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月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女孩身上,根本没有发现杜明辉脸上的得意。
他没有松手,而是缓缓开口:“你过来这里跪在我面前。”
陆星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要求,竟然让他下跪。
这是要羞辱她。
陆星月脸色微冷,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
看热闹的人已经被杜明辉吓得退开了很远,不远处还缓缓跑来保安,应该是之前围观的人偷偷跑去叫来的。
陆星月把目光收回,然后说:“好,我给你跪下,你把孩子放了。”
杜明辉没有说话,带着得意的眼神却在示意她快点下跪。
陆星月心里算着保安跑过来的时间,她缓缓走过去做出下跪的姿势。
杜明辉眼看着陆星月要为他下跪,心里无比畅快。
他还在心里得意,手劲也松了不少。
忽然几个保安跑过来指着杜明辉的方向大喊:“抓住他。”
这一动静让杜明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头转向身后的保安。
陆星月看了一眼四周,迅速地往杜明辉跑去,趁其不备一脚踢向他的后膝盖关节处。
杜明辉的后膝盖陡然别人一踢,整条腿处于麻痹状态,一个不稳直接跪在地上。
陆星月担心杜明辉手里的刀杀害都孩子,抬腿飞踢精准无误地把杜明辉手里的刀踢飞到地上好几米远。
杜明辉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袭击,他匆匆扭头看向后面,结果被一团白色粉末洒在脸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眼睛里灼烧。
他疼得松开手,不停地用手背揉着双眼,大喊大叫:“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好疼,好辣。”
陆星月没有说话,快速地把小女孩抱进自己怀里。
她仔细地观察孩子下颌和嘴巴。
她知道血液是通过血液传播,如果杜明辉把孩子弄破了皮,那么被感染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她拿出纸巾给小女孩擦掉下颚上的不属于她的血液,看着只有小小红色指甲印,不是陷阱肉里的印子,陆星月的心稍微安心了些。
这是小女孩的妈妈哭着跑过来从陆星月手里抱回孩子。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妇人哭噎地道谢,陆星月摆了摆手说:“不要道谢,我建议你还是带孩子去查一下HIV,因为那个人是HIV患者,他的血有传染。”
妇人听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陆星月,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我就带着孩子赶紧离开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我的孩子啊。”
妇人在哭得伤心欲绝,她怀里的孩子因为受到惊吓也跟着嚎啕大哭。
杜明辉眼睛被人撒了药粉已经肿成两个馒头大,保安过来制止他时也被那恐怖的模样吓了一跳。
“我去,这是什么鬼。”
杜明辉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听到保安这句话,他破口就骂:“你们放开我!”
陆星月安抚了那对母女后便走到保安面前,“他是通缉犯,警察马上就会来,麻烦大家看着他,还有被他伤了皮肤,他是HIV患者,会传染。”
众人听了,皆是倒吸一口气,捂着鼻子连连倒退了几步,好像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能被传染一样。
陆星月知道世人都对HIV患者有误解,但是面对杜明辉这种会做出故意传染他人这种行为的人,她一点也不同情他。
你病了可以积极配合治疗,如果药一直不断,这个病还是可以控制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但是你因为染上HIV就对无辜的人生出报复心理,这种人谁都不会同情,甚至唾弃。
保安担心杜明辉用指甲挠他们,直接用绳子把他绑在柱子上。
司机带着子星子月下车,两个小家伙直接扑进陆星月的怀里,小声地说:“妈咪,刚刚我们都好担心你。”
陆星月垂下眼帘看着两个仰起的小脸,笑着说:“妈咪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还把人救回来了,妈咪是不是很棒。”
陆子星撇撇嘴,哼唧唧地说:“这种危险的事本应该又我这个男子汉去做,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让妈咪涉险。”
闻言,陆星月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狠狠地揉着陆子星那一头毛茸茸的自然卷,心肝宝贝地叫着。
她弯下腰对着两个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蛋就是一顿猛亲。
不一会儿,警察赶到直接把杜明辉带走了,陆星月也被带去做笔录。
季临寒得知消息丢下公司一堆烂摊子直接飞奔去找她。
杜明辉眼睛被陆星月撒了药粉的事,陆星月在录笔录时没有说出来,那个药粉只会让杜明辉眼睛周边的皮肤疼肿,并不会伤到对方的眼睛,她只想让杜明辉多受点罪。
等她出来时,已经看到季临寒站在外面等她。
季临寒沉着脸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一声不吭。
陆星月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她乖乖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次他生气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有种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季临寒搂着她,感觉到她乖顺得像只可爱的小奶猫,心中的怒火就这么一点点被她的软萌给平顺了。
他松开她,装出一副严厉的神情,低声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就让别人去解决,你不许自己面对。”
陆星月嘟着小嘴,喃喃道:“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连累小孩。”
季临寒宠溺地叹了一口气。
“你想听杜明辉的口供吗?”
陆星月猛地抬起头,一双水眸泛起亮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我可以听吗?”
季临寒点头,“无论怎么样你和陆晴雪是法律意义上的亲人,又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有知情权。”
陆星月这些天只要想起陆晴雪死状惨烈就会睡不着,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杜明辉至陆晴雪于死地。
“好想听,但是子星子月呢?”她从出来到现在都没看到孩子呢。
季临寒无奈望天,这才想起孩子呢,这个不称职的妈妈。
他轻轻刮了她的小鼻尖,说:“在你录口供的时候,我就让人送回家了。”
陆星月吐吐*,她不就是因为去录口供才忘了孩子嘛。
知道他们回家了,她就放心去问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