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沙发看着屋顶说：“秦邬，我现在相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在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命是注定的，但运可以改。”他说。
“也许吧，你应该都看见了，我和他之间这辈子大概都算不清楚了。”
秦邬却说：“只有你不想算清楚。”
我看向他笑了笑：“我不知道，这辈子除了爷爷，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伤害我最深的人。”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毫不犹豫的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过往发生的那些我不能当做不知道。
“阿九，试着接受我好吗，我说过会保护你，我能做到。”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是想答应的。
人大概都是这样，想有一个避风港，有一个依靠。
如果没有祁黯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会答应，但是现在……我没资格去试，更不应该连累他。
“秦邬，我们不合适。昨晚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
没等我说完，秦邬就说：“我不介意。”
我有时候觉得上天还真有意思，我到底何德何能让秦邬这么对待。
因为一个不靠谱的占卜，学校外不值钱的面包和一些零钱吗？
“我介意，深陷泥沼，我不想在将任何人拉下来了。”
“你好像还不明白你对我的意义。”
我没说话，我是不明白。但我知道，他的未来不可限量。只要离我远点就好。
我只希望那些爱我，关心我的人都能一生顺遂。
后来我们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秦邬说我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他的意义。
这件事就此揭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休息一天，隔日我们在查奉神的事情。
我们去找了李二，他没走，还主动的要和我们一起，他说自己要为小水报仇。
城北的地图看了几十遍了，除了原本的废弃钢厂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合适的地方。
秦邬看向李二问：“你觉得他们会搬去哪里？”
李二一副极其茫然的样子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在城北了。毕竟这个地方现在被严加看管，他们的胆子应该没这么大。”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二，他一副极其憨厚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在说谎。
和李二分别之后我看着秦邬说：“你觉不觉得这个李二有问题？”
秦邬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你觉得他有问题？”
“嗯，奉神的基地应该还在城北。”
“为什么？”
“之前我在钢厂下面看过了，那些器皿都很大，放置仪器的空架子也不小，所以那些仪器不好搬运，数量也不少。如果离的太远，太过招摇，怕是会被人怀疑。”我说。
秦邬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有些道理，那你为什么觉得李二有问题。”
“这个……直觉吧，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觉得这个李二费尽心思的伪装，目的是什么呢？总不能只是想单纯的和我们玩玩吧。”秦邬说。
我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是我。”
“理由呢？”
“奉神一直想着研究物灵，而我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异化的人类。”
秦邬眉头紧皱，立刻就道：“还是通知灵司局吧！”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引蛇出洞……”
“太危险了。”
我倒是不以为然：“不会，于他们而言，我是极为珍贵的实验体，不会轻易杀掉我，而且我体内还有草灵的力量，不会有事。”
秦邬又劝了几句，我没听，他也就同意了。
后面的几天我特意没让秦邬陪我，自己一个人去城北转悠。
我也没去找李二，等着他来找我。
但我没等来李二，却等来了楼影。
他还是一身黑袍，遮住了脸，但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楼影，你怎么在这？”我问。
“你这样很危险。”他说。
“啊？”
楼影离我又进了一步说：“以身做饵，危险。”
我有些奇怪，这个楼影为什么这么清楚我想做什么，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有自己想救的人。”我说。
他将冬儿的珠子交给了我，还救了我一次，应该信得过。
他沉默了一会说：“一起。”
我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起？一起什么？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我说。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会说：“他们比你想的危险。”
“我一个人方便一点，不会打草惊蛇。”
见他不语，我又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还是想一个人，而且我们之间似乎也不算太熟。”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就走了。
这个楼影怎么奇奇怪怪的，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但对我释放的善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而且他一直都不已真面目示人，很让人怀疑啊。
楼影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我也没多想。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鱼儿终于上钩了。
这一周里，秦邬只陪着我一次，我独自一人见了李二一次，说了自己的猜想。
再然后李二给了我一杯水，水里面是放了东西的。
喝完水之后我就晕了过去。一切都向着我预料的方向进行着。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透明房间里，在这里能看到外面的一切。我想他们应该也能看到我。
“醒了？”李二问。
此时的李二哪里还有之前憨厚的样子。
他换了一身衣服，眉眼之间尽显精明。他这演技，不做演员真的有些可惜了。
我看向四周，高大的器皿里面全都是人被浸泡着，精密的仪器缓慢的运转着。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都带着面具来来往往。
这个场面确实有将我震撼到。
“都是你计划的。”我故作疑问的说道。
李二似乎很是自信，他将手放在玻璃上说：“灵司局的人总是这么自信。我找你很久了，虞九！”
“你认识我？”
“你可真是给了我大惊喜，之前我只是好奇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融合灵器，所以想弄点你的血看看，可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是异化体。太让我震惊了。”
李二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疯狂，但让我更加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我被异化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