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洲见他进了屋子还这么不客气,一边撇嘴将门带上,一边低头看着地毯上泛着灰尘的皮鞋印,神态轻松的解答,“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以前的我就不会改变了?”
他踢踏着步子来到厨房,不紧不慢道,“还有啊,你那句话很有畸意,你是在贬低职业?保洁怎么了?不也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我这么说这么做有错?”
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杯子,脾气很好的问道,“喝茶?”
凡将转回身看着衣服居家大哥哥温暖又贤惠的叶敬洲,表情跟见了鬼一样的惊诧,声音不自觉的都高了些:“你在做什么?”
放好茶叶准备倒茶的叶敬洲被他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不满道,“我在倒茶啊大哥,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凡将满脸戒备的看着他提着壶将热水注入杯内,看着翻腾而起的热水,一言不发,眼睛只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里面充满了惊悚。
叶敬洲毫无所察,将水壶放好以后,单手端着青瓷蓝花的瓷杯递到没了表情的凡将面前,笑嘻嘻道,“喝茶?”
许是他笑的太过热情还是怎么了,凡将瞪大着眼眶将目光递到他手间的一杯茶,又将目光上移递都他的眉宇间,一语不发,却也没接过茶。
叶敬洲看着他的模样也不好在刺激道,只嘴角拉扯着轻笑妥协,“好吧,你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说话间,他将杯子放在红木桌上。
他只身坐在椅子上,心里也是揣揣难测,这个凡将怎么了?表情很恐怖啊。
他努力挤出和善的微笑,“凡将,你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坐一会?”
凡将一言不发,看着笑的跟个傻逼一样热络又帅气的叶敬洲,精致好看的双眼紧瞅着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放松。
叶敬洲被他瞅的背后直冒虚汗,他浅浅一笑,装着镇定:“凡将,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直盯着我看?”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凡将还是在看,他挫败的低叹一声,使出杀手锏,“凡将,你不要这样,我有了季礼不会在动摇的。”
什么傻逼玩意?
忍无可忍的凡将,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两手狠狠地一拍桌面,开始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叶敬洲眨眨眼,表示不懂,发出“砰”的一声响的桌面,将他吓了一跳,他看着他的手掌,思索了一会问道,“凡将你的手……疼不疼啊?”
回答他的是,凡将的一句,“回答我。”
啥?
叶敬洲懵了,愣愣的看着哪都不对劲的凡将,他奇怪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凡将看着他的脸,反问,“什么?”
“什么什么?你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家来,睬我的地毯,不喝我的茶,拍我家桌子,一脸凶巴巴的质问我怎么回事,这才是我想问的吧,你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身子,沉着冷静道,“从你跟我说了,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以后,你就跟只疯狗一样的叫嚣,所以还是那通电话的原因是吗?”
斜睨了一眼凡将,叶敬洲言之凿凿,“不妨……跟我说一下,我在那里面说了什么?如何?”
凡将被噎了一下,看着对面人认真的脸孔,嘴巴张了张,目光在他的脸上巡视着什么,最后,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将叶敬洲给他倒好已经温热的茶一口喝尽,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一屁股不客气的坐了下去,a拍着红木桌面的手掌在那处他拍过的位置摸了摸。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在叶敬洲奇怪的注视下站起身,一字一句道,“你的茶我喝了,也坐了,拍过的桌面我摸了摸,反正它又不会疼,这是就揭过去了,关于你的地毯,下次保洁阿姨来你给我打电话我付她三倍的打扫钱算是道歉。”
叶敬洲困惑着“啊?”了一声,看着起身走到门口的凡将的背影,“喂”了一声,正欲开口挽留。
又听到他道:“鉴定完毕。”
叶敬洲不解的继续“啊”了一声,看着他拉开他的门走出去的背景,一阵无语。
这个人……是来搞笑的?
看着开启的门扉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暗骂“神经病”的叶敬洲,起身走门口准备关上门,又被重返回来的凡将吓了一跳。
一晚上都在受惊的叶敬洲忍无可忍的爆吼,“你特么……是不是神经病?”
凡将低头不语,直接伸手照着叶敬洲的肚子准备来上一拳,被眼疾手快的叶敬洲用手掌挡住了。
叶敬洲的心情坏到极致,他握着凡将成拳的手狠狠地一推,语气恶劣的问:“撒完火了?”
凡将收回自己的手没说话,又踢出一脚,直直打在叶敬洲的腿上。叶敬洲一个不察被他踢了一脚。
怒火以及不解在他的胸膛挤压,他瞅着凡将还欲挥出的招式, 不顾疼痛将他门外一推,看着他踉跄的身影,丢下一句,“自己反省。”便关门,将他阻隔门外。
直接倒地的凡将看着禁闭的门,有些怔忡,他看着自己掌心间的空荡,在嘴里默念,“你特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叶敬洲揉着自己的腿,坐在沙发上,想着凡将的反常,心下机警。
这种事还是禀告一下爷爷吧。
将手盖在脸上,他苦笑一声,唉,这份差事可真不好做。
将手机拿出,他看着显示已经十点的屏幕,想着这个点叶老估计还没睡,便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等那边接起,听着叶老苍劲有力的声音,他缓缓道,“爷爷,凡将好想知道了什么。”
叶老还在处理公事,听着叶敬洲的话,便也随口问道,“他能知道什么,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而已。”
叶敬洲摩擦着泛红的腿面,“我不清楚,只听到他说,有人用我的名义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就很反常。”
叶老沉吟了一会,笑道:“无碍,暂时不用管。”
叶敬洲道了一句“好的。”便切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