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吗?”
陶敏敏正在最后一次试明天的婚纱,将捧花换成了红玫瑰,她不喜欢百合,因为百合的英文是lily,陶离离的英文名字就是这个,想想她就觉得厌恶。
她扬了一下自己的头纱,像一只翩跹的蝶在刚到家的容溪霖面前转来转去,婚纱的巨大裙摆微微摆动,一层一层堆叠的白纱很沉。
越庄重的东西越沉重,陶敏敏自小就懂欲戴王冠必受其重的道理。
容溪霖漠然的看着她,身上的外套还带着外面的冷空气,眼神冰冷。
“我从小就比陶离离漂亮,她就像一只得病的瘟鸡,又小又弱。”
陶敏敏见他不爱搭理自己,扔了捧花到沙发上去坐,“可你们都喜欢同情弱者,我装作惨兮兮的时候,你不也挺喜欢我的。”
容溪霖冷笑一声摇了下头,他带着不屑看着陶敏敏,“没人喜欢弱者,但所有人都喜欢善良的人。”
“圣母心吗?像陶离离那样,捐了一个肾,然后得了绝症就不想活了,再把另一个肾留给我!”
“那不是圣母心,那是一个正常人才有的良知!”
容溪霖语气冷厉的呵责,“你这样的疯子,自私自利,不会理解正常人该具备什么样的道德。”
陶敏敏并不生气,她是赢家,只有输家才气急败坏。
“对,要是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肾留给陶离离。”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
“那又怎样,不能证明我爱你。”
陶敏敏还是面带笑意,“我只要让陶离离亲眼看着你说‘你愿意’娶我就够了,反正她时日无多。”
容溪霖上前几步,猛地掐住陶敏敏的脖子,“她到底在哪儿?”
容溪霖真怕,怕离离已经不测,而陶敏敏却在这里故弄玄虚,他差一点就要把心里的害怕展现出来。
“急什么”,她已经呼吸困难,脸色憋得绯红,但眼神还是凶狠,“明天我会让你见到她。”
他一松手,陶敏敏便咳了起来,脸色更红,她还是要刺激容溪霖,抬起腿拦他的去路。
“我的婚纱比起陶离离的怎么样?”
陶敏敏只有在这不停的用言语折磨容溪霖的过程,才能感到他的无奈和绝望,她便痛快。
容溪霖伸手握住陶敏敏的下颌,逼着她抬头看自己,他个子高,陶敏敏的脖子仰成了一个吃力的角度。
“你永远比不上离离,你知道为什么吗?”
容溪霖冷哼一声,“不是因为容貌,也不是因为什么善良,是因为你极度的虚荣和攀比心让任何一个了解你本来面目的人都对你无比恶心!”
他撒手离开,陶敏敏的脖子闪了一下很疼,她眼里激起雾气瞪着容溪霖的背影。
她比不上陶离离是吧,陶敏敏掏出手机拨通,“给我在她身上戳一个洞出来!”
他敢惹自己不高兴,就把这痛苦十倍的还回去,让他宝贝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溪霖从雅苑别墅出来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陶敏敏再次发来的一段视频,仍然是看不到任何环境,也看不到持刀的人,但这次离离是清醒的。
那柄刀在陶离离的手臂上狠狠的扎进去,她没有痛苦的尖叫,而是她惯常的默默忍耐,咬住了衣服微微发出声响,这种忍耐更触目惊心。
看的容溪霖心发抖,他甚至心疼到牵扯左臂都抬不起来去握方向盘,以为自己要就此发作心脏病死掉。
“如果你不想看她身上再多一个洞,十分钟之内回来!”
陶敏敏再次发信息过来。
他不能再这样,容溪霖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从来都是掌控者,不容任何人左右和摆布,所以他不习惯向任何人妥协。
但这次不一样,离离是被捏在敌人手里的软肋,他每抗拒一次离离就要遭受更严重的折磨。
为了保护离离容溪霖调转车头回雅苑,为了陶离离他什么都肯做,只希望离离能再坚强一点,熬过这个夜晚。
陶敏敏婚纱未脱,倒了杯红酒,脱了高跟鞋在沙发上微微笑的看着被召回来的容溪霖。
她很愉悦的笑,“真痛快,以前你总是要从我身边离开去陶离离那,我总也留不住你,你看现在,我只要一句话你就乖乖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过来”,陶敏敏朝他微笑,容溪霖脸色比上坟还黑。
“你抱我回房间!”她伸手搂住他。
“你不知道婚礼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住在一起的吗?”
容溪霖实在不想跟这个疯子共处一室。
“你抱还是不抱?”她眸光冷下来。
容溪霖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去,陶敏敏干掉杯子里的酒,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
“你们两个的卧房做当作新房吧,旁边那间我留给陶离离,让她听够......”
容溪霖始终没看陶敏敏一眼,冷酷的下颌对着她。
“你抱着陶离离的时候也这样冷淡吗?”她手指抚上容溪霖的脸,他生的可真好,这下颌线就是动刀都未必能切得这么圆满。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容溪霖憋住心里的恶寒低头看她,眼底是仇恨的寒凉,陶敏敏当然看得到,所以她真痛快。
在她眼里,容溪霖和陶离离就是一对背叛了她的狗男女。
“吻我,就像你吻陶离离那样吻我!”
容溪霖下不去口,他只想用牙齿把这个疯子撕碎了,咬的她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才好。
可想起离离视频里胳膊上的伤,他憋了口气在陶敏敏的额头敷衍的吻了下,一触即离开。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今晚我们还有很多游戏没完呢,你不配合就没意思了。”
陶敏敏笑的那么开心。
“你别妄想,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容溪霖已经将她抱紧卧房,将她丢在床上,她的婚纱铺得满床都是,陶敏敏理了理散落的碎发,示意容溪霖关上门。
“放心,我也不能强迫你”,陶敏敏摸出遥控器开了录像,她似乎早有准备。
屋子里装的是看电影用的投影,搬过来后还从没用过,此时出现的是.........她有意的调大声音。
“你要干什么?”
容溪霖的身上打上了投影的光,那些画面就碎裂的在他身上,她还在隔壁房间装了监控,看着陶离离的一举一动。
“你威胁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看这种东西?”
“那你是陪还是不陪?”
陶敏敏挑了下唇,“你敢离开这里半步,下个洞就戳在陶离离的脸上!”她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容溪霖闭上眼睛,站在窗边,这个夜太难熬,明天迟迟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