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他哭的悲戚,主动的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他也没事,只不过状况比你要差点,身体有些小擦伤而已,现在他的家人已经过来接他了。”
着急担忧的季礼听医生这么一说,紧着的心稍微松了松,他抽噎着想起来,傅叶就是本市人,父母来接他也不为过。
他用病服擦擦鼻涕眼泪,神色急切“医生,他在哪个病房,我这就去找他。”
医生点点头,“他就在你的隔壁,你过去就能看到他了。”
季礼慌乱的点点头,七手八脚的连忙下床,随意的跟医生道了声谢,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连他正输者液的事都给忘了,他大力的一拉扯,针头倏地退出的痛意,让他痛叫了一下,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被他的举动吓得心惊。
他也不管不顾甩甩流着血的手,径直朝傅叶的病房走去,他刚走到旁边门口,就见着一大群黑衣人,似保镖一样的人物,堵在门口。
他向前走进了两步,就有保镖伸手将他拦住挡在门外不让他进去,他也不去在意,只探头探脑的在开着门扉的病房里,寻找着傅叶的身影。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个医生背对着他,应该是在做检查,他模模糊糊的听到医生说什么,好了,注意之类的词。
医生估计是看完了,侧开了身子,让季礼清晰的看到熟悉的脸,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露出的半张脸,是傅叶,一见到真人的季礼就想要推开保镖,无奈,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并不是他能撼动的。
急着想要抱抱傅叶的季礼扯着嗓子高喊,“傅叶,傅叶”,他见傅叶看过来,急忙拍着保镖胳膊,“我认识,他也认识我,你们放开,让我进去。”
保镖为所不动,更是冷眼相待,急坏了的季礼,他一边喊着“傅叶,我在这里。”,一边指着地板面,对着保镖说“看,地上有一百块钱。”
拿钱当父母的保镖信了他的邪,就那么一个浅浅的一个放松,就被机灵的季礼一下子突破防线,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
他看着傅叶头部裹着的一圈绷带心疼的要命,他走到正定定看着他的傅叶面前,他又想哭了,他抬起手想要碰碰他,他的语气满含委屈与心疼,“傅叶,你疼不疼?那个医生骗我,他说你没有受伤。”
一屋子的保镖以及门外自知上当的保镖,立马扑过来就想要钳制住到处都是弱点的季礼,他们叫着“你是谁”,“让开”,“保护老板”等词语就要上前。
一句饱含威严的“慢着”,打断了这些人的动做,季礼见这么多围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慌了,他噔噔噔的跑到傅叶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肢,将自己安放在他的羽翼下寻求保护,他听着他开口了,满怀欣喜的抬头。
却没想迎接他的是一道陌生的、不带感情的、冰冷刺骨的眼神,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不带一丝温情的倒印着他的身影。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傅叶,哦,不,现在的他叫做叶敬州,他自醒来的时候,就联络了家里的人过来接他,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里,但是无妨,回去了调查一下他的行踪就可以了。
他正在整理衣袖的时候,一个哭的眼红脸红鼻尖红的小男生,跑过来口口声声的喊着自己“傅叶”,他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肯定到,他不认识他。
他将怀里的季礼推开,注意到他还流着血的手,他拧眉气势冷冽,他将那只手呼呼冒着血的素白的手提起,喊着刚刚那个医生,“王医生,过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王医生:“好的”
叶敬州点点头,让开身子给王医生空间,才有空对着早已怔愣的小男生冷酷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傅叶,我叫叶敬州”,他对他点点头,勉强提提唇角,丝毫不留恋的,“我先走了。”就迈步离开了。
不能走,不能让他走,季礼听到傅叶冷情的说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主意,他空空的脑袋一直盘旋着这几个字,他感觉自己今天如果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心脏仍然扑通扑通跳着,可他就是觉得好疼,他的傅叶不认识他了,他还说他叫什么叶敬州,他怎么能叫叶敬州呢?他要是叶敬州,那我的傅叶呢?
他压抑着血脉倒流的刺骨凉意,不相信他不记得他了,他看着他快要与他擦肩而过的背影,鬼使神差的拉住他的衣角,滚烫的泪珠滑落脸颊,他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敬州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当他的衣角被扯住时就想发火,他一簇眉就要狠厉的呵斥,可一转头,对上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竟然有点于心不忍,“你问吧。”
季礼抖动着唇角,不想让他看到他狼狈的一面,他深吸两口气,压抑着快要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你喜欢什么花?”
叶敬州身子一怔,深邃的瞳孔紧缩,不解的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眼泪却一滴接着一滴滚落的男孩,缓缓开口:“我喜欢向日葵,因为他的花语是……”
“沉默的爱,说不出口的爱,对吗?”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泪意连连的季礼打断。
叶敬州也很惊讶,他张了张嘴顿了顿,又沉默的合上,好看的凤眼风淡云轻的一撇,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礼西索着鼻子,上前走进两步贴近他,与他诉说两人的过往:“是你告诉我的,你说以后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让我买花送你,让我哄你,这样你就不会生我气了。”
叶敬州对于眼前这个男孩的固执,有些无言以对,只适时的再一次解释,“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能说明什么的话,也只能说明你功课做的不错。”
季礼没懂,迷茫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叶敬州以前纵横各大花场,什么样的勾搭手段他都见过,但是他真的没有见过,穿着病服弄破了手,在医院里抱着他哭诉的这种新奇手段,许是这种手段引起他各种方面的兴趣,他整以遐思的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