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生准备完毕,刚刚踏足站到指定的地点时,就发现台上的女子刚刚结束演出。
得到了秦恒毫不吝啬的夸赞,她含羞带怯瞧了一眼,随即退了下去。
秦恒眼睛亮,瞧见了来人。
“既然准备好了,那便展示吧。”
众人的目光定格在一侧女子的身上,她的妆容越发的出尘飘逸,有种说不出来的出尘。
叶微生颔首,脚尖轻点,下一刻瞬间落在了高高的舞台中央。
她没有开口言语,只是微微屈膝冲秦恒问了安。
众人屏住呼吸,瞧着台上简单的装饰,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他们莫名的有一种期待。
就在此时,突然刮起了风,瞬间吹起来叶微生的衣裙,紧接着白烟腾起。
众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就见叶微生缓慢抬起左脚,将手中的琵琶反手高高举起,一直抵在后脑勺,随即轻轻拨动琴弦。
灵动悦耳的声音响起,随着乐声起伏,她时而翘起左脚,时而向一侧侧去。
做腾飞状态,右脚似乎长了根一般,固定在原处,以右脚为中心,动作飘逸,彩绸飘飘。
风、白雾,众人仿佛进了九重天,脚踩白云飘飘然而去。
仙乐袅袅,琵琶声引起四周的鸟儿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绕在叶微生身边。
时不时啼叫着,恰到好处地配合了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恍若神仙妃子。
尤其弹奏的乐声,涤荡众人的心神。
如此奇景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不敢高声喧哗你,恐惊走天上的神仙。
场上秦恒神情微动,眼角瞥见一向不为所动的梁太后,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因准备仓促,只有两个丫鬟,没有配合的舞者,叶微生独舞一曲,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但临时出现的飞鸟蝴蝶倒是增添了另外一番风景。
整整一刻钟,她缓缓的落脚,琵琶归地。
“好。”秦恒最先回过神来,高喝一声,表达欢快的心情。
“此舞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看。”不知是谁溜须拍马,恰好说到了秦恒的心上。
其余的人纷纷附和,一边拍一边交换着惊讶的神情。
叶修与老推官,满心欢喜,有这样的孙女,不仅脸上有光,心中也骄傲。
“臣女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福寿绵长,臣女这就告退 ”叶微生缓缓屈膝。
秦恒颔首,太后面露笑容,叶微生随后快速下了舞台中央,双脚踩上自己的绣花鞋,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众人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宫中舞女上台,琴声响起才神思归位。
叶微生跑到后台三两下换上了自己的衣裳,随即懒懒地趴在后花园的栏杆上。
意兴阑珊,多有几分不知滋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达到我要的效果 ”叶微生懒懒的说。
其实她在想刚才韩子书的神情,多多少少有几分可怜,但她却挪不开步子。
虽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她没给韩子书一个解释的机会,更没让他从痛苦中抽开身,会不会影响他科举发挥?
“小姐已经很好了,这只是小姐准备了两三天的曲目。,其他女子未必能有这样的精彩表演。”蔷薇站在一旁,手抱琵琶,满脸星星
她家小姐跳的舞好看到她,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
可是她又不是文人墨客,写出一两首诗赞美,再者众人觉得好看,她自然觉得也好看。
对于蔷薇迷之自信,叶微生不知如何是好。
御花园后方主仆三人,神态各异。
树木葱郁的前方,欢声笑语,场面一度欢乐。
突然,傅长青站了起来。
“陛下,臣今日有一事要说”
傅长青长相俊样,今日穿了一身雪色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此刻面无表情的瞧着主位上的二人。
秦恒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心头隐约有些不安。
“不知傅爱卿今日可有什么事情要说?”
“臣今日想起一件趣事,事关多年前的一桩辛秘。”傅长青站在一侧树荫下,层层叠叠的树叶遮住了俊朗的侧颜。
众人不约而同地盯着这个多年前特立独行的状元。
“什么多年前的辛秘,说来朕听听。”
秦恒似乎很感兴趣,将辛秘二字在唇舌间绕了好几圈,这才缓缓吐露出来。
眼角角余光瞥见梁太后,精神绷紧,似乎有些难以言说的紧张。
场上的众人无心观看舞曲,想听一听辛秘是什么,知情者纷纷露出担忧的表情,不知者则翘首以盼。
“这个辛秘该追溯到陛下刚刚出生的那一年,听闻当初京城双姝同一年进宫。
已故的贤妃与当今的太后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当初二人好到穿一条裤子,用一个帕子,无话不说。
可谁知,二人同时选为先帝的妃嫔,进宫后,贤妃一朝荣宠,太后娘娘则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
后来贤妃育有子嗣,本以为可以子凭母贵,却不想短短的时间,皇子夭折,贤妃香消玉殒。
京都流传,贤妃是因为逝去子嗣而殒命,但臣无意间得知,这其中有隐秘。”傅长青似乎不怕死,慢悠悠的说着。
而且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提及当年事。
聪明者多多少少明白当年贤妃之死,有疑点,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在场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俊美儒雅的男子,笔直挺拔的身躯,令人只要一瞥便会记在心里。
秦恒颇有意味地重复笑着说。
“多年前的辛秘,跟太后与贤妃有什么关系?
众人精神一振,很感兴趣。
傅长青微微前倾身体,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当初贤妃刚刚产下的孩子,没多久便夭折了,不久贤妃薨了,此后,在贤妃身边的宫女太监,死的死,出宫的出宫。
前些日子臣在清河城遇见了一个人,提起了当年之事,说是有内幕,臣百思不得其解,就让人特意查了查,确实发现有问题。”
傅长青一字一句缓慢的透露。
四周众人摒住呼吸,只有御花园的风微微浮动,花香阵阵。
空气瞬间像是粘稠剂一般,让人呼吸不了。
“傅长青你到底要说什么?”就在此时,旁边一侧一个男子适时出声。
他穿了一身紫色衣裳,并不像场上男子束发,打扮讲究,浑身透露慵懒的气质。
“三殿下,此事不着急,先等臣说完。”傅长清不卑不亢,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向主位上的二人。
神情莫名。
梁太后搭在椅背一侧的手紧紧攥着,虽然看惯了生死,也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可却不想在自己的寿诞,有人挑起多年之前的事情,扰乱心情,,而且疑惑,不问世事的傅长青为何会出声提及当年之事?
反倒秦恒神情隐约有些紧张,夹杂着几分期待。
“傅长青继续讲。”秦恒烦躁地摆了摆手。
三殿下坐没坐姿,站没站相,一向不问朝廷之事,只会享乐。
此刻,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点了点头就当是答应了。
傅长青这才又开始。
“臣遇到的人,便是伺候在当年贤妃身边,小到记录生活起居,大到生产时情况的女医官。”
话一出,立在秦恒身侧的肖云猛然一惊。
诧异的望向傅长青,怪不得他们没找见豆医官,原来是被傅长青带走。
主位上的秦恒也是震惊不已,怪不得?
他多少也听说过,而且在座的都清楚,贤妃当年有多受宠,陛下特意派了女官在身边照顾,而且都是医术高明且忠心耿耿。
贤妃陨落,宫中许多人四散奔离,豆医官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