着。
△向秦羽习武之人的警惕性再次上线,察觉后的金阿银连忙起身坐到一旁。
金阿银:……所以我想它的意思是你可能遇到黑洞了?羽哥,你仔细想想,中枪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就比如……双星连月?六月飞雪?黑洞这种超自然现象必定会伴随难得一见的非自然反应。
△向秦羽的大脑快速运转,试图消化这一信息。
【闪回画面】
a.旧上海梦生片场 日 外【内容同1-5】
△向秦羽原地活动着。他利落地作势架起动作,衣服甩动,口袋里有几枚大洋滚落出来。
△向秦羽弯腰正要捡,忽然,一个闪电划破天空,干吼着却不见雨点,向秦羽看了眼天。然而待他再看回原来大洋滚掉落的位置,那些大洋竟然都凭空消失了。向秦羽诧异地左右寻找着掉落的大洋,却都未瞧见。
【闪回结束】
金阿银:(一拍巴掌)这就对了!天有异象,必生大事!今晚不也雷电交加吗!说不定你就是被黑洞送来了这里,电影里也这么讲过!
向秦羽:你确定这套理论和我的出现有着必然联系?
△金阿银抽出一张纸巾朝向秦羽展示着。
金阿银:总之,这个点就像是过去的你,这个点是现在的我家。两个地方同时有雷暴,那个时间点的你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靠近了黑洞,而让你的时间慢下来!啪嚓,(金阿银把两个点合在一起)等你睁眼时就来到了我这个2018美丽的小家!
△向秦羽眼见着纸巾飘落在地板上,垂着眼眸听得云里雾里。
金阿银:(眼中泛光)哇,所以当年高中物理怎么能才给我50分呢。
向秦羽:雷暴……那……我要怎么回去。
△金阿银转过来,面带苦涩。
金阿银:(努力思索)怎么回去……
△向秦羽期待地等着,金阿银看着领带夹眼睛放光,伸出去手,却又不敢拿。
金阿银:等!
向秦羽:(回头)等?
金阿银:哦,对!等待时机!等待再一次的奇异现象!
△这时,电脑屏幕上右上角的天气预报中一张巨大的雷电动画图闪着光。下面硕大字体的显示着:下周三有雷雨。
3-4. 金阿银家 卫生间 夜 内
人:无
△水哗啦啦地放着,水汽氤氲。
3-5. 金阿银家 夜 内
人:金阿银
△卫生间传着水流声。
△金阿银哼着小曲儿,在卧室愉快地换着床单被罩。
△一抬头,金阿银竟在床头上挂起了手写的丑陋横幅——“寶至如歸”(错字)。横幅的两头竟然还绑着气球。
△金阿银万分欣喜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捧着向秦羽换下的西装,心疼地擦拭掉上面的血迹,珍宝般挂了起来,退后几步仔细打量。接着她又看见了向秦羽口袋的大洋和脱下的华贵的名牌手表,她来回观察手中刻着“民国二十年制”的银元,又连忙给表拍了个照,开始在网上查询同款古董价格。
金阿银:(明显看到了高价)这么值钱?果然,我的偶像真是浑身都是宝……
△忽然她听着水声,想起什么似的,“嗝”了一声,然后轻拍了下自己的头,忍不住咯咯笑,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卧室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金阿银:(自言自语)金阿银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偶像!
3-6. 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
△镜头一转,金阿银已经痴女般死死趴在了卫生间门上,听里面水声作响。她尴尬地撩了下耳边头发,小脸绯红了起来。
金阿银:(自言自语)我才不是馋他的身子,是真的喜欢。
△金阿银咬了咬嘴唇,忽然忍不住又是一声“嗝”。她连忙捂住嘴,轻咳了一声,含羞带臊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金阿银:(娇滴滴地)羽哥,伤口可千万别沾水,会发炎哦。
△金阿银说完,更用力地贴到门上,仔细听着。
3-7. 金阿银家 卫生间 夜 内
人:向秦羽
△卫生间里,向秦羽根本没有理会金阿银。水龙头哗哗地流着,他撑在盥洗台前,有些疲劳地呼出一口气。接着,他小心翼翼脱下上衣,在雾气迷蒙的浴室中露出迷人的腹肌。他对着镜子看向自己腹部中枪的地方。
△他用手试探摸着,中枪的伤口已经变成细嫩的疤痕。台子上摆着领带夹,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尽是迷茫。
△回过神来,他关上水龙头,转身朝淋浴房走去。
3-8. 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羽哥,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好了。
△金阿银有些失望地转身,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
金阿银:羽哥,我们这个年代洗头是要用洗发水的!你肯定没用过,要不,我进来帮你找……羽哥!
△面对金阿银的夺命叫,向秦羽终于有了回复。
向秦羽(VO):我认得,洗发粉在我的年代已经有了。
金阿银:啊?
3-9. 金阿银家 卫生间 夜 内
人:向秦羽
△这时,淋浴房伸出了一只手,将一旁一个方盒子里的粉用勺子装起,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向秦羽将粉倒在自己的头上,越来越多的泡沫,让他也甚是满意。
△镜头下摇,刚刚方盒上写着洗衣粉。
3-10. 金阿银家 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
△金阿银在门口来回徘徊着琢磨。她再次贴近卫生间的门,手在门把手上来回抽动了很久,似乎在积攒拧开的勇气,又久久怂而不敢。
△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坏主意似的,乐得像开花了一样。
金阿银:嗝!
△转眼间,金阿银提着一口仙气,将罪恶的手伸向了热水器的开关处。即便有另一只手的阻止,但一番挣扎后,她的手指还是碰触到了开关,“滴”热水器的提示灯灭了。
△金阿银连忙奔到沙发上,极不自然地吹着口哨假装整理。她咽了口口水,不断盯着卫生间的门,心砰砰直跳。
金阿银:对不住了啊,要不我得遗憾终身……
△忽然浴室的水声果真停了下来。金阿银还来不及做心理准备,卫生间的门紧接着就开了。
△金阿银被开门声吓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立马忍不住羞赧地别过头去,抱着枕头在屋里像老鼠一样低着头窜来窜去。
金阿银:(自言自语)咦,我的枕头放哪儿了,放哪儿了……
向秦羽:喂。
△金阿银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般,始终想偷看又不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直到向秦羽没耐心又敲了下门。
向秦羽:跟你说话呢,是烧热水的锅炉停了吗?
△金阿银这才抱着枕头忐忑地看过去,却只见水雾之间,向秦羽半掩着门探出一个脑袋,站在那里看着她。其他地方则裹得严实,又都掩在门后。
△金阿银难掩失望地眼神,却被向秦羽看出了端倪,眼神警告外加咳嗽声提醒她注意分寸。
△金阿银这才回过神来。
金阿银:哦哦是吗……那我进去帮你看看吧。
△金阿银说着话就要低头往里走,却被向秦羽一把手按住脑袋。
向秦羽: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我的衣服呢?
金阿银:哦!那个……我洗了。我给您找一件新的。
△金阿银红着脸逃似的离开。
△下一秒,只见向秦羽黑着脸穿着明显是女装的小号衣服出来。
△本是背对着的金阿银一转身就不小心瞄到向秦羽伤口的地方,和旁边隐隐约约的腹肌线条。而伤处已经愈合成一小块肉色痕迹。
金阿银:你的伤?……就就……就这么一会儿就完全好了?
△向秦羽也下意识摸了一下伤口,点了下头。抬头却发现金阿银仍看着他的腹肌,向秦羽面露不满。
向秦羽:你看够了吗?还有这衣服也太小了,给我重新找一件像样的。
△金阿银赶紧收回眼神,慌忙地跑进屋。
金阿银:哦哦哦,那个那个……您先坐坐。
△金阿银努力让自己冷静清醒,赶紧跑进屋里。
3-11. 金阿银家 夜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向秦羽:这也叫衣服?
△只见向秦羽穿着一身亮黄色拉链帽衫站在客厅中间,他不满地低头看看,正胸前印着“再牛一点,一起上天”几个大字。
向秦羽:这扣子呢?也没领子?这颜色和剪裁也太……太……
△向秦羽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背后的领子似乎让他感到不适,他照着镜子试图看看身后。金阿银见状赶紧阻止,拦住了他。
金阿银:(看着字忍住笑)羽哥,这叫帽衫,在我们这个时代其实挺流行的。这也是我这儿唯一你穿得下的衣服了,不然……你裸睡?
△说完这话的金阿银脸上竟划过一丝胆怯的微笑,向秦羽停下手上的动作。
向秦羽: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满口的轻浮之词。
△向秦羽拉紧了衣服,转头像领导视察一样参观起金阿银的家。
金阿银:您就住卧室。不用担心我。
△可向秦羽明显丝毫没有担心金阿银的意思。
△他走进卧室,看到高挂的横幅,粉色的床单旁边还有一顶泳帽。于是拿起泳帽,端详着。
向秦羽:这是什么?
金阿银:你们那时候睡觉不都要戴睡帽吗,那个暂时没有,这个能行吗。
△向秦羽皱着眉头,面露鄙视。
向秦羽:莫名其妙。
△他接着伸手一把将床单褥子掀开,露出了硬板床。
金阿银:诶,你干嘛。
向秦羽:我从小习武,睡惯了这样的硬板床。
金阿银:(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你。
向秦羽:还有这,这写的是宝(寶)不是宾(賓)。我看还是摘下来吧。
△金阿银一愣,还是上前去把蚯蚓一样的字不好意思地摘下。
△向秦羽回到客厅,这时候才看到金阿银家椅子上、角落里、书架缝四处都摆放着衣服。凌乱的桌子,茶几下还有一小嘬零食碎……
△金阿银意识到后,一路跟随,一路收拾,可再怎么抢救和掩饰都无济于事。
金阿银:(掩饰)最近太忙了,太忙了。
△向秦羽发现了那个摆放着有关自己东西的柜子,他眼睛发光。
向秦羽:什么不闻其名,这些不就都是我的东西。
△金阿银一听,觉得终于找到了挽回形象的机会,立马冲过去热心介绍起来。
金阿银:是啊,虽然我的居所比较杂乱,但我绝对是你在这里仅存不多的超级影迷!
△“仅存不多”四个字格外刺耳,向秦羽闭口不言,转身朝书柜走去。金阿银也自觉不会说话。
△书柜上摆放着一只尖叫鸡,向秦羽好奇地拿起来,来回看。
△金阿银忙上前演示般的捏了一把,尖叫鸡发出了响亮的“啊哦”声。
△向秦羽被这刺耳的声音震得皱眉,嫌弃地放了回去。
△这时,向秦羽看到了书架上摆着一张金阿银儿时的相片,上面有两女一男三个小朋友在码头的大树下笑得灿烂。
金阿银:右边那个是我。
△向秦羽看着照片里右边的小朋友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他顺着书脊看去,用一根手指摸了摸,书柜上布满厚厚的灰尘。
△金阿银忙上前拿衣袖给向秦羽擦手指,干笑了几声。
金阿银:(掩饰)太忙了,太忙了。
向秦羽:明天你给我准备一块手帕。
金阿银:(不解)啊?哦。
向秦羽:(收回手指)所以,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金阿银:(含糊其辞)我……
△金阿银的大脑极速运转着。
金阿银:我……我是……我是杂文家!
向秦羽:(怀疑)杂文家?
金阿银:嗯!就是搞文艺创作的!在我们这个年代特有话语权的职业!什么都能写,杂志,小说,文案……
△金阿银碍于面子,吹着牛皮。她猛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的杂志,有《故事会》、《火花》、《虚拟世界》等等,一个个翻开来。
金阿银:你看,这里都有我写的。噢,还有影评。
△金阿银立刻抱来电脑,电脑上正显示着豆豆电影《爱上小王爷》的留言页面。
金阿银:你看,这前面10个优质账号的评论,其实都是我写的。我的专长就是能发现那些大家看不到的闪光点,即便有人觉得这个作品有一千个不好的地方,我也能很真诚的发现那唯一的优点,而且绝不作假!
△向秦羽凑近了看,却瞥见在影评下面的回复—— “您怕不是导演自己找的水军吧,一条评论5毛钱。”。
向秦羽:水……军是何意思?
金阿银:这是我的粉丝,在夸赞我写东西行云流水、字字珠玑。
向秦羽:像周先生那样?
金阿银:谁?
向秦羽:周先生……周树人。(惊讶)你们也不知道他?
△金阿银一听,一口鲜血都快吐出来了。
金阿银:(硬着头皮)鲁迅,知道知道!我跟他……应该差不多!
向秦羽:(很惊讶)哦?那想必你也是这里的大家了。反观你的居所,果真如古话说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向秦羽向来佩服文人,先前是我失敬了。
金阿银:哪里哪里。搞学问的肯定是要修身养性的嘛,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也讲究低调,不能露富。
向秦羽:嗯,这倒是好事。这点也像周先生。
△金阿银咬着后槽牙,为化解此刻的尴尬,连忙四处寻找着家里最体面的待客物件,试图转移话题。她的目光锁定在柜子上的一个装棒棒糖的塑料桶上。
金阿银:羽哥,你尝尝这个!
△金阿银转身去抱插满棒棒糖的糖桶。
金阿银:这可是我得过的奖品,枕边故事夜话大赛的二等奖,棒棒糖,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金阿银边说话边抱着糖桶一回身,不知何时向秦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吓得金阿银手一松,糖桶差点掉落在地,幸好她反应够快紧紧抱住,但是抬头看向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向秦羽还是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金阿银:那……那个也没过期,你也一起尝尝……
△金阿银一边说一边绕开向秦羽,但是却因为过分紧张而左脚绊到右脚差点摔倒,手中的糖桶也终于不负众望地被扔了出去。
△向秦羽反应极快地绕到金阿银身前揽住她,另一边用脚停住了即将落地的糖桶,随后他慢慢地拿了起来,交回给金阿银。
向秦羽:我不爱吃甜的。
△向秦羽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金阿银内心不禁狂生佩服,脸上也不仅是害羞,更多的是因为觉得丢脸而懊悔的神色。
△金阿银回过神来,叹着气,却发现向秦羽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眼神好奇地锁定在棒棒糖上。
△金阿银也不戳穿他的傲娇,而是笑着拍着糖桶,一幅疯狂安利的口气。
金阿银:那是你没吃过我们这里的糖,味道不一样!
△说着,金阿银拿起一根棒棒糖就撕了包装伸到向秦羽面前。
向秦羽:不必了,我不吃这类……
△向秦羽仍看着糖,但眼神还是纠结,正要摇头,金阿银已将棒棒糖塞到他嘴里,向秦羽刚想吐掉,却意外发觉味道似乎还不错,眉头舒展了一下,眼神里写着“好吃”二字。
金阿银:不错吧。
△向秦羽眼神首次闪躲,他有些尴尬地将糖从嘴里拿出来,掩饰着移步去卧室。
向秦羽:……行了,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歇息了。
△向秦羽手里还捏着糖棍转着,看看了糖,又还是有些开心地又含进嘴里。
△金阿银瞥见他的小动作,也笑起来,早没了先前的尴尬。
金阿银:好嘞,那您晚安。你不用管我,越夜越有创作灵感,是只夜猫子。
△可向秦羽早已走进卧室,压根就没在乎金阿银。
3-12. 金阿银家客厅 夜 内
人:金阿银
△夜深,金阿银抱着电脑盘坐在沙发上。
金阿银:金阿银,加油啊,向秦羽都能让你见着活的,一定是你积的德显了灵了!那你也一定会成为当代鲁迅!
△金阿银说完,抱起电脑奋力打字,电脑上是女性情感征文网页。可刚写一行字,就根本无法专心工作。忽然她似乎听到屋内有点动静,放下电脑就朝卧室而去。
3-13. 金阿银家 卧室 夜 内
人:金阿银、向秦羽
△时过。
△一双肿着黑眼圈的眼睛透过门缝偷窥着。向秦羽熟睡,金阿银万分小心地推开门,脱了拖鞋,蹑手蹑脚地溜进去蹲在床边。她先忍不住瞟了一眼向秦羽放在一旁的名牌手表,继而端着下巴花痴地观赏向秦羽完美的脸,不住呼吸声都变重了,今天的劳累一扫而空似的。
金阿银:(小声)羽哥的眼不是眼,天上繁星一点点。羽哥的嘴不是嘴,黄浦江里的春水。
△金阿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然后激动地缩了回来。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机,捂住乐开花的嘴巴。
△金阿银摆着各种姿势和熟睡的向秦羽一起拍照。
△向秦羽仍旧像是在熟睡中,没什么反应,而金阿银翻着照片又看向他,眼睛不自觉就落到他的嘴上。
△金阿银咽了咽口水,慢慢凑过去,见向秦羽还是安稳的模样,才缓缓将手机又扬起来,正当摆出要亲亲的pose合照时,向秦羽忽然睁开眼睛。
△金阿银瞥见手机屏幕中怒目盯着自己的向秦羽,吓得“哇”一声就扔了手机,弹跳地站起来。
金阿银:我……我就是进来关下台灯!别误会!
△金阿银伸手就要去关灯。
向秦羽:别动!
△金阿银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向秦羽:你不要动我的灯,出去。
金阿银:哎,打扰了,打扰了,羽哥继续睡!
△金阿银灰溜溜地赶紧离开,看着手机里模糊的亲吻合影,一声叹息。
△而向秦羽看见了床头柜上时钟显示的时间:“2018年1月17日” 。
△台灯昏黄,向秦羽表情有些复杂。
3-14. 江河影视公司 日 外/内
人:空镜
△清晨的阳光下,赫赫有名的江河影视矗立在喷泉旁边。
△忙碌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2-22A.江河影视公司 胡制片办公室 日 内
人:胡制片
△拥有落地窗的办公室里,墙上贴着许多电影和艺人的海报。
△胡制片看着窗外,对着电话那头客气。
胡制片:好,好的。沐沐你放心,你回来之前我肯定把主演都敲定。
△胡制片把耳旁的手机放下,转眼满面愁容。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拉开抽屉。
△抽屉里,一份《向秦羽传奇》男主角的合同赫然在目。
3-15. 江河影视公司 办公室 日 内
人:李龙大、胡制片
△戴着耳钉、一身潮牌的李龙大正坐在胡制片办公桌的对面,他脸色铁青,手有些颤抖地将那份合同接过。他看着合同上已经被改成了“男主角:李龙大”的字样,久久挪不开眼。
李龙大:(喉咙微动)胡哥……
胡制片:(递上钢笔)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当男一想了多久,在我这都念了好几年了!这回我可跟总制片人承诺了啊,你带着钱来,男一、投资全搞定。但你也得好好演,你也知道,咱们这个总制片人陈沐沐可不是随随便便满意的人。至于冯导那里,池宇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要用谁他都没话说。……你就好好接了吧。
△李龙大的神情紧张,而胡制片索性直接将签字笔塞到他手里,拍拍他肩膀。
胡制片:要我说池宇也是没那个命,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警察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龙大一时怅然,来回碾动着手指。
△胡制片有些古怪地看着李龙大不安的反应。李龙大连忙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李龙大:那胡哥全听你的……
△他拿着合同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胡制片:……龙大?
△李龙大被怀疑的声音叫住,不禁如芒在背。
胡制片:签字啊!
△李龙大这才恍过神来,赶忙掩饰着慌张地退回到座位上。
李龙大:哦,哦。胡哥,您放心。池宇是我的好兄弟,就算是为了他,我一定会好好拍这部戏的。
△就在李龙大落笔的时候,一只树杈被刮到了窗户。这一声吓到了李龙大,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李龙大尴尬笑笑,安抚好内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胡制片暗自高兴,却故作痛心的样子。
胡制片:还有之前你说的……我的那个……
△胡制片饶有意味地假装不经意地搓着手指。
李龙大:我明白,这次多谢胡哥了。
3-16. 江河影视 一楼大厅 日 内
人:李龙大、扫地大爷、环境人物
△李龙大满腹心事地走在大厅内,此时一桶水突然哗啦翻倒淌到他脚边。
△李龙大见到水的那一刹那吓得蹦了好远。
△此时,一个拿着拖把的大爷弯腰将桶扶起来,又连忙跟李龙大道歉。
扫地大爷: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没事吧?
△大爷弯腰要去帮李龙大擦裤脚,李龙大将大爷扶起来。
李龙大:没事没事。
△李龙大心有余悸地离开,站在大门口时听见树沙沙作响,李龙大感觉草木皆兵。
【闪回开始】
a.湖边别墅 夜 内
人:池宇、李龙大、胡制片、环境人物
△几天前,喜鹊酒吧,人们正在巨大的音乐声中狂欢。
△喝着酒,招呼朋友的李龙大从一个卡座上忽然跳起来,朝不远处招手。
李龙大:喂,池宇!
△镜头一转,朝李龙大走来的是那个身穿白T的少年,此少年面容竟和向秦羽长得一模一样。他看见李龙大,招着手露出一个非常温和的笑。此人就是池宇。
△池宇身高挺拔,神色比起向秦羽柔和许多。他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双帆布鞋,简单舒适——挤过跳舞的人群,来到了李龙大的身边。
李龙大:池宇,你快点,就你这磨磨唧唧的性格,我也是服了。胡哥马上就到。今天哥们有备而来,必须拿下他!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教你的客套话记住了没?
△李龙大边说边晃动手里的清酒,池宇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这时,胡制片手拿文件朝两人走来。
李龙大:胡哥!
胡制片:龙大来了!来来来!坐!
△李龙大连忙撞撞还愣着的池宇。池宇反应过来,一个鞠躬非常礼貌。
池宇:啊,胡哥好!
胡制片:池宇也来啦。
△池宇温和地笑着,胡制片坐在了两人对面。
李龙大:(双手恭敬)胡哥,上次您说喜欢喝清酒,十四代,特意给您拿的!
胡制片:龙大总是这么有心!
李龙大:只要您开口,我一定拿最好的孝敬您。
胡制片:你啊!少在导演面前给我惹祸,就算我谢谢你啦。
李龙大:(不好意思地笑着)来来来,胡哥,弟弟的这点事儿没少让您费心,我敬您!来,池宇,一起来!胡哥,我这好兄弟池宇您也得多多照顾啊!
△池宇样子明显有些生涩拘谨的样子。他努力应和着,举起了一杯果汁。
池宇:胡哥!我这酒精过敏得厉害,就以茶代酒了。
△李龙大看着池宇碰杯竟然比胡制片高,连忙使眼色。池宇一时慌乱,立刻把杯子放低。
池宇:我没龙大那么会说话。您多包涵!
李龙大:对对对,我替他喝了。
△李龙大说着又豪爽地拿起另一杯,两杯并一杯。
△三人碰杯一饮而下。
李龙大:哥,上次跟您说想投您的新戏,顺道也想再参演一下的事儿,您可得帮弟弟我想着点啊。
△胡制片摇晃着酒杯,李龙大赶紧倒上。
胡制片:就知道你小子憋着坏呢。
△胡制片嗤笑一声,将一份剧本放在了桌子上。
胡制片:过几天安排你见导演试戏。好好表现啊!
△李龙大兴奋得差点站起来,夸张地敬礼。
李龙大:胡哥,小弟我愿为您做牛做马!
胡制片:(笑)行了,别借题发挥啊,就你皮!好好准备,这次的戏虽然盘子不大,但导演可是大有来头……冯友三知道吧,就是得过最佳导演奖的那个。
李龙大:冯导?他不是十几年没拍过戏了吗?
胡制片:就是他!这次可是他的回归之作,剧本是他搜集了很偏门的史料,换了好几个编剧,花很久才憋出来的,就是为了完成他拍部人物传记的梦想。
李龙大:(兴奋)那太好了,我要演了冯导的戏,那岂不是还有可能拿个奖。
胡制片:那自然是,这种小众类型更容易了。
△胡制片指指剧本首页介绍排在第二位、写着大师兄的名字。
胡制片:这么好的项目,我可是力荐你来男二。
李龙大:还是男二啊?(小声)胡哥,我可给您连投三个戏了。而且这回您还要10%的份额,咱不都说好了,轮也该轮到我演男一了。
胡制片:你听我说,这回的项目你们不了解。冯导愿意低价跟我们公司合作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自己挑男一!
李龙大:可是,我跟我爸那儿没法交代啊……
胡制片:这次真不行,这男主冯导早就有了心仪的人选!
李龙大:谁啊。让我给他当冤大头。
△可胡制片却没有回答李龙大的话,只是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本剧本递给了池宇。
胡制片:池宇,这是你的剧本。
△池宇恭敬地接过剧本,可令他和李龙大都没想到的是,上面巨大的水印印着“男主角专阅”。
△李龙大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来。
池宇:胡哥……?您搞错了吧。
胡制片:没搞错,就是池宇的男一。
△胡制片若有深意,神秘地扬了扬头。
胡制片:(对两人)听过向秦羽吗?
△胡制片指着剧本最顶端“向秦羽”三个大字,两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胡制片:向秦羽是一个上世纪老上海的电影明星,算是想把武打英雄加进现实题材里的第一人。要不是后来这人在片场神秘消失,估计他就是中国第一个拍“动作片”的呢!这次冯导要做的就是一部他的人物传记电影——《向秦羽传奇》。最巧的是……
△胡制片边说边将一张向秦羽的照片放在两人面前。
胡制片:(对池宇)你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李龙大抢先拿起照片,对比着照片和池宇。
李龙大:(不可思议)这……还真长得一样啊!
△李龙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着照片中的人和池宇的样子。
胡制片:前几天,大老板请冯导来公司看我们上部戏的粗剪,这不是巧了,正好让他在里边发现了池宇。冯导说这种离奇的事都能碰上,简直是他职业生涯可遇不可求的。当下就决定,男一除了你啊,他谁都不认。
池宇:谢谢冯导!谢谢!
△池宇当即就忍不住要翻开剧本看起来。而李龙大眼神已经不对劲。他也凑上去看,“男主角”三个字格外刺眼,桌下,手却握得紧。
△此时,池宇的手机忽然响了,手机屏幕亮起,主页上显示2018年1月16日,主屏幕是池宇和父母的照片,池宇妈妈来电。
池宇:不好意思啊,我……我能先去接个电话吗?
胡制片:去吧!
△李龙大看着池宇离开,神情复杂地盯着桌上的“男主角专阅”剧本,揉搓着领口的潮牌挂链。胡制片在一旁继续喝着酒,显然李龙大带来的酒很不错。
李龙大:(整理情绪)……胡哥,这酒还可以吧!想喝我管够!还有,我听说您之前喜欢一款绝版的带钻迪通拿,不如我帮您找找?
胡制片:我知道你小子想干嘛。你的事胡哥已经放在心上了,下次,下次胡哥一定给你量身定做一个大电影。
李龙大:可是……这男一怎么能是池宇呢!我认识您这么长时间了,这池宇又是我给您介绍的。冯导要拍电影,这么好的机会,轮也该先轮到我啊。
△胡制片一声鼻息,继续喝着酒。
李龙大: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能出来拍戏那是在我爸面前立了军令状的!每次给您投资的钱也都是我妈偷偷给我的!这他们要知道池宇都演男一了,我还在瞎耽误工夫,那这真就是我最后一回了!
△李龙大见胡制片还在喝酒,急得抢下了杯子。
李龙大:哥,求您了!就考虑考虑我演男一呗!虽说这池宇长得像,但我可以自己贴钱请最好的化妆团队啊,我从好莱坞请,造造型、保证差不多!
胡制片:哎哟,不是哥不帮你,关键这次是冯导点名要他……
李龙大:哥,您是我亲哥!上次您不是说这戏还有5%的投资没到位嘛,我全要了!我一共出15%呢,您也帮我再张罗张罗?
△胡制片双眼放光。
胡制片:龙大啊,你要能帮哥一把,我感激不尽。可这是两码事……
李龙大:(压低声音)再或者我私人给您包个大礼。
△胡制片明显也非常为难和纠结,可最后还是一声叹息。
胡制片:(无奈)唉,要我说你也是倒霉。这回碰上老天爷赏饭给池宇,人家长得一模一样你能有什么办法?讲道理,如果没有他,就凭我们的关系这个男一胡哥一定能给你拿下来。可这会儿我说破嘴也没用,你就认命吧……
△说着,胡制片拍拍李龙大的肩,再次拿起杯子,一饮而下。
△李龙大面露尴尬,周边充斥着欢笑和碰杯的声音,可他低头却再也无法挤出笑容,阴沉地饮下一杯酒。
b. 湖边别墅外 夜 外【内容同1-9、7-21a、7-21b】
人:李龙大、金阿银、池宇、麻泽浩
△李龙大与低着头的金阿银擦身而过,朝水边走去。
△李龙大满脸不悦地插着裤兜走向水边,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四处张望。
△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嘭”,池宇后脑狠狠中了一棍,应声倒地。
△倒在地上的池宇双眼通红,他怔怔地看着远方却不能动弹。
△一只脚将池宇踢到了水里。
△池宇就这样掉落进了水中,再也看不见了。
△金阿银被此时从远处慌张地跑回别墅的李龙大再次不小心将她整个人又撞进了花盆里。
△此时乌云已完全遮住了月亮,在平静的湖面上黑得吓人。
【闪回结束】
3-17. 公安局外 日 外
人:李龙大、环境人物
△一声鸣笛,李龙大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彼时,他的车正停在公安局门口。
△李龙大额头渗出汗珠,他深呼一口气。
△公安局外的警徽庄严明亮。
△李龙大盯着警徽,不自觉地咽下了口水。
△公安局门口,警察押解着犯人进入。
△李龙大的车驶离了公安局。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