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鬼面具除了秦一舟不会有别人。
“你来干什么？”我问。
秦一舟将鬼面具摘下说：“真无趣，这次竟然没吓到你。”
“无聊。”
我转身躺到了床上，明天就要结婚了，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并不会那么的顺利。
秦一舟一跃跟了进来说：“嫂子，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
“说！”
“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哥？明明不喜欢他。”
我猛的看向他，有些慌张。
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秦一舟应该是在套我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说。
他双手撑着下巴，笑看着我说：“你骗不了我，我只是想确定你嫁给我哥没有预谋，不会伤害他。”
“当然不会。”
秦一舟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最好是哦，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用，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说。
“那还真的有点可惜，我哥那么喜欢你。”
我没在理会秦一舟，神经病似的。
直到他临走前才说了是秦邬让他过来看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个小插曲我没放在心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结婚的这天我得早早的起来，给我打扮的人有好几个，大家看上去都很开心，说着祝福的话。
秦家上下喜气洋洋。
我能听到外面的鞭炮声，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收拾好之后我坐在床边等着秦邬来。
因为是从秦家出嫁，所以省去了迎娶这个环节，直接举行仪式。
所选的吉时是十一点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秦邬来了。
秦邬穿着传统的红色喜袍，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欣喜。
我冲着他笑了笑，主动的伸出了手。
今天过后，我和秦邬就是夫妻了。
秦邬牵过我的手往外走，低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为了这一天，他精心准备了两个多月。
凤冠上垂下了面帘，所以是没有盖头的，我能看到所来的宾客。当然，他们也能看见我。
红色的地毯从我脚下一直铺到了仪式举行的地方，四周红绸，灯花，红钱……
我看到了解烛，他在人群中奋力的向我招手。
来的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都有，甚至我还看到了徐南风。
周松言，岳山，白墨，深秋也都在，以及灵司局的人。
秦家主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到底也没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估计也不想别人看笑话吧。
仪式开始，众人欢呼，祝福之词不绝于耳。
秦家的婚礼延续了传统的仪式，不过不需要跪拜，只是弯腰鞠躬即可。
“一拜天地。”司仪喊道。
我和秦邬齐齐弯腰。
“二拜高堂……”
转身，我微微弯腰拜了秦家主。
鞭炮横响，唢呐高昂……
我听到司仪大声的喊道：“夫妻对拜。”
我和秦邬面对面，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这一拜下去也就算礼成了。
正当我要弯腰的时候，轻灵而又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慵懒说：“今日这礼怕是成不了了。”
顺着声音望去，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简单白裙的女人，手上提着一个小包包，高跟鞋……最重要的是，我们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站在她身边的是祁黯，许久未见的祁黯。
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知道自己会和红鱼碰面，但没想到会是今天。
我终于知道深秋说我们之间很容易区分的原因了。
红鱼就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就算是站在祁黯的身边也不能忽视她的锋芒。
他们站在一起，大概就是那种旗鼓相当的般配。
而我不一样，我没有那样的锋芒，也没有那样的气势。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秦邬站在我身边牵住了我的手，低声道：“有我。”
哪怕我穿着隆重的喜服，可所有人的目光还都是在红鱼的身上。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吧。
红鱼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毫不胆怯。
祁黯跟在她的身后，像是纵容她的胡闹。
秦邬往前一步似乎想挡住她，但我先一步垮了出去。
这件事在我，红鱼要找的也是我，这是我自己该面对的事情。
停下，红鱼上下打量着我，眼睛微微眯起：“我们单独谈谈。”
这句话是命令，并不是商量。
我也没在意，总归是要谈谈的。
房间里就我和她两个，门也紧闭着。
只见她抬手布置了一个结界，然后对我说：“这下外面的人就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
红鱼真的这么强吗，一个结界抬手之间就能完成。
“别怕，我又不会伤害你。”她说。
“想说什么，说吧！”
红鱼突然向我靠近，伸手戳了戳我的脸说：“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会更喜欢你呢。”
我不禁皱眉：“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我说祁黯为什么会更喜欢你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红鱼一副极其苦恼的样子。
“红鱼，祁黯千年的等待和谋划，都是为了你，他所有的偏爱也都给了你。而我，一个替代品，承受了所有的折磨和痛苦。你说他更喜欢我，不觉得可笑吗？”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更多的是不甘心。
红鱼像是听出了我的哀怨和不甘，她轻声说：“你我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你看清楚了，你是你，我是我。”
红鱼轻叹了一声：“你的修行还不够，我向你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不能和秦邬成婚。”
“笑话，你和祁黯双宿双飞，现在却要管着我不要嫁人？红鱼，我们不熟吧。”
我不喜欢红鱼，可以说是讨厌。
我知道祁黯所做的所有事情她都不知情，但不可能否认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她起身和我拉开了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我只是在通知你，这婚，你们成不了。”
“理由呢？”我问。
“我们同为一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注定和我们纠缠的是祁黯而不是秦邬，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不必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教训我，祁黯，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
“虞九，我劝你不要灵顽不灵。”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