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红鱼醒了也没什么用。
气氛一时变的很是安静,我看着昏迷不醒的祁黯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现在的秦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我很确定他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然后强行将我带走。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跟着他走。
“红鱼,等祁黯醒了之后,我希望你告诉他。我在等他来。”我说。
对于这种小请求,红鱼当然不会拒绝。
较为难得的是她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们一定将你带回来。”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祁黯才离开。
是徐让将我送出来的,他看着我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秦邬现在被通缉,而且性情大变。”
“我也没有选择了。对了,你和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想将这件事问清楚了,确定一下林家对徐让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是必杀,那么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闯入这里,那这边的机关还得加强一下。如果不那么上心,现在的这些机关就够用了。
说起这个,徐让低下了头,闷声道:“他们杀了小瓶。”
我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小孩……死了吗?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顽皮的小孩说自己要好好上学,然后看他妈妈留给他的信。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抱歉!”我说。
徐让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姐姐当初也是死在他们手里。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他们算清楚。”
“这件事多久了?”我问。
徐让看着远方说:“好几年了。”
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样的仇恨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的吧。
徐让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调查杀害小瓶的凶手,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没想到竟然是林家。
这么多年,林家一直都没有放弃。
“林家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姐姐已经死了,云巅飞舟也出现了,在追着你们也没什么意义吧。还是说你有什么让他们惦记的东西?”我问。
其实说完我就感觉到了不太合适。
徐让的身上肯定有什么让林家志在必得的东西,否则不会杀了一个孩子。
这个东西应该是徐让的秘密,我不应该问。
徐让看了我好一会,最终开口道:“是灵器的锻造之术。”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当初他给我锻造灵器的时候我还不觉得,后来才知道,这普天之下能够锻造灵器的似乎只有他了。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秦邬出现了。
“走吗?”秦邬说。
我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徐让说:“你们保重。”
我和秦邬离开,路上顺便将生机傀儡收了回来。
一艘小船上,秦邬盘坐着闭目养神。而则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秦邬的身上被粘稠的黑雾环绕,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死气,看上去让人很是不舒服。
秦一舟就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我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初秦一舟没有和我互换。那么现在站在他身后的就是我。
离开了海岛就有人接应。我们一路开车,最终到了一个我还算熟悉的地方,鬼市。
汽车穿过鬼市,最终停在了当初的那个奉神基地。
我是被蒙着眼睛的,但能感觉到入口已经完全变了,比之前要隐秘多了。
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下,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
整个奉神基地已经完全大变样,各种先进的仪器设备,各种实验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从器皿中的样本来看,大多是物灵。
想想也是,普通人怕是没什么好研究的。
“你一直在进行这些实验?”我问。
秦邬嗯了一声说:“红鱼和你只能有一人成神,另一人则会消失。”
“消失?”我不解的看着他。
秦邬接着解释道:“祁黯没有告诉你吗?你和红鱼是双体同灵,而想要成神,仅凭着一半的灵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在这种事情上秦邬不可能骗我,他说的自然是真的。
而祁黯也从未提过这件事,甚至我们还一直逼不得已的在帮着红鱼。
祁黯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
秦邬突然靠近,轻轻的拉起我的手说:“阿九,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的对你好。祁黯,不可信。”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别的不说,要不是我幸运,现在变成僵偶的就是我了。”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尤其是看到秦一舟的时候。
秦邬立刻说:“那件事是我考虑欠妥,当时我刚学了禁术,神志有些不清,在加上被人蛊惑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后怕,我一直在庆幸。”
“秦邬,我喜欢的是祁黯。”我说。
我不想听他的那些解释,因为真的没什么意义。
秦邬果然立刻闭上了嘴,神色也变的冷静了很多。
气氛变的很是诡异,我心里有些打鼓,甚至懊恼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和他起冲突的好,否则吃亏的只能是我自己。
“算了,你刚来,一切都还不熟悉,这里也有你的好朋友,不想见见吗?”秦邬说。
我还真的很好奇他口中的好朋友会是谁。
很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不远处走来,尽管他们带着口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深秋,白墨?”我试探的叫了他们一声,心底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他们两人同时摘下口罩。
深秋说了句:“虞九,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白墨则说:“好久不见。”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深秋和白墨之前不是在画楼村吗,怎么和秦邬牵扯不清了,而且现在看起来关系匪浅。
他们是不知道秦邬被通缉了的事情吗?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们,但碍于秦邬在场,我不好开口。
秦邬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主动提到:“那边有个房间,你们去里面谈吧。”
秦邬并没有跟来,房间里就我们三个。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深秋坐在椅子上轻晃着双腿,缓缓的开口说:“当然是在等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