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件稀奇事。
南欠儿跟在身后不明所以,南诀转身拎了根棍子,将欠儿护在身后才又进了门。
那大黄狗有半人高,牙齿龇在外面,看起来十分凶恶。
南诀棍子指着它鼻子,斜着眼睛道:“最好别出声,不然把你打一顿再扔到粪坑里。”
那大黄狗听完,更加嚣张,龇着牙直接就开叫几声,并冲了上去对着南欠儿就要咬下!
南诀危险地眯了眼睛。
好家伙,还知道挑软柿子捏。
电光火石之间,大黄狗已经被南诀踹飞。
屋子里恰好有一段麻绳,南诀一把捏住它的嘴并且用麻绳捆好,然后便栓在了墙角。
“娘亲真的要把它扔到粪坑里吗?”欠儿蹲在大黄狗面前,一脸认真的问道。
大黄狗被南诀踹得吃了教训,别说咬欠儿了,他一蹲过来,它缩得只恨墙角不够大。
“扔!娘说过的事情就肯定会做到,不过嘛”南诀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不是现在。”
“娘亲是不是要干坏事?”欠儿一眼看穿了南诀的心思。
“不算坏事,娘这是以牙还牙,”南诀揉了一把欠儿的脸,“待会你就知道了,这可是一场好戏哦。”
南诀关好门,拿出锦盒,忍不住闻了一下,眉毛鼻子皱成了一团,差点当场去世。
“我来帮娘亲吧。”
南欠儿见状,主动过来接过盒子,小脸满是正经,没有丝毫犹豫地开了锦盒。
南诀心里一暖。
没想到这孩子不过才三岁,却已经如此懂事了。
锦盒内是一个木簪,却雕刻得十分精致,南诀拿到手中正打算细看,却忽然感觉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
还不待细看,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南诀立即将木簪顺手插入发中,同时带着欠儿隐在了角落。
窗户忽的被打开,一个长瓢伸了进来,将里面的食物倒在了窗户下的木槽里。
“这大狗今天怎么不咬人了?平时不是贼凶的吗?”
“不然我们进去看看?”
“算了算了,你忘了,上次张管事进去看狗,腿骨都被咬得露出来了。”
长瓢被收回去时,外面传来几句渐远的谈话声。
大黄狗眼巴巴看着食物,奈何过不去也不敢动,战战兢兢地时不时偷偷瞄瞄南诀。
南诀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把大黄狗一把拽到了外面,毫不犹豫踹进粪坑。
一声扑通之后,臭味瞬间弥漫,南诀也没让它呆太久,扑腾两阵之后就拽着绳子将它拉了起来。
“我们去个好地方!”
她一手拽着狗,和欠儿捏着鼻子,一路偷偷绕到了一座较为别致的院落旁。
府里的人听说全都在前院摆宴席,给外出归来的国师接风洗尘,看这一副祥和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的宝贝二女儿南楚楚发生了什么。
简直是天助南诀,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就将门轻轻开了开,将狗解了绳子,随即一脚踹了进去。
大黄狗被踹到了地上,正起身要冲出去,门却已经关上了。
“给你换个新地方住,不用谢我。”
站在门外的南诀拍拍手,笑得十分得意。大狗没了绳子绑着,四处冲撞想找出口,奈何四周漆黑一片,门窗又关得严严实实。
一阵乱撞之下只换得乒铃乓啷一阵响,不用关门,南诀也知道肯定碎了不少好东西。
敢把狗养在她的屋子里,也不看看她南诀是什么人。
离开了院子,南诀提了脚就要向前院走去,毕竟这么久没见这些亲人了,可不得好好拜会一番不是?
可才挨近,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细细辨别,还有一阵熟悉的哭声。
南楚楚。
南诀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好家伙,解气的还来一双了。
苍天不薄。
家里无人知晓南诀回府,因此当她牵着欠儿出现时,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愣愣地看着这对母子。
南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卑不亢的对着国师道:“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父亲。”
自原主母亲走后,南不骁便完全无视了南诀的存在,不闻不问,所以张姨娘才敢做出卖女儿这种事情。
而更可气的是,南诀走失这三年,他也从未寻找过。
仿佛没有这个女儿。
南不骁愣了许久,才有些不可确信地开口问道:“你是南诀?”
话语间,是实实在在的疑惑。
也是,父女十多年,他见她的次数只怕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能立马认出来才是件稀奇事。
南诀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这么些年不见,难为你还记得我。做父亲的到了你这份上,只怕连女儿死了都不知道吧?”
南不骁略有尴尬地咳了几声,正要再开口时,张姨娘忽然就变了脸色,略微斜长的眼角偷偷瞄了南不骁几眼,然后厉声对着南诀道:“你个野丫头跑哪里去了?!几年不回家,一回来还这般说话!”
“还有这个小孩是你的孩子吧?!出门生野种去了?真是丢尽了国师府的脸面!”
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掐住南诀的耳朵根子。
以往的南诀怯弱,只要她一凶恶,她便不敢出声。然后她再将她赶出去,别让她见着老爷,那么卖女儿一件事多少便算是瞒住了。
毕竟南不骁虽然不喜欢也不在意南诀的死活,但是却会顾忌国师府光鲜亮丽的门面,所以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现在的南诀,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她见张姨娘伸手过来,不由讥讽一笑。
自找苦吃。
她一把捏住她的手,看似只是拦着,但两个手指却暗暗掐进了穴位。
张姨娘只觉得手臂瞬间又麻又痛,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不由得大叫起来。
“住手!”南不骁一声呵斥起来,“她可是你姨娘,你怎么能动手动脚的?!”
“姨娘?”南诀嗤笑一声,“没见过一千两银子将女儿卖给别人做小妾的姨娘!”
她一把甩开张姨娘,方才还懵在一旁的南楚楚连忙过来扶住,心里恨得不行。
昨夜七贤王回来后受了伤,大发雷霆,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场便将她赶回了娘家。
本应美满的大婚之夜,就这样被搅和得七零八碎,还害得她毁了容颜!
一个废物罢了,为什么能搅和出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