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知道他不爱吃糖醋排骨的,从来不会给他夹这个菜。
今天,她是怎么了?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神色莫名。
苏菲诺此时正埋头吃饭根本没有看到他探究的眼神。
一顿饭吃完,苏菲诺抢着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过了不久,她便走出来,眼睛一直盯着右边的酒柜。
她缓缓地走向酒柜前,随手拿了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高脚杯。
季临寒此时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她偷偷打量着,见他没有注意这里,她一边倒红酒,一边打开手链上的小坠子。
那是一个葫芦状的银色小坠子,瓶口能打开,她拿着小葫芦坠子往酒杯上晃了晃,白色的粉末便倒在酒中瞬间融化。
她拿着两个装好酒的高脚杯,缓步走向客厅,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她走到他身前,随即贴着他坐下。
身体微微往右顷,把左手的酒杯递给他。
“临寒,陪我喝一杯吧。”
季临寒视线落在酒杯上,暗红的液体在杯中晃动,那红色的光影恰好落在她手里的链子上。
他记得星月从不喜欢戴首饰,这条手链更是眼生得很。
他把酒杯接过,准备喝下,可杯沿刚触碰到唇边便看到苏菲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手一顿,随即把酒杯拿开,放回茶几上。
苏菲诺的眼睛一直粘着那杯红酒,根本没有留意到季临寒在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临寒,怎么不喝呢?”
季临寒眼眸敛起,随即伸手握住她的左手,低声说:“这条手链很别致,什么时候买的?”
苏菲诺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烁,抽回手后强装镇定地说道:“最近才买的,你也觉得别致吗?我就说自己眼光不差嘛。”
季临寒看了她的举动,眼神微微眯起,他把她手中另一杯红酒拿走,随即一饮而尽。
苏菲诺瞠目,他竟然把她的那杯给喝了。
季临寒把酒喝完,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红酒递给她。
“你刚刚不是想喝酒吗?喏,这杯给你。”
苏菲诺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红酒,那双手竟不做痕迹地颤了颤。
这酒里可是被她下了毒,那是能要人命的毒,她哪里敢喝。
她闪躲着眼神,没有拿酒杯。
“我突然又不想喝了,临寒,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季临寒早就觉得这人不对劲,自从上次苏菲诺假冒星月的事件后,他便多留一个心眼。
果然被他发现了什么。
他哪里会轻易放过,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强硬地把她扯到身旁,另一只手把酒杯递到她唇边。
“酒都倒上了,多少也喝一点,这酒可是你亲自酿的红酒,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季临寒随便扯了一个谎,如果是真的星月,她一定会说她根本没有酿红酒,说他扯谎。
苏菲诺自然不知道季临寒在框她,即便被季晨宇调教得与陆星月十分相似,但他也不知道季临寒和陆星月私底下的事情啊。
她摇头:“我不喝,你觉得浪费,给你喝了就是,我真的累了,别闹好不好?”
话音刚落,季临寒的眸子染上一层冰霜,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他手臂用力,圈住了她的脖子。
苏菲诺只觉得脖子被嘞得喘不过气,她挣扎着扭动却挣脱不了半分。
耳畔传来如同冰渣子一般的声音,“你不是星月,星月到底在哪里?”
苏菲诺美眸微睁,不敢置信地瞪着。
“临,临寒,你说什么,什么胡话。我,我就是啊。”
季临寒见她还想狡辩,他眸子看了看那杯红酒,刚刚她分明很害怕这杯酒。
他把酒杯放到她面前,威胁道:“你不肯说实话是吧?那就尝尝这杯酒。”
苏菲诺吓得差点尖叫,她绝对不喝!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么能轻易被毒死。
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大喊:
“我,我说,你能不能松开手。”
她的脖子被那条铁一样的手臂嘞得快要断气了。
季临寒没有立即松开她,而是把酒杯返回茶几,他要好好查一下酒里的东西,可不能洒了。
等放好酒杯,季临寒松了松手臂的力道,另一只手抓住了苏菲诺的两个手腕,然后抽回手臂。
他把领带一扯,给苏菲诺绑上。
做好一切,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说,酒里的是什么,谁派你来的,星月又在哪里?”
季临寒的语气像是无数把寒冷的刀,让人不由心生惧意。
苏菲诺知道今天任务失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哪里漏了破绽让季临寒察觉到了。
其实在饭桌上,季临寒就发现不对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动作,星月每次吃饭向来都是喜欢和他说话,而且吃相也不像苏菲诺那样规规矩矩。
苏菲诺一如既往地贯彻着千金小姐吃饭的仪态,坐姿优雅端庄不说,吃饭时鲜少说话。
就是那个唯一夹菜给季临寒那次也是夹的他不吃的菜。
后来,他试探说红酒是星月酿的,她也没有反驳,他便更肯定了。
当然,这一切苏菲诺都不知道。
她回过神来,颤抖着嗓音说:“如果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你能不能放我一条命,我也是被人逼的。”
季临寒悠悠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说的事情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考虑。”
苏菲诺现在骑虎难下,说也死不说也是死,如果她说得让他满意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她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我是苏菲诺,我想你应该猜到的。上次我离开季家后就被季晨宇抓走了。”
季临寒眸子微微眯起,原来是季晨宇。
难怪他最近没有动静,原来早就计划好,等着他中计。
这些人还真是奇怪,同样的招数用了一次又一次,难道他脸上写着蠢字还是瞎字,以至于这些人连花样的不肯变一变。
苏菲诺抬眼偷偷打量着他,见他神色不明,她心里也没底。
然而,季临寒的声音从透顶悠悠飘来。
“继续说,把来龙去脉全部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