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楚怒火中烧,只想将南诀抽筋扒骨。
可现在还不能发作。
父亲还在,不能将她要取姐姐心头血的事情抖露出来。
南诀话一出,南不骁就愣了一下。他有些震怒的看着张姨娘:“这件事是可是真的?”
“一派胡言!”张姨娘脸上一阵憋红,抬起手就要向南诀扇去。
南欠儿见娘亲不准备还手,心中一急,两个小手连忙在胸前结印,一道金辉亮起,瞬间在南诀身前交织成一道屏障!
众人目瞪口呆。
灵能要外化为具有攻击和防御能力的实质性物体,至少得三阶修为才能做到。
南楚楚修炼了十多年,都还只在二阶巅峰。
但纵然如此,也已经是同龄人中的杰出之辈。像张姨娘这般天资平庸的,三十多岁都未曾突破三阶。
这个三岁的孩童竟然就能做到了?!
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屏障挡住了张姨娘一击后便破碎成了万千金粉,幻化为虚无,虽然弱到有些不堪一击,但还是足够令世人震惊。
南诀揉了揉欠儿的脑袋,淡定开口道:“不错,比之前的大了一点。”
南欠儿小脸上十分正经,轻轻嗯了一声,但心中因为得到了娘亲的夸奖,早已经欢呼雀跃。
张姨娘母女根本就不想给南诀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新仇旧恨一起算,南楚楚提脚就想先踹开南欠儿。
南诀眼神一凌,转身将南欠儿护在身后,再送了南楚楚一掌。
南楚楚躲过后拔了短刃就再度攻了过来,南诀冷笑一声,快速回头对南欠儿道了一声“呆着等娘”之后就迎了上去。
南不骁只在一旁看着,老来有些浑浊泛黄的眼中情绪不明。
南欠儿心中虽万分焦急,却也记得南诀的话,在一旁紧紧捏着拳头隐忍。
可惜他虽然误打误撞能外化出灵能,偷学到了点防御的指诀,但终究还是年纪小且学的不完整,对上二阶巅峰的南楚楚,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看着南诀一直只守不攻,张姨娘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不知道这赔钱货从哪里学了些身手回来,但废物就是废物,不能使用灵能,还想打过她女儿?
痴人说梦。
南诀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若有似无想笑意,躲避着南楚楚凌厉且致命的招式。
这一局面持续了许久,南楚楚不由轻笑了起来:“原来你也只会躲闪罢了。”
南诀并不搭理她,在脑海中一招一划的拆解着她的招式,须臾之后,她眼中忽然一亮,袖中绣花针飞出。
“快住手!”此时此刻,一直沉默的南无骁突然厉声开口。
但已经晚了。
只见微光一闪,南楚楚表情一僵,便停住了动作。
她的心口处,有一针,没进去了半寸之长。
不会很疼,却能致命。
不过这一次,南诀拿捏好了分寸,没入的长度虽不致死,但也足够威胁。
因为它只要再进去一分,便是心脏。
南诀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抬手微动,就又将针抽了出来。
现在还不是杀南楚楚的时候。
伤口微小似无,连血都渗不到衣服上来。但南楚楚已经大汗淋漓。
“没想到妹妹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呢,”南诀学着绿茶那极嗲的声音,有意恶心南楚楚,“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你!”
南楚楚气极,但方才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的经历,实在是让她恐惧,说不出话来。
“啊!”南诀又作恍然状,好似才看到一般惊叹道,“妹妹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狠心,把妹妹这般花容月貌的脸给划了?!”
南楚楚铁青着脸,一口气堵在胸口,怒火中烧,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到发白。
可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倘若一说,父亲就会知道她在大婚夜想杀自己的姐姐取心头血。
而七贤王也会因为她抖露了这件事,彻底休了她。
到时候,将会是千夫所指的局面。
南诀早就算到这些,所以才敢用这件事来刺激南楚楚。
想害她,就要做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准备。
南诀拉着欠儿,转身走到南不骁的跟前,波澜不惊道:“过去我被卖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我暂且先不追究。而我身为嫡女,今日回来了,便对我动手动脚,还发现有人在我的屋子里养狗你作为一家之主,家里却乱成这个样子。”
南诀淡淡笑了一下,目光却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真让我跟我母亲失望。”
南无骁见到她这个神情,心中忽然一怔。
他呆了两瞬,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为何突然会这般的像她母亲?
南不骁摆摆手,正打算让下人给南诀收拾间干净屋子时,南楚楚却两步拥了上去,一把拖住南不骁的手。
“爹!她作为我的姐姐,刚刚居然对我起了杀心!她想杀我!您可千万不能留她在家里啊!”
“是啊老爷!”张姨娘挤了挤眼泪,也拥了上去,“而且这孩子,哪有未出阁的小姐就先有了孩子的?!传出去不是让人嘲笑吗?”
南诀见他们这般嘴脸,只余冷笑。
方才谁先对谁动了杀心,她不信南不骁会看不清楚,可他只是甩开了南楚楚的手:“还嫌不够丢人吗?大婚第一天就被追回了娘家,已经搞成了什么样子,还要再闹事不成?!”
“还有你,身为一家之母,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自己最清楚,现在还有脸来跟我说什么?”
两人一听这话,也都不敢再吱声了,但心里早已经将南诀咒骂千遍万遍。
南诀淡淡扫她们一眼,牵着欠儿的手就向外走去:“屋子不用再给我收拾了,我住我母亲的那一间。”
闹了这么一场之后,南诀也有些疲惫,她回了沉月院,院门却挂着一把大锁。
这院子十多年未住人,可这锁却纤尘不染。
南诀心中有些疑惑,她没钥匙,翻了墙进去。
“娘亲为什么不找钥匙开门呢?”
欠儿跳下墙头被南诀一把接住之后,便开口问道。
“放心,待会自会有人来帮我们开。”
南诀嘴角微微扬起,自信道。
本以为进来后要面对铺天盖地的杂草和灰尘,但出乎意料的是,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都像门上的锁一般,干净无尘,就连床铺都是洗净的,仿佛一直有人住一般。
南诀微微皱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