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能够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面,而裴谨言手里面的戒指想要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温凝的眼眸盯在一直没有动作上面的裴谨言。
侧眸转头看了一下站在门口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女人。
一头长而卷翘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面,高挑的身材显得她整个有一种优雅的气质,鹅蛋般的脸皮肤白皙,可是却苍白的有些毫无血色的样子。
大门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白色的长裙被外面吹进来的风吹起裙摆,很美的一个女人,她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孩子。
温凝对上那个女人眼眸,只见她所有的视线全部都在裴谨言的身上,而裴谨言原本手里面的戒指紧紧的握在了掌心,这一刻,温凝的心间有一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就快要消失不见了。
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晃了神。
用手扯了一下裴谨言的手,轻声的询问着:“裴爷,你怎么了!”
裴谨言看上温凝的目光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思绪,而站在那个女人身后的路远风,脸上是温凝从未见到过的得意。
路远风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附身在裴谨言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温凝只看见裴谨言脸上的神情一下子阴鹜了起来,而那双看向她原本含情脉脉的双眸却变得冷若冰霜。
就好像她犯错了,翻了一个天大的错。
裴谨言将视线从温凝的身上移开,再次转回到门口那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将戒指放在了自己西装的口袋里面。
温凝看着裴谨言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就知道自己快要失去他了,是真的快要失去他了。
温凝转头看着满场的宾客,心里面带着一丝的不死心,问着裴谨言:“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是谁!”
裴谨言只是蹙眉的看着温凝,一把拽着温凝的手扯到路远风的身边,吩咐着身后的路远风说着:“带她先回去,这场婚礼取消!”
当‘婚礼取消’这个四个字从裴谨言的口中说出的时候,犹如一道天雷将温凝从头到脚劈了个措手不及。
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夺泪而出,双手紧紧的揪着裴谨言的胳膊,她不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在上一秒的时候,她明明还是这个世界上面最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到了下一秒,门口的那个女人出现,她就成了地狱里面最惨的那个人。
“裴谨言,你给我一个理由!”,温凝深吸着自己的鼻子,视线变得渐渐模糊,甩掉路远风拽着她的手。
视线看着满场宾客都在看她的笑话,可是裴谨言是谁,这些宾客全是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也抵不过裴家的势力,看着这样的一出闹剧,就连媒体记者也不敢再拿起自己手里面的摄像机拍照录像。
所有的人都被路远风的手下全部驱逐。
就连方瑜希想要冲上台上的时候,都被人拦住,最后她这个伴娘被慕小白给拖走了。
现在整个人空荡的酒店大厅,只剩下了她们几个人。
裴谨言站在温凝的跟前,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并没有回答温凝的问题。
温凝摇晃着裴谨言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喊着:“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怎么对我,你难道一开始就是在耍我吗?”
裴谨言将温凝抓着他的手给从自己的胳膊上面扯掉。
“带她回去!”
“是!”
路远风拽着温凝的手想要将她带走,突然一道好听的女声插了进来。
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结婚现场的那个女人,安晓月。
这个真正在裴谨言心尖上面的女人。
“阿言,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怎么对她!”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像一根洁白的羽毛飘落在地上,路远风停下自己手里面的动作,温凝看着那个女人巧笑焉兮的站在裴谨言的面前。
而裴谨言看向安晓月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像是融化在心尖的春水。
“月儿,你回来了!”,裴谨言伸出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撩到她的耳后。
安晓月像是打趣的笑着说着:“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就忘了我是谁吧,都背着我转身娶别的女人了!”
安晓月的像是温柔的一把刀在温凝的心上慢慢的割着,她现在就是一个挑梁小丑,就像安晓月嘴里面说的那样,她现在在裴谨言的眼里面是一个别的女人。
温凝冲到裴谨言的面前,抬眸看着裴谨言的眸子,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当我是替身对吗?”
“带她回去!”,裴谨言的怒意全部呈现的眼底里面,对于温凝所有的问题都避而不答。
温凝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笑出声的说着:“好好好,我走,我走,裴谨言,我走!”
温凝将自己头上的白纱重重的扔在地上,提着自己偌大的裙摆,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原来裴谨言说的给她一场世纪的婚礼,所谓的一场世纪婚礼就是这样,就是现在这样,将她整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将她捧在云端,然后重重的摔下去。
粉身碎骨,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好痛!
温凝大步的跑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面,尽管自己的心疼的要死,可是她也不能再将自己最后的尊严再次被人踩在脚底下面了。
风吹佛着她的脸,将她的头发吹向脑后,不断地向前跑着,好像只有这样,让自己身体里面所有的情绪都放空,让自己再也没了体力去想别的事情心里面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舒服。
曾经在看到陆时轩跟宋晴香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都没有现在难受,那个时候她选择成全,选择放下,只是心中有太多的不舍。
可能她从来都没有认清楚自己心里面的感情,她对陆时轩的感情是二十多年来的情感,而不是所谓的爱。
对于裴谨言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毫无声息就撞进她的生命里面,教会她果断,教会她爱,最后又残忍的将她抛弃。
“啊!”。
温凝被脚下一个石头给绊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的时候被坚硬的地面给擦出了伤。
温凝看着自己这样满身的狼狈,这一身的伤痛都是裴谨言带给她的,有怎么几秒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没有裴谨言。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裴谨言有爱的人,根本就没有爱过她,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路远风大步走到温凝的面前,伸手想要将温凝扶起来的时候,却被温凝一把甩开,冷冷的声音说着:“现在你高兴了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了吧!”
路远风看着地上的温凝,一点都不留情面的说着:“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裴爷不属于你,而你也不可能是裴爷的女人,你要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裴谨言接近我不过是找替身,可是他又要我做些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像今天这样狠狠地羞辱我!而你呢,从一开始就在看我的笑话,是吗?”
“是!裴爷接近你不过是了为晓月小姐,而你又算什么呢!”
“晓月?就是刚才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对,安晓月!”
温凝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的双手撑在桥上的栏杆上面,回头看着路远风出声的说着:“安晓月,怎么会是她!”
这个名字贯穿在温凝的脑海里面,难怪在刚才她看见安晓月的时候觉得有一丝的熟悉,只不过安晓月变化的样子有些大,她甚至有些认不出来。
心里面越发的觉得讽刺了起来。
安晓月是曾经她在福利院待的一段时间认识的,那个时候的安晓月是她在福利院里面所有的支柱,所以什么都会跟她说,什么也会告诉她。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天,自己竟然会当了自己朋友的小三。
温凝一瞬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疯一样的朝着别墅跑去,她想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在酒店,在婚礼的现场整个人的思绪都被那样的冲击完全失去了理智,不行,她得回去,她得问清楚。
而酒店那边。
安晓月就真的像是裴谨言心里面的那抹明月光,根深蒂固的在他的心间挂起。
“阿言,绵绵很想你!”,孩子靠在安晓月的身上沉沉的睡着,而安晓月的脸上也透露着一丝的疲惫,刚下飞机就往着这里一路奔了过来。
裴谨言伸出手抱过安晓月怀里面的绵绵,不敢太用力,这样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抱在他的怀里面,心里面也跟着融化了起来。
绵绵睁开自己惺忪的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转着,好像对于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几次面的爸爸感到十分的陌生,小手只是紧紧的握成拳头,揪着裴谨言的衣角,不安的感觉。
裴谨言用自己的脸贴在绵绵的脸上,那种软软的触感让裴谨言的心更加融化,嘴里面一声一声的叫着:“绵绵,绵绵,我是爸爸啊!”
绵绵只是笑着看着裴谨言,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十分的可爱,小手扑闪扑闪的拍在他的脸上,安晓月抓着绵绵的手,逗着绵绵说着:“绵绵,这是爸爸,叫爸爸,快!”
绵绵只是笑着出声,根本没有叫爸爸,她现在也不过才一岁,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
裴谨言抱着绵绵的一瞬间,脑海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温凝的样子,那张满脸泪痕质问着她为什么样的样子。
收回自己的思绪,裴谨言的手拦着安晓月的身上:“我带你先回去吧!”
“好!”
安晓月一路上都没有问过裴谨言为什么娶温凝,也没有朝着裴谨言质问为什么,因为怎么多年来陪在裴谨言的身边,她太了解裴谨言了,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如果不想说,就算怎么逼问,他也是不会回答的。
跟在裴谨言的身边一路上回到别墅里面,温凝早就已经整个人狼狈坐在地上,靠在门口上面,似乎等了很久,婚纱也没有换,裙摆已经很脏了。
裴谨言看着温凝这个样子,心脏骤然一缩,可是却还是从她身上无视过。
倒是站在裴谨言身边安晓月开口说着:“这里很凉,先回到屋里面去吧!”
温凝的手撑在门上,看着眼前的裴谨言和安晓月,还有裴谨言怀里面的那个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如同刀在割。
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刺伤着她的眼睛,却依然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双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任由指甲狠狠的陷入手心的肉里面。
“晓月,我是温凝!”温凝这样的一句话,安晓月没有半点的吃惊,只是故作呆愣状的说着:“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我!”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遇见!”,温凝将自己的手从安晓月的手里面抽了出来。
而整个人过程当中裴谨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蹙着眉头,抱着已经在他怀里面睡着了的绵绵回到了走了进去。
安晓月走到温凝的身边,带着笑容说着:“我们进去吧!”
从温凝第一眼见到安晓月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一直是带着一种温柔的笑意看着她,而她却像是一个刺猬,竖起了自己全身的刺,随时随地都能把人给刺伤。
温凝面对这样的安晓月,心里面瞬间也放下了戒备。
现在,她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而已,不过是想要在裴谨言这里要一个答案。
跟在安晓月的身后进到里面,头有些晕晕的,整个人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了。
而大厅里面没有裴谨言的身影,温凝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将自己身上那身可笑的婚纱脱了下来,进到浴室里面重新洗了一个澡,思绪在她的脑海里面不断的翻涌着,这一切都来的太快,迷糊之间她好像透过浴室的玻璃看到了裴谨言的身影。
想要开口叫着裴谨言名字,整个脑袋一晕一下子整个人重重跌落在地上。
放佛置身与一个黑暗当中。
梦里面,温凝站在酒店婚礼的现场,看着自己身边的裴谨言牵起别的女人的手,离着她越来越远,她想要开口喊出声让他不要走,可是裴谨言的身影已经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裴谨言要怎么对她。
嘴里面大声的喊着裴谨言的名字:“不要走,裴谨言,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温凝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身上还有一身的冷汗,这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害怕起来。
而裴谨言就坐在她的身边,等到温凝再次回过神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的时候,眼神停留在裴谨言身上的时候,一把抓着裴谨言的手,带着祈求的墨阳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双手紧紧的环抱在裴谨言的腰身上面,而温凝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样卑微起来,可是这些对比跟裴谨言起来,不算什么。
安静的房间里面,温凝整个人靠在裴谨言的怀里面,说着自己心里面的不舍,牢牢的将裴谨言抱在自己的怀里面,而裴谨言的双手也环抱在温凝的身上,听着她在自己怀里面小声的哭泣着。
他不想对她怎么残忍的,可是为什么,老天爷爱怎么开玩笑呢!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小时候救过自己的女人,他明明查到的所有记录都是温凝,可是为什么是安晓月。
一开始的时候就以为是安晓月,可是在后面温凝出现的时候,他又重新的调查了一遍,才发现,那个人真的是安晓月。
裴谨言的双手牢牢的抱着温凝,像是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两人互相拥抱着,安静的房间里面,没有谁先开口打破这样沉默,等到温凝靠在裴谨言的怀里面快要睡着的时候,裴谨言才松开她的腰身,要将她整个人放平躺在床上,可是温凝却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牢牢的抓着裴谨言的手,不想要让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温凝可以在所有的人的面前变得很强大,甚至强大到无人可以伤害他,可是裴谨言的面前,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有的只能是软弱。
裴谨言抓着温凝的手放进被子里面,薄唇张合,温柔的声线哄着说着:“我不走,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好!你不能走!”
温凝还是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抓着裴谨言的手掌,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感受到裴谨言时真的在她的身边。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温凝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裴谨言,眨巴眼睛都不肯,最后,温凝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终于问出声,问着裴谨言:“为什么!”
空气里面沉寂着,而一直都没有给温凝回答的裴谨言,终于开口的回答说着:“我以为你是她,其实是我错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还有别的对不对!”
“对!”
“所以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就是为了晓月对不对,其实你是为了晓月才接近我的对不对!”
“对!”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在的心里面的一点位置都没有,是不是!”
“…………”
温凝现在好害怕那个答案会从裴谨言的嘴里面说出来,她不想要去听,也还好,裴谨言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
而是看着这样的温凝说着:“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黑暗之中,温凝抽回自己的自己的手,冷静着自己的思绪,在牙齿快要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破的时候,才开口说着:“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你想要我为晓月做什么,又或者说,你想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给你,才能换回你之前帮我的那些!”
“小凝儿!”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听,这三个字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是那个恶心!”
温凝现在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泼妇,无一不是在倾诉着裴谨言的不是。
最后,温凝好像听见裴谨言那声很轻的叹息,只听见他说着:“晓月的血型是熊猫血,而你也是,而晓月的身体很弱,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晓月!”
“裴谨言!”,温凝这次冲着裴谨言喊着,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实在是不能想象,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前几天还将她捧在手心里面的男人,竟然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让她去一个移动的血库。
“你想要让我帮助晓月,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之前说过你爱我的,现在因为我不是你一直苦苦找寻的那个人,所以你要怎么对我,安晓月的命是命,我温凝的命就是怎么的贱,怎么的不值钱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
裴谨言的逃避的回答,给了温凝一个很好的一个背影,这个答案,在她问出那些的时候,她的心里面早就清晰明了。
或许是因为在裴谨言的心里面有一杆秤,而这一杆秤的天平放着她跟安晓月两个人。
而安晓月有着他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区跟安晓月抗衡呢。
到底是谁错了呢!
………………
安晓月的房间里面。
安晓月哄着绵绵睡着之后,在房间里面一直等着裴谨言能过来,可是等了许久,裴谨言都没有再过来,安晓月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往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而书房的灯亮起,从温凝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裴谨言就一直待在书房里面,那也没有去。
这样的他显得特别的孤寂。
安晓月站在门口的位置,眼神的视线定格在整个人都撑在椅子上面坐着,闭着眼睛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疲惫。
安晓月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做了太多无可回头的事情,尽管在她的心里面很清楚,裴谨言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一点都妨碍,她能够一直陪在裴谨言的身边。
如果裴谨言不是为了她的身体回到国内里面帮她找寻能够匹配她身体机能的人,又怎么会遇到温凝呢。
说到底,裴谨言还是在乎她的。
安晓月轻手轻脚的走到裴谨言的身边,随手拉起旁边榻榻米上面的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却一下子将裴谨言整个人都惊醒了过来,裴谨言抓着安晓月的手,轻声开口的说着:“你怎么不在房间里面好好的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我没事!”
安晓月太了解裴谨言了,伸手触摸到他的眉头,然后打趣的说着:“你看看你,把眉头皱得怎么紧,我都没有跟你生气,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现在你还跟我皱眉!”
安晓月故意嘟着嘴巴有些气鼓鼓的看着裴谨言。
裴谨言一把拽着安晓月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在刚刚那个瞬间里面,他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平日里面温凝跟他撒娇气鼓鼓瞪着他的画面。
裴谨言做事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界,可是为什么,在看到温凝那样伤心的时候,胸口的地方还是会剧烈的抽搐疼痛呢!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欧洲待着,你为什么不听呢!”
“阿言,我跟在你身边怎么多年,你知道吗?在我今天看到温凝穿上婚纱站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会失去你吗?所以我就在想,还好,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你们还没有完成婚礼,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所以,阿言,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一直一直的陪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
裴谨言没有回答,若是换做在以前的话,为了安抚安晓月,裴谨言早就一口承诺下来了,裴谨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好’字放佛难以说出口,怎么也发不出声。
安晓月的脸变得有些阴沉起来,她总觉得,裴谨言真的快要被那个人女人给拐走。
抬眸看着裴谨言的时候,安晓月咬着唇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对着裴谨言说着:“难道你要抛弃我跟绵绵吗?你的心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不是的!”,一提到绵绵,裴谨言的神经就被拉高了起来,想到那个可爱软软的小东西,裴谨言不禁心想,如果那是他跟温暖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只是现实太无情。
裴谨言抓着安晓月的手握在手里面,一声质问的问着安晓月:“绵绵,真的是你跟我的孩子吗?”
安晓月没有想过裴谨言会怎么问,立马站起身来,话语间里面全部都是心疼的语气说着:“阿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晓月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安晓月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绵绵,脸上的表情顿时软化了起来,但是脑子里面只要一想起裴谨言对她的恣意,她的心里面就很难受了起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是了解裴谨言的,他可以爱上温凝,但是也绝对不会抛弃她跟绵绵的。
就算裴谨言质疑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只要他自己去做亲子鉴定,一切都会明了。
一个黑夜笼罩在别墅的上方。
在别墅里面的人,似乎怎么也睡不着。
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温凝一夜没睡,两只眼睛像是红通通的兔子一样,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空荡的房间。
这次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了裴谨言的问题,只有一室的清冷。
温凝想要离开,她真的不想要再这里继续的待下去,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她真的会发疯的。
坐在梳妆镜的面前,将自己的妆容重新画了淡妆,至少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会显得那么的憔悴。
从房间里面出来,去到楼下的时候,站在楼梯上面,看着餐桌前的那一幕,深深的刺痛着她的眼睛,温凝用力的拽着自己手里面的行李箱,既然决定离开这里了,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离开。
温凝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楼梯上面下来,行李箱的轮子摩擦在梯子上面的声音太过刺耳。
引起正在吃早餐的裴谨言跟安晓月的视线。
安晓月跟裴谨言侧头看着楼梯上面的温凝,倒是裴谨言第一个起身快速的走到温凝的身边,一把夺过温凝手里面的行李箱,重重的从楼梯上面扔了下去,一双眸子盯在她的身上,冷冷的话语开口说着:“谁让你离开,谁给你的胆子想要从我的身边离开!”
“裴爷!”,这声裴爷让裴谨言的心跳动一下。
温凝抬头直视的看着裴谨言的眼睛,再转头看着安晓月,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显得不合时宜。
“裴爷,你放我走吧,你想要的人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呢!”
“你不准走,你要是敢离开我的身边,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裴谨言!”温凝大声的冲着裴谨言吼着,以前的时候,她全名叫着裴谨言的时候,是因为对裴谨言的爱意,可是现在是剩下了恨意跟怨。
“王姨,带她回房间,将早餐放在她的房间里面!”
“好的!”
王姨有些心疼的看着温凝,可是温凝只能强忍住自己眼眶里面的眼泪,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卑微。
重新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温凝知道裴谨言为什么不让她,因为她走了,安晓月怎么办,安晓月要是死了的话,大概裴谨言也会让她跟着一起陪葬吧。
这是多么的可笑。
可是越是这样的,温凝越是要咬着牙挺过来。
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温凝蹲在墙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不想再去想裴谨言那个人,可是越是不想,脑海里面越是跟放电影一般的她的脑海里面排山倒海而来。
只要一想起,刚才在楼下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场景,温凝的心就很痛。
现在她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在没有人能够将她从这个绝望里面将她拉出来。
楼下餐桌。
安晓月笑着将碗里的粥喝掉,这次从欧洲过来,飞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体是真的出了些问题。
绵绵被安排交到了王姨那边照顾着,而安晓月一直缠在裴谨言的身边,根本没有办法去到温凝的身边,看看她怎么了。
安晓月坐在裴谨言的车里面,裴谨言的双腿上面放着笔记本,认真的处理着公司的事物,而安晓月想要跟裴谨言说上一句话,却又不敢开口打扰。
而车子的方向往着郊区那边行驶着,安晓月有些按耐不住的开口问着:“阿言,我们不是去医院嘛?”
当裴谨言最后一根手指敲打在键盘上面落下的时候,将笔记本合了起来,转头看着身边的安晓月的时候,神情有些严肃的说着:“我在郊区给你买了一座庄园,你跟绵绵在庄园住吧,那里有我的私人医生,照顾你的身体也是很方便的!”
本来安晓月脸上还是笑着,顿时却笑不出来,只能强装着自己的镇定再一次开口的问着裴谨言:“为什么呀,我想和你在一起,阿言!”
“我会来看你的!”
裴谨言的话语里面没有片刻的停留,车子也在话音刚落的时候,达到了目的地。
而安晓月则是被裴谨言给请了下车,站在庄园的大门口,安晓月的心里面是愤怒的,那种恨意想要将温凝给撕碎。
可是在裴谨言的面前,她又只能将自己心里面的不满全部压制下去。
裴谨言护送着安晓月去到庄园里面,这个庄园是在安晓月说着要回到国内的时候,早就被他给买下的,为的就是不想要让温凝跟安晓月每天都见面。
这也算是对温凝的另外一种保护。
安晓月跟在裴谨言身边,接受着私人医生一系列的检查,而检查报告要等到下午的时候才能拿到。
裴谨言安抚着安晓月的心,便头也不回的去到了医院。
现在他的一颗心都很乱,特别的乱,脑海里面只要回想起温凝早上拿着行李箱离开的那一幕,他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里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流逝着。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温凝从自己的身离开。
裴氏大厦的顶楼总裁办公室里面。
裴谨言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撑在栏杆上面,看着脚下的一片风景,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的疲惫,眼底里面的情绪更是翻涌的厉害。
这一刻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是他又能做错什么呢!
当初是他对自己许下过承诺,一定会娶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子为妻子,可是现在找到了人是谁,裴谨言的心里面却也少几分的激动。
老天爷真的是在耍他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好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温凝,却又希望温凝能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
“裴爷!”,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跟路远风开口说话的声音,将裴谨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谨言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拿过路远风手里面安晓月身体的检查报告,还有那份他跟绵绵的亲子鉴定。
“你出去吧!”
“裴爷,我想说……”
“你出去!”
路远风看了一眼裴谨言,最终还是听从着裴谨言的话,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面,裴谨言坐在办公桌前,手里面是那份检查报告还有亲子鉴定,将安晓月的身体的检查报告先打开之后,里面的报告还是跟在欧洲做出来的报告是一样,甚至可以说,现在安晓月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裴谨言的手用力的揉紧那份报告在自己的手心里面,然后重重的扔进垃圾桶里面。
这几年里面,他欠安晓月的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吧。
而那份亲子报告静静的摆在那里,裴谨言不止一次做过跟绵绵的亲子鉴定,在欧洲的时候,他以为是安晓月自己有做手段,可是这次,是他自己亲手将绵绵的头发还有他的头发交给了医生,安晓月也不知情。
裴谨言将那绕在密封袋上面的细线绕开,那张白色的A4纸上面的白纸黑字上面清楚地写着。
他跟绵绵的亲子程度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在那份报告上面,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瞪的一下,压在了他的心上。
自从安晓月生了孩子之后,他就很少跟绵绵接触,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跟安晓月发生过关系,更不愿意跟安晓月之间有个孩子,所以跟绵绵的接触也很少。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只能认命。
仰着身体躺在身后的沙发上面,裴谨言闭着眼睛,不想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而从婚礼上面被慕小白拉走的方瑜希,就被慕小白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里面。
而方瑜希这几天想要跟温凝联系,可是温凝整个人都如同消失了一般,电话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方瑜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有些悠远的抬头看着自己头上的天花板。
她能怎么办呢!
而这几天里面方瑜希也跟慕小白说清楚了,而慕小白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再跟她提起结婚的事情,而方瑜希也当做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跟慕小白又和平共处在一起。
不知道该说方瑜希心大还是真的没心没肺。
慕小白的一颗心恨不得逃出来给她看,可是方瑜希又讲自己当做是瞎子一样,当做看不见。
而慕小白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在方瑜希的身边,希望方瑜希有一天回头能够看见自己的心。
今天,方瑜希抱着怀里面的零食窝在沙发上面,也没有怎么好好的打扮自己,跟一个女汉子一样百般无聊的看着自己电视剧里面的泡沫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