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宣布要考试之后，当天晚上，程十鸢在宿舍里面复习到了很晚。
每次在被窝里学习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在之前的学校里学习的样子。
程十鸢一直觉得自己对学习是有天赋的，要不她怎么会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全年段第一。
老师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她一定会考上名牌大学。
可是现在，她有点迷茫了。
在清河高中，她有数不清的题目要做，更有数不清的题目做不出来。
她出神地想着，直到一阵声音传来：
“十鸢，你还没睡啊？”
叶迟晚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程十鸢的被窝里面还亮着光。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书，感觉还没复习到位。”
程十鸢实话实说，她正在看着之前的错题。
看着订正后的内容，她感觉自己懂了。
可是自己重新做一遍，总是做不出来。
程十鸢心里很着急。
“没事的，你才刚刚转过来，跟不上是很正常的，不要太为难自己。”
叶迟晚上完厕所出来，安慰程十鸢。
清河高中是全省重本率最高的高中，这里头，高手如云。
“嗯嗯，你先睡吧，我再复习一下。”
程十鸢还在坚持。
“那我先睡了。”
叶迟晚知道自己劝不动她，打了个呵欠，上床继续睡觉了。
程十鸢一直复习到了深夜，抵抗不住睡意，程十鸢捧着书本睡着了，手电筒也没关上。
第二天一早，叶迟晚刷牙洗脸，准备出门，程十鸢还没醒过来。
“十鸢，醒醒，收拾一下，快点去考场吧，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程十鸢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下床穿了鞋子走向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了。
看着镜子里面自己苍白的脸色，程十鸢用手在脸颊上揉了揉，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色。
洗脸刷牙之后，她走出了卫生间。
整理了一下书包，准备出宿舍了。
叶迟晚正在宿舍门口等程十鸢，看见她走出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看你很疲惫的样子，还好吗？”
叶迟晚是最知道程十鸢在学习上有多么拼命的人。
每天程十鸢一回到宿舍，洗漱完，就会坐在桌子旁边学习。
熄灯之后，她就把书本全部转移到床上，在被窝里面学习。
叶迟晚好几次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程十鸢被窝里面发出的亮光。
就连平常下楼梯的时候，程十鸢都在背单词，一分一秒也不放过。
她从没看到其他人学习这么拼命。
坐进考场，程十鸢心里有点紧张。
同一个考场里的人看起来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语文对于程十鸢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因为语文这门学科，主要靠自己学，老师上课只是帮助你梳理和理解。
语文考试结束，程十鸢对自己有了点信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十鸢和叶迟晚聊起来下午的数学考试。
“不知道这次出考卷老师是谁？上次期末考是5班的数学老师出考卷，题目可难了，我连及格都没有考到，暑假的时候挨骂了好几天。”
叶迟晚回忆起了上次期末的数学考试，对着程十鸢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程十鸢知道叶迟晚在班上的成绩并不弱，之前她向叶迟晚请教过几次数学问题，叶迟晚总是能给她讲得明明白白。
自己的水平放在这个学校里面，应该真的只能算得上是垫底。
程十鸢心中警铃大作。
“这么变态的吗？”
程十鸢愣了好久才问道。
“真的，这还不算变态，变态的是江清辞，那张数学考卷他考了全年段最高分——149，据说是因为答题不够规范，最后一题被扣了1分。”
要考全年段第一很难，对江清辞来说应该不难吧，他的作业本上全都是勾。
宋闻璟也说过江清辞的作业正确率是100%。
真羡慕。
叶迟晚看着程十鸢怔住的样子，安慰她说道：
“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平常那么努力，肯定能考好的。”
“但愿吧。”
程十鸢只希望自己不要考得太差。
数学考试开始，还没写几道题目，程十鸢就卡住了。
她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一边忍不住观察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轻松，笔一刻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好像这张考卷对他们来说都非常简单。
程十鸢看看周围人，努力想要集中精力解决这道卡住她的题目，可是不管怎么尝试，都解不出来，草稿纸也用了一大半。
还是没有半点思路，她只好先写下一题，结果还没写几题就又被卡住了。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想起班主任对自己的鼓励，程十鸢感觉到有点无力。
看来自己要辜负老师的期待了，还有奶奶的那一份。
程十鸢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是该写的题目还是要写。
所以她一直坚持答题，坚持到考试结束。
“准备交卷。”
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程十鸢把考卷放在桌上，看都不敢看一眼。
有些题目她没做出来，有些题目她不能保证一定对。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后来的考试，除了英语以外，原本她擅长的物理、化学、生物，都给她带来了沉重地打击。
公布成绩之前，班主任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十鸢，这是你这次考试的成绩，你先看看。”
班主任递给程十鸢一张纸条，程十鸢接了过来，却不敢低头看。
“这是你来这里的第一次考试，考不好情有可原。老师看了一下，你的语文和英语考得还不错，剩下的几科要多花点时间。”
班主任看着程十鸢温柔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程十鸢这样温柔地讲话，或者是因为纸条上面的成绩，实在太让她伤心了。
程十鸢没有忍住，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滚落了下来。
班主任赶紧从桌上拿出几张纸巾，替她擦眼泪，安慰道：
“好孩子，别哭。老师知道你很不容易，从原来的学校转到全市最好的高中，要想跟上进度是很难的。”
“以后要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老师都会帮你的。”
程十鸢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