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的表情特别温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十鸢看，那里头像是含了一汪春水一样，里头碧波荡漾，溺死人不偿命。
程十鸢被这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下意识躲开了。
“咳咳，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程十鸢低下头看着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说道。
“以后还会收到更好的，明年我还给你送。”
江清辞伸了个懒腰，说道。
“明年？可是下个学期我不过生日啊？”
高中毕业之后大家都要分开了，毕业季就是分别季，这是程十鸢长久以来形成的认知。
毕业之后，大家都分别，再也不会见面。
“下个生日我再给你送礼物啊。”
江清辞很随意地说道，毯子有点滑下去了，他伸手把毯子捞起来。
程十鸢也注意到了，同一时间，程十鸢也弯下身，准备把毯子捞起来。
两个人同时低下头，弯下身子，手指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江清辞还没反应过来，程十鸢已经收回手了，靠着座椅，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惜脸上的粉红色出卖了她，她现在是害羞了。
看着程十鸢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江清辞忍不住笑了，额前的碎发一颤一颤的，像是春风吹拂过的枝桠，一晃一晃。
“怎么了？你害羞了？”
江清辞感觉程十鸢的反应有点太大了。
“我才没有，”程十鸢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是飞机上太热了。”
江清辞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笑出声，“好好好，是飞机上太热了，所以你的脸才红彤彤的。”
江清辞眼中含笑，程十鸢莫名有一种被嘲笑了的感觉。
“反正就是飞机上太热了。”
程十鸢又一遍强调。
她不知道自己强装镇定的样子有多可爱，像是一只兔子，正贴着墙根，努力挺直身体站着，两只耳朵高高竖起。
“嗯嗯嗯。”
江清辞配合地点头，眼睛睁得很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
对上江清辞真诚的大眼睛，程十鸢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喂，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哪里有，我很认真啊。”
江清辞很快就摇头了，对程十鸢，他从来没有敷衍过。
“哼哼。”
程十鸢的下巴微微抬起，有点傲娇的样子，从江清辞的角度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江清辞微微嘟起的嘴巴。
程十鸢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江清辞面前越来越放松了，之前可以隐藏起来的那些动作、表情，现在都很自然大方地展现出来了。
“程十鸢，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看着程十鸢樱花色的嘴巴，江清辞鬼使神差般地问道。
“可爱？我吗？”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夸过程十鸢，更别提说她可爱了。
“没有。”
程十鸢摇摇头。
“那我是第一个说你可爱的人咯？”
江清辞的桃花眼里满是流淌的笑意，多到要溢出来。
“是啊，不过你这么开心是干嘛？”
程十鸢压了压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