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
刘昊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感谢肯定还是要感谢的。
做人要有胸襟。
不过并不是这个时候!
他也是按了免提的。
高常和年洛姗都在一旁听着呢。
“还有这事?”
高常惊讶道:“我还真没听说,只是知道范总前妻比他小十几岁,很会保养。在镇政府大楼建设那会儿,她隔三差五往千岭镇跑。”
“当时还有一些干部说他们伉俪情深,如今看来,她是和白承斌好上了。这顶绿帽子戴的可真够大的。”
年洛姗连忙道:“刘昊同学,我怎么感觉你是在以攻代守?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似乎越来越不担心慕书记,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如何有效反击白承斌上面。”
刘昊笑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至于慕书记那边,其实她有所布局,只是这次对方将证据做得很实,后面免不了会有拉锯战。”
这意味着慕云婷先被放出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高常和年洛姗无不松了一口气。
同时感慨慕书记就是慕书记。
做事很老道。
也不怪她在幽会门中将市领导都给耍了。
论起布局和博弈,她绝对是行家。
刘昊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魏轻言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冰但并不算冷的声音:“你这个时候找我为的是慕书记的事?”
刘昊直言不讳道:“不,是白承斌。”
他将自己刚听到的八卦说了一下,还特意询问道:“不知道魏大小姐和范东的关系如何?”
魏轻言对于现在亲弟弟被喊“魏大小姐”可谓喜闻乐听。
她浅声道:“魏家和范家世代交好,历帆和小东是发小。你刚才说的事,我知道,小东当时还跑到我家哭了很久。”
“事发后他父母离异,随后母亲也被白承斌抛弃,郁郁而终,父亲在去年的时候死于车祸,当下整个范家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
“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笑过了,而且他变得很谨小慎微。白承斌是什么样的人,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势力,你我都清楚。我觉得小东暂时不会出手对付白承斌。”
连她都这么说了。
那么这条线注定顺不下去了。
刘昊也谈不上失落。
毕竟是自己平白争取来的。
他坦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再找其他线索。魏总,咱们改天再聊。”
魏轻言颇为好奇道:“听起来,你好像并不慌张。难道这次的事最终又会和那幽会门一般?”
刘昊笑了笑道:“魏总,如果慕书记和我那么容易被搞倒,想来您也不会冒着打水漂的风险在千岭镇投资六百万了。”
回想起他送的老婆饼,魏轻言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道:“咱们约个饭吧,我琢磨着你应该是有心情吃饭的。”
这种敏感时刻?
刘昊很诧异,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白承斌盯着呢。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吃饭,那无疑是在宣示她带着魏家彻底倒向慕书记了。
接下来无论是白承斌,还是他背后的那股本土势力,一定会对魏家下手。
这里面蕴藏的风险还是非常大的。
正常情况下,她哪怕不是撇清关系,也应该保持距离才是。
而且尽管他表现得颇有底气的样子,但这次慕书记被调查已经反映出整个汉元的官场生态有多恶劣了。
有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慕书记和他面临的挑战将会越会越大。
她迈出的这一步虽然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但由于时机太过敏感了,给魏家所带来的冲击将远超在千岭镇投资六百万!
刘昊一再确认道:“魏总……您想好了?”
魏轻言自嘲道:“身为一家之主,偌大家业的掌舵人,我感觉自己有点莽撞了,也许久没有这样了,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不在你们正逢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你们也很难把我当自己人。另外,我是在继续投资你,投资都是有风险的,舍不得孩子也套不着狼!”
“魏总好魄力!”
刘昊十分激动道:“我这就在小牛饭馆要个包间,定一桌菜,静待您还有魏大小姐。”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她一定会带上魏历帆的。
直觉也告诉他,她恐怕不只是来和他约个饭那么简单。
挂了电话,他冲着高常和年洛姗道:“你们也一起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再忙,也得吃饭。况且你们也都该和魏总好好认识一下了。”
“魏总这赌注下的比我还大啊!”
高常大笑道:“这顿饭肯定要吃的,走吧。”
他们一起来到小牛饭馆。
尽管嫂子已经“自立门户”了,但饭馆的人都知道他和杜五爷走得很近,所以对他特别客气。
也没等多久,魏轻言带着魏历帆赶来了。
魏历帆估计是受够别人喊他魏大小姐了,也不再穿得花里胡哨的,而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妥妥的商务人士。
就是头发还不舍得剪,已经长得可以扎马尾了。
刘昊忍不住道:“魏总,您身边啥时候添了一个这么有范的保镖啊!”
“放屁!”
魏历帆暴躁道:“你才是保镖!姐,我看你真是疯了,这个时候还上他们的贼船,他们都要翻船淹死了好嘛!”
魏轻言没理他,和高常、年洛姗寒暄了一番,然后坐到饭桌前道:“据我所知,明天有两所高校到广衡县来考察,慕书记不会缺席吧?”
刘昊刚张口,魏历帆又哭笑不得道:“姐,你想什么呢?慕雨婷都还没放出来呢!这次证据确凿,慕云婷死定了,至于眼前的这几个狗腿子,也会被白承斌给一巴掌全拍死!”
要是搁以往,魏轻言早就出言训斥了。
但今天她只是微不可察地瞥了眼刘昊。
刘昊知道来活了。
不!
这个活一直都在!
他抽了下鼻子道:“既然魏大小姐这么自信,那这样吧,如果明天慕书记能够正常出席活动,你帮我劝说你的发小,让他加入我们,一起将白承斌给拉下马!”
他想从范东那里拿到证据,指控白承斌的事,魏历帆已经知道了。
说实话,想起发小曾经哭得那么伤心,他也想搞死白承斌。
只是在他眼里,并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宁愿白承斌再蹦跶几年,也要先玩死刘昊。
况且魏家已经被这货染指了,他还想染指范家?
想屁呢!
魏历帆果断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发小,那就应该过过脑子,我不会拿这种事跟你赌。这与输赢无关,而是底线的问题!”
“没想到魏大小姐这么有底线,失敬失敬!”
刘昊微微一笑道:“那我也上点筹码吧,如果明天慕书记还被关着,我跟你当牛做马,甚至可以跟你姓。”
“卧槽!”
魏历帆拍桌而起,指着他的手都在乱颤道:“这这这……可是你说的,我跟你赌了!记住你说的话!不行,我要录个音!”
“随便!”
刘昊很配合。
等到他录完音以后,冲着魏轻言挤了挤眼。
魏轻言似乎很满意,从包中掏出几张纸递给刘昊道:“看看吧,兴许对你有用。”
刘昊快速扫了一遍,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这约的哪里是饭?
分明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承斌不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来势凶猛吗?
那就先让他掉层皮,然后再一点点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