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你可爱的人啊。”
江清辞看着程十鸢的眼睛说道。
“啊……这个也开心啊，那你平常应该很容易开心才对吧。”
怎么感觉江清辞是在对自己放电，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简直太犯规了。
“没有啊，平常值得我开心的事情很少，我只因为和你有关的事情开心。”
江清辞打了一个直球。
“为什么呢？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主动靠近我，你对我应该不算很了解吧。”
程十鸢把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是很了解……”听到这几个字，江清辞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发光的眼睛也变得暗淡了，像蹲在路边没有人要的小狗。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我想表达的是你不了解我的全部。”
程十鸢意识到这样对江清辞说话，可能会伤到他的心，于是赶紧改口。
“不了解你的全部……”
江清辞的头埋得更低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江清辞这么容易失落，每次露出失落的表情都很熟练，程十鸢发现了江清辞的隐藏属性，莫名有些开心。
“我确实不了解你的全部，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好人。”
江清辞埋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哈哈，你这说的，好像我们班上的其他同学都不是好人一样。”
程十鸢被他说的“好人”两个字逗笑了，盖在身上的毛毯抖动了一阵，险些又落到地上。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特别好，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特别好。”
江清辞被程十鸢这么一说，心里话全部都被激出来了。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哪里不一样了。”
程十鸢还是没懂。
“反正……就是不一样的。”
江清辞掰着自己的指头，声音很坚决。
“好吧，突然想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情了，可能听完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我是很好的人了。”
对着江清辞安静的眉眼，想到刚刚他蹩脚的争辩，程十鸢有了一种想要说出一切的欲望。
说出关于她的一切，那些不是彩色的、不快乐的、甚至可以说是让人很难过的事情。
“啊？”
江清辞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但是还是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端正地坐好，准备要认真听了。
“我要开始说咯。”
程十鸢攥了攥手里的毯子，现在它是一座桥梁，而在桥的两边，是两颗不一样的心脏。
尽管不一样，但还是有相同的部分，相同的是，它们同样不安、同样敏感，它们准备冲破一切，再靠近一点。
程十鸢开始说起最近的事情了，所谓的叔叔婶婶是怎样对他的，她只陈述事实，力求避免混杂一切的主观情绪，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努力不让它们出现一点点的细缝或者是漏洞。
因为情感这种东西，有了开口就很容易决堤。
然后世界会下起暴雨，把那些好的坏的、阴暗的美好的，全都埋葬干净，最终世界会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