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没有立刻回答他。
宋闻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准备自己动手把江清辞的作业本拿过来。
余光一瞥，宋闻璟注意到了正在补作业的程十鸢。
“你的作业也没做完吗？”
宋闻璟有点惊讶，程十鸢看起来不像是不会乖乖写作业的人。
“嗯。”
对上宋闻璟的目光，程十鸢难为情地回答道。
希望他不要再刨根问底，追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完成作业。
“你平常不是下课都在写作业吗？怎么今天……”
宋闻璟想要追问。
江清辞开口说道：
“别问了，抄你的作业去吧。”
然后把一叠作业本全都塞到了宋闻璟手里。
“好嘞！”
能要到作业，宋闻璟赶紧抓紧时间抄了起来。
已经快要到交作业的时间了。
程十鸢松了一口气，但是对写不出来的题目还是毫无头绪。
她想起了班主任对她说的话：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江清辞。
他会教自己吗？
程十鸢有点害怕被拒绝。
江清辞正好在这个时候看过来，正想开口说话。
前排的宋闻璟转过头来，把江清辞的数学习题册放到了程十鸢的桌上，大方地说道：
“快要交作业了，你还是先把答案抄下来吧。”
程十鸢一愣，条件反射地看向江清辞，生怕他不高兴。
“你抄吧。”
对上程十鸢的目光，江清辞淡淡地说道。
“谢谢。”
程十鸢赶紧表示感谢，没有江清辞的同意，她碰也不敢碰一下他的习题册。
得到了江清辞的允许，程十鸢小心翼翼地抄了起来，注意着不要碰到江清辞的习题册。
抄完以后，程十鸢正想把习题册还给江清辞，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
“直接拿给我吧。”
江清辞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说道。
“好。”
程十鸢这才敢用手拿起江清辞的习题册，轻轻放到了他的桌上。
江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你在家里没有时间写作业吗？”
程十鸢听见了，有些意外，江清辞是怎么知道的。
但她不好意思说实话，她不明白江清辞为什么要这样问她。
“没有，只是昨天的作业太难了，我写不出来。”
程十鸢撒谎了，声音有点小。
“这样啊，那以后你不会的题目可以来问我。”
江清辞一边说着，一边别过脸看向窗外。
程十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清辞欲盖弥彰地说道：
“这是班主任交代我的。”
程十鸢听到了，心里有些高兴，她最近学习有点吃力，想找叶迟晚帮忙又觉得不好意思，没想到江清辞主动提出要帮忙。
“我请你吃薄荷糖吧。”
程十鸢说着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袋老式薄荷糖，迅速抓了一大把。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零食，不知道江清辞会不会喜欢。
像是害怕江清辞不收下，程十鸢抓起江清辞的手，把薄荷糖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前排的宋闻璟转过头来，看到程十鸢抓着江清辞的手，好奇地问。
程十鸢赶紧把手松开，江清辞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糖果。
“没你的事，作业都抄完了吗？”
江清辞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往桌子底下藏。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手里抓着一把糖。”
宋闻璟看着江清辞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暗示。
“你看错了。”
江清辞镇定地说道。
宋闻璟还想再说什么，江清辞突然站起身来，向教室外面走去，糖果已经被他塞到了口袋里。
宋闻璟见状连忙追了出去，走到江清辞旁边说道：
“刚刚我没看错过，程十鸢往你的手里放了一大把糖果，赶紧分我几个。”
江清辞睨他一眼不说话。
宋闻璟还在继续说：
“你认清自己的心意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不分我点，不够意思啊。”
说着，拍了拍江清辞的肩膀。
江清辞油盐不进，一个也不给，看着宋闻璟说道：
“你以后别随便吓她。”
刚才他注意到，宋闻璟说话的时候，程十鸢脸都白了。
“OK，不过她也太胆小了吧，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闻璟爽快地答应了。
“走吧，回教室去，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当着程十鸢的面说话啊，怎么，你害羞了？”
宋闻璟撞了撞江清辞的肩膀，随口说道。
江清辞没有反驳。
“不是吧，你不会真的害羞了吧？”
宋闻璟感觉不可思议。
“没有。”
快要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江清辞才回答道。
但是微微发红的耳尖已经出卖了他，宋闻璟大大咧咧，没注意到。
走进教室，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这一节是班主任的课，她就站在讲台上。
江清辞嘴里含着薄荷糖，走进教室，心情很不错。
宋闻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一起玩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江清辞收下别人的东西，更别说吃了。
“薄荷糖很好吃，以后有想问的问题都可以随时来问我。”
坐下以后，江清辞看着程十鸢说道。
虽然语气还是冷冷淡淡，但是看着程十鸢的目光中带着认真。
距离感散去了一些。
“好，真的很谢谢你。”
程十鸢真心实意地说道，她很想像奶奶说的那样：
好好学习，出人头地。
上课了，班主任张秀娟在讲台上宣布明天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了：
“月考的规则就不用我强调了吧，诚信考试最重要，分数诚可贵，诚信价更高。”
“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我都有看在眼里，期待你们的好成绩。”
不知道是不是程十鸢的错觉，她感觉班主任在说后一句话的时候，好像看了看她。
第一次月考，想到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乱糟糟的作业，还有布满红叉叉的小测卷子。
每一道题目她都认真做了，但是总是做不对。
还好每道题目老师都有仔细地讲评，讲评课的时候她都特别认真，都有仔仔细细地订正。
明天的考试，应该不会考得很差吧，程十鸢心里没底。
程十鸢悄悄瞄了一眼江清辞的作业本，上面全都是勾。
在原来的高中，她也是这样的，作业本上永远都是勾，考试永远都是第一名，可是现在……
她唯一的闪光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