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红莲教还有圣女这么一说？”
周扬坐起身来，在确认自己并无大碍之后，也放松了不少，跟灵素儿聊了起来。
“当然，圣女可是红莲老母的转世。身份可比教主都尊贵。”灵素儿笑着说道。
“哇……那你很棒棒哦。”周扬敷衍地说了一声，然后看向灵素儿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他可以确定，自己在拉响手榴弹的时候，周边是没什么人的，灵素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还不被自己发现，并且给自己一脚的。
灵素儿好看的眉毛蹙了蹙。
虽然她听周扬的意思好像是在恭维自己，但那恭维里怎么都让她有种嘲讽的味道。
“你是怎么救我的？”周扬问道。
“当然是因为本姑娘一直都在关注你啊。”灵素儿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断肢重生的人呢。要不，本姑娘把你切了，然后再给你找个那什么天香豆蔻，你再长一遍给我看看呗？”
周扬：“？？？”
尼玛！
还想再切我一回？
周师傅表示拒绝。
什么天香豆蔻？没有的事儿！
“那不行！”周扬当即便摇头。
“小气，不就是那么一点点小事儿么？”灵素儿嘟囔着说道。
小？！
周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说这些，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我是朝廷命官么？”周扬问道。
“知道啊。”灵素儿点了点头。
“那你还救我？”
“我救你关你屁事？还是说，你想死？”灵素儿偏着头看向他，但却眼神锐利，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气顿时从她的体内溢出。
这让周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女人……杀过人！
只有手里见过血的人，才会有这么锐利可怕的眼神。
“你们红莲教不是被官兵打了么？为啥要救我呢？不应该杀了我才是？”周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傻子都知道教里不干净啦。”灵素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方搞那么多事情，不就是想弄死你，顺带灭了我们红莲教么？我又不傻，还能看不出来？”
“啪！啪！”
一边说着灵素儿拍了拍手，一行教徒便将一个男人押了进来。
“喏，这就是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的叛徒。”灵素儿无所谓地扬了扬下巴，说道，“要我替你处置么？”
“这……”周扬怎么都没有想到，和灵素儿的交流居然这么容易。
对方好像根本就不懂什么虚与委蛇，更不懂什么打机锋说暗话。
她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接到有些可爱了。
“交给……我？”周扬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你们教里出现叛徒，不应该由你来处置么？”
“处置他也行，不处置也行啦。反正只要红莲教还在，我就是圣女，其他人都无所谓。”灵素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关心这些。
说到这里，周扬突然想起了易在途，问道：“那叫住呢？易在途教主怎么样了？”
“被这个叛徒炸死了。”灵素儿语气平静，像是仅仅只是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闻言，周扬忍不住皱眉，说道：“那可是你们的教主！他死了你一点感触都没有么？”
灵素儿却一脸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有感触？人和人之间不都是一样的么？死了一个教主，再选一个出来不就行了？哪怕你死了，你们家皇帝再找个臣子不就好了？世界离了谁都照转，也没见谁死了之后太阳就不升起来了啊。”
听闻她的话，周扬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不对劲。
跟她说话，周扬觉得她不像是个人。
她给人的感觉，相较于一个直观的人，反倒像更像是……天？！
似乎正应了《道德经》里的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她的眼中，是真正的众生平等。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
在之后的对话之中，周扬惊讶地发现，红莲教其实并不是一个突然兴起的教团，而是一个传承很久的小型教派突然壮大的。
红莲老母的说法早就有，而每一届的圣女，都叫“灵素儿”。
因为她们都是红莲老母在人世间的化身，或者说……人间体？
所以，每一个灵素儿其实都更像“仙人”。
只是，周扬觉得心里堵得慌。
早上还见过的人，还说过话的人，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心里实在难受。
尤其是，这是一个有着进步思想的人啊！
是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和他在思想上共鸣的人。
他们都向往着百姓当家作主的世界。
但这个人……没了……
想到这里，周扬就对这个叛徒深恶痛绝，说道：“交给你处理吧，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明白。”听了周扬的话，灵素儿只是抬手冲着那人一扬。
而后却只见一股巨力登时从灵素儿的掌心之中喷|射而出！
那人连一句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那股气息便将眼前这个叛徒给压成了一滩血红！
画面冲击力之大，简直让周扬瞠目结舌！
看着眼前只剩下液体的叛徒，周扬回忆过去，都只有炮弹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很惊讶？也是，自打大夏太|祖打下这江山之后，整个江湖都遭到了清洗，也没多少人见识过真正的武功了。”灵素儿笑着说道，仿佛刚才做出这一切的并不是她。
“武……功？”周扬有些诧异。
这是武功么？这特么是迫击炮啊！
等等！
周扬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别扭的东西在哪儿了。
穿越以来，大夏的各个方面都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有点大明的味道。
可无论是生产力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远不如，只有文化方面能与大明比肩。
这很反常。
文化生活应该是和物质生活相辅相成才对。
现在，周扬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
武功，就是生产力和发展力滞后的根本原因。
全天下的人都在想着怎么修炼绝世武功，怎么快意江湖，哪里还会潜心去研究科学技术？
是武功，拖累了大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