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慌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你这是做什么?我虽帮了你,却也是不想再让禾城原本的百姓像老人一样,一代一代,永远无止境的这样挖下去,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
“那就当是我贪图你的美色。”叶霆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意,与她鼻尖贴着鼻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忽地轻叹了一声,似乎很是无奈的模样。
沈长歌不由得关心道,“你还在担心禾城水源的事?”
叶霆摇头,“我是在担心回京成亲的事。”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沈长歌浅笑,从前她是不敢与叶霆沾上关系,害怕以后回到现代会耽误他,可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上天之所以让她来到这里,那就必然有上天的安排,不如随遇而安,总比到时候一辈子都没回到现代,老来还后悔要好得多。
人嘛,还是应该活在当下。
但如果能回到现代,她也想带着叶霆去好好看看,等他看到比马车跑得快的汽车,比汽车跑得快的火车,还有比火车跑得更快的高铁、磁悬浮列车,肯定会很惊讶。
想想他露出那副惊讶的样子,沈长歌都觉得心里盛满了笑意。
“傻笑什么?”叶霆稍微退开半步,刮了下她的鼻尖,“这么迫不及待了?”
“才不是。”沈长歌将他推开,冷哼一声道,“太上皇不是说了,等你凯旋而归就封你做摄政王?等你成了王爷,肯定会三妻四妾,我可再跟你强调一遍,我脾气暴躁又善妒,你敢娶什么侧夫人小妾,就像我爹那样,我肯定拿把大扫帚,把你和你那些小妾们全部扫地出门,一个不留!”
“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么?”叶霆好笑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满腔都是她身上甜软的味道,伸手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放心,我的身旁,这辈子都只有你。”
他的声音很轻,如一片羽毛,落在她的心海,层层荡漾开来。
沈长歌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向外推拒着他,“你少哄我,你们男人就只会说好听的!”
“长歌……”
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让人不得不沉溺,那双大手牢牢地按住了她的后背,轻轻顺着安抚,“旁人怎样说,我都不管,但我是士兵,最要紧的就是忠诚。我的人生尚短,不到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我都忠于国家,但是后半生,除了国家,我便只忠于你。”
“……”
沈长歌说不出话来,心口被撑得满满的,巨大的甜蜜快要喷涌而出。
炎热的天气让人心变得火热而焦躁,回过神时,沈长歌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在床上,双手被按在了两侧。
他的眸子深沉如海,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沈长歌喉咙滚动,声音抖得厉害,“叶霆……”
身上的男人却骤然眸子更沉。
细弱柔软如同幼猫一般的声音,撩拨着他的心脏,他俯身,捉住那双唇,舔舐吮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逼得沈长歌几近哭出声来,微微长了些的指甲,再度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抓痕,他却好像不知疲倦一般,过了许久才离开,同样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千钧一发。
他的眼中都是血丝。
沈长歌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眼眸在烛火下闪烁,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我其实……不介意是不是在成亲那夜……你若忍得辛苦……就……”
她说不下去,前世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这一生却要面对如此严苛的问题,她简直想哭。
叶霆却摇头,“我想留在那一晚,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他还是捉住了那只白皙小巧的手。
叶霆是在清晨才离去的,他要先去点兵帮老人挖水源。
沈长歌洗了好几遍的手,几乎把水囊的水都用光了,脸颊依然热度不减。
果然军营里的人惹不得,这二十好几年没开过荤的男人,真是精力过于旺盛。
沈长歌后来去找沈德东要水囊的时候,他还一脸疑惑,“在下记得前几日刚给沈小姐送去过,怎么这么快就不够用了?是洗澡洗头比较费水吗?”
“是……”
沈长歌胡乱答应着,脑海里却仍是那可恶的男人低吟的模样。
妈的简直太诱人了!
沈德东低头记录用水原因,头也没抬,自然也没注意她的面色。
“要不以后也多给沈小姐送一些,女子要洗澡洗头,总是要比男子用的水多些。”
沈长歌连忙拒绝,“不用了,我知道这些水来之不易,这大漠之中,水就是最重要的资源,我虽然是女子,但也不能用此借口抢夺别人的资源。”
沈德东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在下之前并不知大将军为何属意沈小姐,但今日,在下或许明白了。”
沈长歌眨了眨眼,“你是才发现我容貌倾城?”
“……”沈德东无奈地笑,“沈小姐总是喜欢打趣在下。”
沈长歌笑了笑没说话。
叶霆很快就点兵完毕,在沈长歌的带领下去找了士兵来。
老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触犯了什么律法,吓得要命,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来帮他的,这才放下心来。
叶霆让一部分人在沈长歌的带领下在城西根据花的生长位置挖,一部分人在老人记忆中的旧河床位置挖,就这样挖了三天,终于在城西挖到了地下水。
就像沈长歌猜的一样,老人挖的太浅,所以一直没有挖出水来,但是深山下面是有湖泊的,沙子蓄水能力不好,水一定会慢慢的渗透进地下水,汇成暗河。
这城西的水源虽然已经不是禾城原本的水源,而是从深山上引下来的水,但老人也已激动地热泪盈眶,毕竟有水就有生存的希望,有水,禾城就能恢复成从前的绿洲,这可是他们老人心心念念想要实现的愿望啊……
看着老人痛哭的模样,沈长歌也不免为之动容。
然而沈德东却忧心忡忡道,“如今水是有了,可是要如何取水呢?这荒原沙漠可以流动,若是打井,想必会影响地下暗河的流逝的……”
“不用担心。”沈长歌神秘一笑,“我早就已经想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