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被这一幕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气傅叶的固执,不说就是不说,好笑的是,他的男神就算穿着热死人的娃娃,跳着臃肿的舞,都能撩到观众。
他看着跳的还是很嗨的傅叶,眼光柔合似灿烂星辰,他在心里悠悠的想着,只要你不是在感情上背叛我,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你。
傅叶感觉自己跳了好久好久一样,一边热的不行,一边还要遵守承诺,跳够半个小时,他浑身是汗,却还是坚持着,他的目光定定注视着季礼,他心想,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忘了你。
傅叶在极度闷热的情况下,开始有了眩晕的感觉,胸膛间充斥着灼人的燥意,他开始力不从心,挥舞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一直注视着他的季礼见娃娃的状态不对劲,立马皱眉冲了过去,将娃娃头套摘下,对着还未露头的傅叶担忧的喊着:“别跳了,可以了,我原谅你。”
傅叶听着季礼的那句原谅,他只沉默着用了一个拥抱,来作为回答,围观的同学不明所以的被强塞的一把狗粮,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便各自的散开了,给一对恋人留下独自的空间。
季礼被他拥在怀里,一身触感都是毛绒绒的,只有自他的脸部传来了湿意,是傅叶整个被汗湿的头发。
傅叶的身子正在脱力且不自觉的抖动着,嘴里也是在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不舒服了多久,季礼就陪了他多久。
直到傅叶的一声声干呕接连在季礼的耳边炸开,季礼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忧心的想着,傅叶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他心下一急,连忙扶稳傅叶让他站直身体,他自己却是担心的手直哆嗦的给他拉开套装拉链,等拉开后,季礼才知道,傅叶的全身早已被汗浸透,衬衣黑裤都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他紧了一下眉头,心想他会不会感冒,那边傅叶却是一边打着冷颤一边干呕,情况很是不好,担忧的季礼心想干脆把男神送医院会比较好点,就这样半扶半抱着他,往学校门口对面马路的公交站点走去。
一场阴谋在此汇聚,当季礼带着傅叶走走停停的过着马路的时候,一辆自左侧转过来的黑色宝马车却是倾自往两人站立的方向驶来,速度极快,强烈的灯光刺眼的厉害,当一阵巨大的“砰”声,和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时。
季礼在天旋地转间,想着傅叶一把将他推开时的情景,就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前的一秒,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傅叶,你不要死,求求你。
Z市最权威的医院,第一人民医院,季礼和傅叶正躺在手术室里急救,出了车祸的两人早已失去意识被好心的路人,叫了救护车送进医院急救。
鼻腔里充满浓浓的消毒水味,季礼意识不清的悠悠转醒,睁开眼入目就是旋转的白色天花板,看得他眼晕想吐,他的脑子嗡嗡嗡的,他还有一点耳鸣,这些症状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他闭着眼等着眩晕感消散,他才好似回神一般想要坐起身来,看一下自己的所在地,他一边动作,一边看着白墙,白床单,白窗帘,仅有的两张病床也是用一张白色帘子分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医院。
他的记忆受到了阻碍,一时间他也没想起来发什么了什么事,在病房里环顾一周,他病恹恹的将主意打到另一张病床上面。
输液的挂架是可以移动的,还在输液的他就这么扶着输液架,慢手慢脚的下床,踩着拖鞋,走到遮挡的窗帘前,空着的手抓着帘子想要扯开一探究竟。
【哗哗哗】齿轮滚动的声音响起,季礼看着渐渐露出的床头,手下一个用力【划拉】一声,帘角飞舞,他瞪着大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床,心下萧索,卧槽,都没有人还遮什么遮!
他泄气的看着空荡的病房,一阵索然无味,他回身按响呼叫铃,滑着输液架背影萧条,爬到床上,坐等护士姐姐。
不一会,就有一位脸圆圆的胖乎乎白衣天使,和一位眼带眼睛穿着医袍的中年医生进来,他正襟危坐,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医生见他醒了,眨巴着大眼睛,气色还不错就将床尾的病例板拿起,开始提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生病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他摇摇头:“没有。”
医生有核对下医诊,“嗯,季先生跟你说一下,是这样的,你被送来的时候,我们给你做了CT、B超,超声波等等一系列检查,发现你只是有点受惊和轻微脑震荡,你把这瓶液输完就可以回家了。”
季礼还是眨巴着他的眼,一脸纯善无辜,“医生,我好像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什么?惊诧的医生收起夹板快步走上前,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开始观察他的眼球,他见他瞳孔并无异常,又进一步的做着确认:“跟你一起来的说你叫季礼你对自己的名字有印象吗?”
“跟我一起送来的人?”季礼搜索着脑内的记忆,不自觉的轻声念着,“医生送我来的人叫什么名字?”,他想不起来有这个画面,追问着。
医生推推了垂掉的眼睛,对上他清澈的眼,开始说着实情:“当时你们两位都在昏迷,我们在你们身上找寻可以知道你们身份的资料,在找的时候,那个叫傅叶的正好带了一份学生证,而那个人当时还昏迷不清着呢,还喊着一人叫季礼的名字的人,我们猜测那个人是你,也就将你们的资料交给警方,拿去核对,现在已经联络了你的父母,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傅叶,傅叶,……”起初他喊这个名字是因为好玩,可是在他多次的呢喃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季礼混沌的脑海里炸开,所有的记忆如潮海般全部汇聚,痛意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也无暇去管,他红了眼眶未语先哭,“医生,傅叶,他人呢。”
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来了,他的记忆停留在被傅叶推开的阶段,他心下慌乱着也不去管决堤的泪水,他只害怕的抖着手揪着医生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哭着追问,像一个被丢弃的破娃娃,那么的可怜:“医生,他人呢,他伤的重不重,他在哪?我要去找他”
傅叶,傅叶,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