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拢。
南诀眼睛都还未曾睁开,就先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家伙,难得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却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真是伤神。
她依旧闭着眼睛没动,打算再接着补一觉,却又突然想起来怀里抱着的薯片还没吃完。
南诀略感幸福地微笑一下,便抬手想再去摸索着抓一把塞嘴里。
她可是发过誓,就算死也一定要跟青柠味的乐事薯片一块死的。
好不容易抢的限量超大袋,可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可抬了一下,手却没动。
似乎是被捆住了。
职业素养让南诀立马警惕起来,她眼睛蓦然间睁开,眼中锋芒一闪。
入眼是一个卧室,梨木雕花大床上挂着浅红帷幕,喜烛各处可见,不过都还未点燃。
屋内空无一人,窗外天色昏暗。
南诀被捆在一根柱子上
这踏马不就是梦里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南诀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
难不成是个梦中梦?
她立马挣扎了几下,有小拇指粗的麻绳勒得她生疼
不是做梦。
完犊子了。
南诀无力望天,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之前自己像个魂一样飘着看见的又是什么?
正迷惑之际,她忽然觉得脑袋一痛,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却不是原主的记忆。
她看见自己抱着薯片突然在沙发上失去了意识,随即电器爆炸,火海淹没了一切。
原来,自己是真的死了。
好家伙。
还确实是跟青柠味薯片一块死的。
南诀一头黑线,果然有些誓是不能乱发的。
那看来之前飘着的,确实是她的魂。可是为何那时看见的,跟现在又有些不一样?
南诀想到这,连忙动了动舌头,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在。
那看来之前所见,现在都还没发生。
所以她可能不仅仅是穿越,还重生了。
重生在了原主快被杀死之前。
南诀大脑飞速运转,快速分析出了这个结果,随即欲哭无泪。
真的好家伙。
给她重生在快死之前,有毛线用啊?!
她现在浑身被捆得结结实实,这身体又不知道是被饿了几天,虚弱无力的,又在别人的地盘人生地不熟,她怎么逃?
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听那杀原主的男的说什么灵能,又说什么废物,初时听不懂是啥东西,后面见他能直接将血凝成一团又浮在空中,就知道肯定不是能靠牛顿解释的玩意。
万一这灵能也能隔着一截把她搞得飘起来,那她一个来自与二十一世纪,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拿什么跟人家打?
死了又活,活了又快死,南诀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看过一部穿越小说,主角去了异世自带外挂,能凭空幻化出在现代社会用的东西
南诀想到这,立即闭上了眼睛,使劲在脑海中想自己惯用的毒针。
视线一片黑暗,片刻之后,她似乎看见了一道幽蓝的光芒在远处闪烁。
难道真的可行?!
南诀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猛然间睁开眼,静静的等着外挂的到来。
半响之后,还是个寂寞。
可行个屁啊!
给她穿越,又不给开外挂,这怎么玩。
而且别的人穿越都能承袭原主的记忆,她这怎么也什么都没有?
脑袋都想疼了,也还是空茫茫一片。
真的真的好家伙。
没有灵能没有外挂没有记忆又面临着致命威胁。
老天爷这是想再整死她一次吧。
想到原主死时,又割舌头又划脸又捅心的,南诀忍不住浑身打了一颤。
而此时,她忽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热,低头一看,是一小块幽蓝色,晶莹剔透的石头吊坠。
“小姐快拜完堂过来了,我们快去点蜡烛吧。”
“还叫什么小姐,该改口夫人了。”
南诀正看着吊坠疑惑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几声言语,随即就有两个丫鬟推门而入。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南诀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屋内烛火亮起,将所有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南诀低垂着头,装作还未醒。
两个丫鬟对这喜房内突兀的柱子和上面那衣衫褴褛的人熟视无睹,将烛火全部点亮之后就合了门出去。
南诀又抬起头来,左右张望一番,大脑飞速运转着。
从之前看到的来看,成亲的这一男一女,男的明显比女的难对付多了,而一般拜完堂之后,是新娘先来婚房等待夫君。
那个时间,将是她最好的机会,一旦新郎过来,难度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片刻之后,新娘果然被丫鬟牵着进了房间,南楚楚一到屋子里,就对着丫鬟使了个眼神。
丫鬟心领神会,递了把匕首给她之后,又合了门出去。
南楚楚嘴角上扬了几分,她坐到了床边,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南诀,又将盖头盖了回去。
见时候差不多,南诀轻咳了几声,朦朦胧胧睁开眼,迷糊问道:“这是哪儿?”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随即激烈挣扎起来:“是谁把我捆在这?!”
南楚楚闻言,立即抓紧了手中的匕首,心中万分疑惑。
那迷.药下得足,人怎么会提前醒过来了?
南诀见她没有别的动作,又提了口气对着她大声叫嚣道:“坐床上那女的,你有毛病吧?!大结婚的把我捆在你们跟前?口味这么重?害臊不害臊?!”
南楚楚作为国师府二小姐,资质过人又容貌姣好,处处受人尊敬,什么时候被一个没灵能的人这样大着嗓子喊过?
她当即气得一把掀开盖头,望着南诀的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
南诀戏演到底,立马也装作不可置信道:“怎么,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南楚楚很是满意于她的震惊,“怎么样姐姐,看到你最爱的人跟我成亲了,滋味不好受吧?”
“我最爱的人?”南诀故作疑惑道,“噢,你说的是今天晚上和你成亲的那个男人吧?”
“贱人!”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南楚楚两个箭步冲了过来,南诀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肿的印记。
她恶狠狠地盯着南诀:“他可是七贤王,你一个废物这样称呼王爷,也不怕被碎尸万段!”
七贤王?
南诀在心里暗暗嘲笑。
这王爷捅起人来,可是丝毫也不贤啊。
这一巴掌来得实在是突然,不知怎的,南诀又想起来,重生前的原主的脸,也是被这女的提议才毁掉的。
她冷笑起来,眼神忽而如寒冰淬炼过一般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