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喝口红酒,“别人知道我是你姐,不得多羡慕呢。”
虽然想反驳,但点开朋友圈看到的不是夸她漂亮就是羡慕他有个漂亮的姐姐,心里得意,但面上不能认。
“自我感觉良好。”
“自信懂吗,小朋友。”
“别叫我小朋友,我都成年了。”
“跟你个孩子较真,真没劲。”
“你怎么老把我当小孩。”
“快把你嘴边的酱汁擦擦吧。”
祁星恒吃瘪,拿起餐巾擦嘴,身边经过一个服务生,傅染叫住人。
“麻烦帮我问下,我点的甜品做好了吗?”
“好的小姐,稍等。”服务生去而复返,“不好意思,您点的甜品还没有做好,我已经帮您催甜品师了。”
“谢谢。”
等服务生离开,傅染又给自己倒杯红酒,祁星恒将杯子凑过去,傅染瞟了他眼,祁星恒双手托杯,带着点撒娇的口气,“就一杯。”
“少喝点。”
“哦。”
还是给他倒了,看她心情不错,祁星恒把憋在心里的话问出口,“你和他,”
“别老他他他的,叫哥。”
“论资排辈该叫姐夫吧。”
“叫什么姐夫,婚还没结呢。”
祁星恒突然靠向桌沿,左右看看才小声问:“你和他,”看到傅染又瞪过来的凶光立马改口道:“你和哥能成吗?”
“你什么意思?”傅染反问。
“没别的意思,就是吧……”
“别墨迹,墨迹不听了。”
“我说,”祁星恒斩钉截铁道:“我在网上查他的背景了,不是一般人,听我同学也说起过他,越城这个地方没有人不认识他的,社会上混的,还说他手段挺狠,有可能杀过人的,你不怕?”
“呵呵……”傅染觉得他无聊,“你电视剧看多了。”
“真的,”天地良心,他可不会胡乱讲,“我同学跟我说的,他本地人,本地人能不知道他背景?”
傅染昂头喝口红酒,慢慢放下杯子,说:“你认识一个人,就靠耳朵听的?”
“那倒不是,但打听下熟悉他的人,总不会错吧。”
“所以呢,你打听了他那么多消息,是想劝我别跟他在一起?”
祁星恒坐直了,“当然不是。我觉得能认识他这样的人,他有意思了。”
傅染挑眉,“没发现你看着挺乖,其实喜欢搞事情。”
“咱们的生活多平淡,能接触到像他一样的人,这个概率堪比中彩票。就像……对了,就像我前几天看的电影《教父》,内男主角太酷了,一个眼神一句话气势就能碾压全场,我要是有一天能横跨黑白两道,纵横军政商三界,跺一跺脚,整个城市都为我颤抖,那得多有面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大把大把的往我身上扑,”
“做梦去吧,”傅染拿起桌上的餐巾扔他,祁星恒头一歪躲开了,“你小说看多了。”
把肩膀上餐巾又放回桌上,学着教父喝酒的模样,深沉的声音说:“刚才,聊得的确有点飘。”
傅染从鼻腔哼出一声笑,看着窗外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需要从别人的嘴里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没信别人嘴里的话。就算他有一天真杀了人,我也是递刀那个,我会跟他一起亡命天涯。”
祁星恒听得热血沸腾,但生在当下的社会,还是要遵纪守法的,劝道:“你有点法律意识,杀人是犯法的。”
傅染说:“你还知道杀人犯法。还猜他杀过人。”好笑的口气说,“他没杀过,我杀过。”
祁星恒看着傅染,后者微微收紧下巴,蓦地,露出诡异阴森的笑,祁星恒后背一凉。
“噗嗤——”傅染笑出声,“害怕了?”
“当然没有,玩笑我还听不出来吗。”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奇奇怪怪的,“你这当姐姐的能不能靠点谱。”
傅染说:“刚才是谁说崇拜教父的,要在越城跺跺脚,整个城市都颤抖的。”
“那是电影。”
服务生端来甜点,傅染吃完准备去结账。到收银台结账,收银员告知:“余先生留下话了,您今晚的餐走他的贵宾卡。”
傅染收了手机,祁星恒瞄了眼账单,就冲着这装修和味道,今晚这顿饭值了。
走出西餐厅,代驾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车钥匙交给对方报了蔚景华轩的住址。
两人坐在后座,傅染说:“我爸打算让你周末去他那住两天。”
“可以吗?不会打搅他?”
“不会。”
傅染回过味儿来,转而看着身侧的人,“你愿意去?”
“嗯。我挺想去看看的,但怕耽误他生意,也没好意思提。”
“那除了山,什么都没有。没电影院,也没大商场,你想会个同学逛街都没地儿去。”
“我挺喜欢田园生活,呆着轻松。”
傅染瞠眸,“你还是个年轻人吗。”
“每个人喜欢的生活方式不同,别人喜欢都市便利,我就喜欢乡野原生,明天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去,帮我给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去。”
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想去。
“别打车了,明天一早我送你。”
今晚余鲲不回来,傅染也就没去他那住。祁星恒洗完澡出来边擦头发边说:“你不上去了?”
“嗯,懒得上去。”
祁星恒揭穿她,“是懒得上去,还是因为没人陪了?”
傅染斜他眼,“我乐意。”
祁星恒撇嘴,“嘁,嘴硬。”
俩人只要呆在一个空间就间歇性吵嘴。
傅染回房间拿换洗的睡衣出来,“你是不是动我护肤品了?我精华水呢?”
祁星恒的脸从毛巾下面钻出来,“我的精华水没了,看你那剩半瓶,日期也快要过了,我就好心的帮你用用。”
傅染气得跺脚,“祁星恒你下次在动我东西,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女孩子的东西你也用,你娘不娘。”
“都二十一世纪了,男孩也要保养,再说,什么叫娘,那叫活得精致。看看,就我这体格,”祁星恒握起拳头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下巴一扬,嘚瑟道:“看到没,男人的象征。”
“拉倒吧你,还男人,怎么,跟女朋友踩过线了。”
祁星恒没想到聊着聊着开始耍流氓了,“嘶……你思想可真龌龊。”
“嘿嘿。”傅染抱着睡衣笑,经过祁星恒身边听他说:“我给你新买了一瓶,还在路上。”
“谢谢。”
祁星恒揶揄她,“连自己弟弟都欺负,还好意思叫自己女孩子。”
傅染手搭在门把上,“不叫女孩子叫什么?”
祁星恒纠正她,“妇女!”
傅染不气不恼,“你定义的很准确,我是个挺有钱的女人。”
祁星恒张张嘴,居然无言以对。
傅染站在卫生间门内,指着他的方向说:“给你三秒钟反驳,三秒说不出来你就输了,输的人帮我去榨一杯鲜橙汁。”
祁星恒无语的几秒,傅染大笑,“一二三,你输了,去吧。”
“你还能在恶劣点吗?”
“当然可以,顺便把我外套洗了。”
“傅染你就个,”
嘭一声,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你也太耍赖了!”
浴室内传来水声,祁星恒气呼呼的往厨房走,边走边嘀咕,“除了美,又懒又恶毒,嘴巴也不饶人,以后找老婆才不找你这样的。”
傅染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榨好的橙汁,对房间里的祁星恒说:“谢谢了。”
“……”
“我说谢谢。”
祁星恒还没反应,傅染说:“这么小气呢,帮倒杯橙汁就不高兴了,男人要有宽广的胸怀……下周还请你吃好吃的。”
她走到房间门口才看到,祁星恒在打游戏。他玩的是一款现下很热门的搜集线索的恐怖游戏,戴着耳麦里面充斥着恐怖的音效,加之正处在关键时刻,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游戏上,连傅染站在他身后都没察觉到,直到肩膀被拍了下,吓得祁星恒一哆嗦差点被键盘摔了,也把傅染手里的橙汁给撞洒了,半杯橙汁浸透了床单,祁星恒摘了耳机说:“你干嘛啊,突然拍我,吓死我了。”
“怎么不说你反应大?”
“还怪我?”祁星恒看到床单湿了大片,“床单湿了,连下面的床垫都湿了,这还怎么睡?”
傅染说:“把床单换了,你睡另一边。”
“我睡觉不老实,躺在湿的床上不舒服,”说罢,他抱起笔记本电脑往门外走,“不管,我今晚睡你床,你在这睡吧。”
个高腿也长,一溜烟窜进了傅染房间,门一关,还从里面落了锁,直接把人堵门外面了。
傅染叫门,“开门。”
“不开,开了你好让我回房间了。”
“你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威胁也没管用,傅染去找钥匙,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又回到门前说:“祁星恒,你赶紧开门。”
祁星恒将床头灯一关,“别叫了,我睡了。”
拿他实在没辙,加之喝酒后人容易犯困,傅染回客房取了一床被子就去沙发那将就一宿了。
听着门外没了动静,祁星恒蹑手蹑脚的开门,发现人睡在沙发上,又去拿条毯子给她盖上。
余鲲回家后发现房间里没人,便去楼下找傅染,进门也没开灯,打算给傅染一个惊喜,将西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直奔傅染房间走去。
傅染睡得正酣时听到祁星恒一声大叫,吓得她弹坐起来,接着主卧里祁星恒不停的喊:“姐,有小偷,有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