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先走了？”程十鸢犹豫着开口问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立刻离开，但是既然程思远已经表示歉意并支付了课时费，那么她应该可以离开了。
可是，房门依然紧闭着，没有听到程思远的回应。程十鸢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担心程思远出了什么意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进去查看情况。
正当程十鸢左右为难之际，房门突然打开了。程思远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有些异样，让程十鸢感到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程十鸢开口问道。
程思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让程十鸢感到有些心悸，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程十鸢看着程思远，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程思远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你没事吧？”程十鸢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思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让程十鸢无法理解。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叫医生。”程十鸢试图提供帮助，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聊得好好的，转眼间，程思远就看起来特别崩溃的样子。
但程思远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程思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的语气却很坚定。
程十鸢听完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保持安静，让程思远自己处理自己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门口，直到程思远突然开口说话：“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都会要到那个答案。”
什么答案？
程十鸢听不懂，但是为了表示尊重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程十鸢说道，他感觉程思远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嗯，明天早上八点半见。”
程思远把程十鸢送到了门口，两个人互相告别。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程思远的眼泪也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下巴。
下一秒，他抬起手，用衣袖用力把眼泪抹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下程十鸢从小大到大的经历。”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的，我会尽力帮你查清楚程十鸢的过去。”
程思远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爸妈是不是也知道。
如果程十鸢是一路孤零零地长大，那么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程思远迅速接起电话，“喂，查到了吗？”
“我已经查到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那对夫妻收了先生和太太的钱，远走高飞，把小姐丢给了他们年迈的母亲来照顾，所以……小姐一直都过着很不幸福的童年生活，同龄人因此排挤她、老人也觉得她是个累赘，对小姐也很不好。”
程思远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揪痛。他想象着程十鸢小时候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怒。
“那她为什么说自己从小父母双亡，还说自己一出生就没了父母？。”
程思远听不下去了，直接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程十鸢说这话的时候，他只感觉到有一个人从背后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闷棍，天旋地转。
“这个应该和小姐小时候生病的事情有关，这边查到，小姐刚被送到乡下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乡下的医疗条件又差，可能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记忆有点缺失和错乱了。”
“难怪这么多年，她都没联系过我们。”
程思远一拳砸向墙壁，手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
“少爷，这也不是你的错。”
电话那头的人劝道。
“爸妈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爸妈”两个字说得有点生硬，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程思远认为程十鸢之所以会有那些遭遇，和爸妈也脱不开关系。
“小少爷，你听我一句劝，别再和先生、夫人怄气了，他们要是早料到小姐会受这种委屈，说什么都不会送小姐离开的。”
程思远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桌子上面一扔，在房间里面开始踱步，思索着这样的情况到底要怎么解决。
姐姐那边应该怎么解释呢？
程思远皱着眉头，时不时抓抓头发，一脸烦躁。
又有人打电话来了，程思远不想管。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扰乱了程思远原本就已经烦乱的心绪。他疲惫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讨厌鬼孙云展。
“孙云展，我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说话。”
程思远疲惫地说道。
“程思远，你今天不是和你姐姐见面了吗？怎么会觉得心情很乱，是不是高兴过头了？“
程思远怀疑孙云展是故意的，他现在正在为程十鸢的事情发愁呢。
“有话快说，没事我就先挂了。”
程思远揉了揉太阳穴。
“你小子想过河拆桥也应该问问我这桥答不答应吧？说说看，你到底在烦什么吗，说不准我还能帮你呢。”
程思远听到了电话里面传来宋闻璟嗑瓜子的声音，想挂断电话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哎哎哎，你不会是要挂电话吧？我告诉你，要是这一次你过河拆桥，下次我可绝对不帮你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姐的同班同学，你也不想我在你姐姐面前抖你的黑历史吧。”
俗话说，大蛇要打七寸，程思远算是被宋闻璟拿捏住了。
“哎，我姐是和我见面了，可是我要怎么让她相信她就是我姐姐啊？还有我爸妈，你说他们对我姐到底是什么态度，会不会我爸妈早就把她给忘了？”
说到后面，程思远的声音越来越轻，他都不敢这样想下去。
“怎么可能，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爸妈平时怎么对你，你不知道吗？现在你把他们的女儿找回来了，肯定是大功一件啊，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
孙云展有点怀疑程思远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怎么一点也没有平时小霸王的感觉。
“真的吗？”
孙云展比程思远大一岁，程思远平时有事也经常和他商量。
“真的不能再真，你还是赶紧告诉你爸妈吧，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孙云展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有说服力。
“可是我还没有问过我姐的意见，要是她不愿意回来那怎么办？”
程思远问道，这也是一个让他感觉很烦躁的原因。
“这个……没想到你小子有一天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孙云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要不，我替你问问她？”
孙云展说道，语气真诚。
“那还是算了吧，今天早上就是因为你，让我在我姐面前没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程思远想起今天早上开门的那个瞬间，感觉有点尴尬，脚趾开始无意识地蜷缩在一起。
“那可是我精心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你看起来更加真实、自然一点，第一印象要那么完美干什么，真实才更重要吧。”
孙云展像是提前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一样，很熟练。
“你是不是也捉弄我姐了，今天她带了一套小学课本来给我补习。”
程思远想到这里，语气忍不住往上扬，欺负他没问题，孙云展竟然敢坑他姐姐。
“真的吗？天呐，怎么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
孙云展把手机拿远了点，远离程思远暴怒的声音。
“不说了，我挂断了。”
程思远感觉和这种人实在聊不下去。
“那行吧，劝你姐姐回家的事情你也别着急，反正有一个寒假的时间。”
孙云展这次没再挽留。
程思远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一个寒假，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还有联系不上的爸妈，程思远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算了，等明天姐姐来家教了，再和她聊聊吧，反正努力拉近和她的距离就对了，程思远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方向。
可是这样真的行吗，还是找点靠谱的方法吧。
程思远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如何让忘记你的人想起你？”
“嗯……这都是什么答案？”
程思远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结果。
“首先，要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忘记你。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因为某些特殊事件的影响？”程思远自言自语道。
“心理原因？这个……”
程思远想到程十鸢，虽然收集到的信息显示程十鸢是因为高烧不退失去了记忆，但是没准儿也有点心理方面的原因呢？
“如果是心理原因，可能需要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帮助。如果是特殊事件的影响，那就需要找到事件的根源，帮助她重新回忆起来。”
程思远接着往下看着搜索结果，他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所以先要找到姐姐失去记忆的根源。
那要怎么找呢？
算了等明天见到姐姐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