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岭的秋夜微凉,但怀中抱着一个香润温软的小火炉,让刘昊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凉意,反而小腹热热的。
他是被尿憋醒的。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还有他人持枪惊醒他的原因在。
尽管年洛姗趴在他的身上,俏脸紧贴着他的面庞,让他根本看不到下方的情形,但那又不是记者的长枪短炮,而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被人那么用力地抓着,还用看吗?
刘昊这会儿对于怀中的这位老师是无比服气的。
她是有多缺乏安全感?
难道睡觉的时候必须要抱着一样东西,或者手里抓点什么才能睡得着吗?
也没见她床上有娃娃或者抱枕啊!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她被硌到了,感觉很不舒服……
以她现在的姿势来看,还真有这种可能!
刘昊正窘得无地自容呢,年洛姗突然挪了挪面颊。
这么一挪,她那薄薄的红唇恰好贴在了他的嘴角上。
一股畅快的凉意如闪电般窜遍刘昊的全身,让他不由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可这样一来,似乎又惊扰到了年洛姗。
她睡意朦胧中展现出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心性,竟然在手下用力的同时,将头一歪,彻底咬住了刘昊的嘴唇。
“嗷!”
上下一起受袭,还是这种强度,刘昊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哪里受得了?
尤其是做这种事的还是个混血美女,他在大学时代的荷尔蒙幻想!
脑袋发蒙中,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反咬了一口,瞬时满嘴香软,还带着酒味儿,让人无法自拔。
年洛姗可能气不过,当即还击。
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混乱不堪却难舍难分的激吻。
年洛姗似是要把憋了那么多年的浴火都给发泄出来,一只手抓住青山不放松,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抱着刘昊的头。
刘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补肾补的,内心的那道防线好像一击就溃。
他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可是年老师,但嘴巴还是停不下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在多重刺激下,马上就要尿裤子了,他才慌不择路地钻进卫生巾。
放了水,洗了澡,又对着镜子反省了好一会儿,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上风。
他很是心虚地走出卫生间,发现年洛姗竟把自己脱得只剩下贴身衣物,侧躺在沙发上睡得香甜时,不免想起她上次喝醉酒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和前突后翘的黄金比例身段,还是那么富有魔力,又成功把他体内的邪火给烧起来了。
如果说慕云婷是人间水蜜桃的话,那么她便是中西富贵花。
成熟娇艳,雍容华贵,兼具东西方之美。
只是与别的富贵花不同,她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无疑又为她增添不少魅力。
此时此刻,刘昊真想化身为一头老虎,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毕竟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曾经满足了他对所有女人幻想的那个极品,就这么雪肌外露地躺在他面前。
但年老师那么信任他,哪能趁人之危啊!
将床上的被子取来给她盖上,又迅速把屋里给收拾了一下后,刘昊头也不转地离开。
不能回头,不能犹豫,更不能多想。
不然他今晚真的会犯错。
而年老师尚未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他若是从人家背后捅刀,那还是人吗?
当然,前面也不行!
翌日。
刘昊带着千岭镇招商局的所有干部为年洛姗送行。
当其他人都离开时,年洛姗还是没忍住,有些难为情地问道:“昨晚我喝醉后有没有……”
不等她说完,刘昊赶紧道:“没有,没有,你的酒品不是一直很好吗?”
脱衣服睡这种不叫事。
又没脱光。
而且她穿的贴身衣物也挺保守,又没带丁。
年洛姗抿了抿嘴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担心你出酒,扶到你沙发上等了等,见你睡得很踏实后,也就没有把你扶到床上。”
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刘昊又补了一句:“对了,在等待期间,我还擅作主张在你家洗了个澡,主要是有点热,还要守着你……”
“没关系的!”
年洛姗剜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以咱们俩这交情,我会在意这些吗?别说你在我家洗个澡,你就是……”
“嗯?”
“没……没什么!”
撩了下耳边的发丝,年老师脸色微红道:“那我走了哈,今后可以经常约饭,喝酒还是算了,感觉喝了酒以后,说了那么多,还哭得那么惨,太丢人了。”
“你要是知道你还曾握过枪,咬过人,那就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恐怕会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
在心中嘀咕了一番后,刘昊一本正经道:“凡是过去,皆为序章。以前的种种都已经翻篇了,咱们一起往前看,往前拼。”
“你说得对!”
年洛姗笑如牡丹道:“我在县里等你!”
擦,这目标给的有点高啊!
咱再升一级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何况镇里还来了个妲己……
听说镇委书记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是个女的,从其他市调来的,叫宁书锦。
她一大早也到镇政府转悠了一圈。
有些干部见到她了,给出的评价是惊为天人。
年纪应该比慕书记小个两三岁,但要比慕书记还漂亮。
这话听着刘昊就不服气。
放眼整个乾南官场,如果有女人能够和慕书记比一比的话,那也只有可能是年洛姗,而不会是别人。
他们说的未免夸大其词了。
不过在那么多男人被拉下马之后,那股势力明摆着是要用女人对付女人了。
这个女人只怕不简单。
送走年老师之后,他还打算去镇委书记办公室探探她的底呢。
现在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广衡县北郊。
一个佝偻着腰,鼻子微塌,两眼下陷,嘴巴直追“歪嘴龙王”的小老头坐在河边钓鱼。
若不是相识的,恐怕很难有人会想到他是广衡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兼老干部局局长。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袁业庭也没有转头去看,而是老神在在道:“上班第一天,你怎么跑来看我钓鱼了?老夫可以躺平摆烂,可以不务正业,但你不行啊!”
身段挺拔,两腿修长,看起来很是正派的宁书锦捡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
“你这丫头!”
袁业庭转过身来,尽量让自己狰狞的面孔显得温和道:“我好不容易才连钩,钓的还都是黄金大板鲫,你倒好,到这就搞破坏,这是把上任后的第一把火烧到老夫头上了?”
“恩师真会开玩笑!”
宁书锦走到他身后,一边给他按着肩膀一边道:“放不放火的,我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只是想跟着恩师学钓鱼,还请恩师倾囊相授!”
“不授,不授!”
袁业庭摆手道:“老夫又不是姜太公,能教你钓什么鱼?”
“恩师过谦了。您可是出了名的‘乾南军师’啊,门生故吏遍布乾南,我也就是充其量算个嫡系,不然都未必能看到您钓鱼。”
“你故意跑这来寒碜老夫是吧?”
“真不是!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还请恩师解答!”
“你去和刘昊那瘪犊子对对线,便啥事都明白了。”
“可我还是想听您亲口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