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慵懒地重新坐了下来。
顾越明似乎松了一口气，陪笑道，挨着我坐了下来。
这次说话小心翼翼多了：“沈总，关于合作，我们……”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这样，顾氏再多让出十个点，我会考虑继续合作的可能性。”
其实现在合同上写的条件对丽华来说已经够了，而我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不过是故意想为难一下顾越明罢了。
不出所料，他上了钩。
我的话音刚落，顾越明的眉头便紧紧锁在一起。
他双手不安地揉搓着，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沈总，我们已经做出不少让步，要真是再让十个点，恐怕顾氏真的要亏到底朝天了。”
这是我头一次见顾越明露出如此卑微的模样，觉得还挺新奇的。
我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随口道：“好吧，那你跪下求我？”
顾越明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仿佛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安馨倒是急了，搂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喊道：“顾总，你看她，分明是在故意侮辱你！”
我坦然地承认了：“是的。”
没错，我就是要故意羞辱顾越明，那咋了？
此刻，他是鱼肉我是刀俎，他只能任由我摆布。
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曾经被爱情蒙蔽双眼，可现在我已经清醒了。
顾越明向来自视甚高，此时恐怕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
然而，他束手无策。
因为主动权握在我的手里，合作与否，由我一句话决定。
他咬紧牙关，猛地推开安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沈总，请您原谅我的鲁莽。”
我端坐椅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屈辱，心中竟涌起一丝满足感。
难怪他热衷于羞辱我，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确实让人迷恋。
我没有理会他，看向了一旁的李秘书：“李秘书，还有你。”
既然连上司顾越明都跪下了，李秘书自然没有站着的道理。
片刻后，看着双双跪在面前的二人，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冷笑。
我的笑声让顾越明更加恼火，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最终，还剩安馨。
我收起笑容，从容不迫地从桌上的菜里夹了慢慢一碗辣椒。
“安小姐有孕在身，不便行此大礼，我看你今天也没吃饭，相必现在一定饿了吧，来，把这碗辣椒吃下去。”
安馨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腹部：“你疯了吗！我怀着孕，还辣椒过敏！”
我当然知道，这都要归功于顾越明啊！
要不是他曾经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安馨，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没办法了，这次的合作只能取消了。”
我的话刚落，顾越明焦急万分，反手甩了安馨一个耳光：“沈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忘了你答应过你爸爸，会帮我把公司做大做强吗？”
这一巴掌用力过猛，安馨白皙的面颊上立刻出现了了清晰的巴掌印。
安馨大概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捂着脸，眼泪迅速盈满了眼眶，但她依然倔强地盯着顾越明。
但这一次，顾越明并未心软。
在他眼中，最重要的是利益。
在巨大利益面前，他已经忘记了恩师和昔日与安馨的甜蜜了。
他一把抓住安馨的头发，将她拽到桌前，端起那碗辣椒就要往她嘴里塞：“吃！你给我吃！我替老师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你甚至不愿意帮我这一次吗？”
安馨泪流满面，还在拼命挣扎着，脸上的妆都被辣椒油染脏了。
我看到此情此景，突然感到索然无味。
我爱了八年的人，不过是个利益至上的混蛋。
“算了。”
我挥了挥手，起身准备离开。
顾越明立刻放开安馨，又跑到我面前赔笑。
安馨哭着冲出了包间，他似乎也毫不在乎。
其实方桐早跟我说好了，于公于私都要取消这次合作，她再做顾氏的背调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研究项目有作假的嫌疑。
我正准备开口，楼下却传来了尖锐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