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的是假的?”
两人的互动让旁边的青禾看的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刚才军医在我们身边,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所以我就让小凤凰去帮我打探了一下,结果……”沈长歌顿了顿,“他刚才说,昨夜的火势根本就没有军医说的那么大,甚至他们连扑灭都只用了几刻钟而已!”
“所以那些炭火才没有燃烧干净,那些药罐子也是干净的?”青禾不敢相信,“如此说来,军医岂不是谎报军情?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小凤凰也没说,但肯定有缘由。”沈长歌想了想,“既然你说,他在军中多年,不可能是北疆的细作,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有别的缘由弄丢了那些药材,所以才要用这个理由来找补啊?”
“有可能……”青禾迟疑着开口,“但我总觉得这也说不通,药材丢了就丢了,虽然是大事,但按照他多年来的功绩,大将军也不可能会把他怎么样,就算是再怎么罚,都不可能有谎报军情罚得严重,他实在是没道理说这个谎啊。”
沈长歌原本就以为军医不过是害怕受到惩罚,才会以火势为由搪塞过去,但是现在听青禾这么一分析,她也觉得青禾说得对,军医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来躲避惩罚,这只会让他受到的惩罚更重。
除非,有什么事比这火灾的惩罚还让他害怕。
“呼——”
忽然,寒风吹起厚厚的门帘,直接将门撞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不由得让沈长歌打了个哆嗦,就连小凤凰这样的神兽都被冻的直往她怀里钻。
青禾反应的很快,立刻去堵门,沈长歌也很快抱着小凤凰到炭盆边,帮它笼火。
门被关上,掩上厚厚的门帘,这才能感觉到丝丝的温暖开始在空中缓缓蔓延,充斥。
小凤凰似是叹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这临时搭建的房子不算是特别牢固,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候有些摇摇欲坠,青禾直皱眉头,而后就开始四处奔走,试图用自己从前使用的方法给房子加固。
沈长歌则继续研究着刚采摘而来的药草,细细地做着区分,小凤凰则蹲在一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两颗豆子眼咕噜噜地转,一副机灵的模样。
沈长歌也没管它,一直研究着手中的药草。
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融洽,纵然外头已经风吹雪打,凌烈如刀了,屋内却因着炭盆,依旧丝丝温暖。
青禾加固好了房子,放下心来到一旁去擦佩剑了,沈长歌则留下来继续研究药草,小凤凰在她身边蹦来蹦去,一幅好奇的模样。
炭火温暖,催人昏昏欲睡。
沈长歌好不容易分辨完了药材开始熬煮,一回头却发现小凤凰已经靠着炭火,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
再不管他,兴许下一秒,它就直接栽到火盆里去了。
沈长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将它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到了卧房的床榻上,小凤凰还好像半梦半醒似的,睁开眼看了看她,然后很快就又砸吧砸吧嘴,睡了过去。
“它还真是没什么神兽的风范。”
沈长歌应声回头,就看见青禾抱着剑站在门边,“我记得从前南疆与墨国一战那时,那凤凰从天而降,如同神祗一般,别说有多美了,再看看小凤凰……”
现在虽然浑身羽毛变得好看了许多,但之前就灰秃秃的,像是丑小鸭似的。
而且现在比起从前的玄凤来说,也算不得有美得多么惊艳,青禾甚至一直在怀疑,这只小东西,到底是不是凤凰?
“对了。”
沈长歌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当年据说南疆之战,也曾有一只凤凰出现,那只凤凰,会不会就是玄凤啊?”
青禾皱眉沉思,“我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我也是听人说起,具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清楚,也许那时天下的凤凰还不止玄凤这一家三只,但现在神兽的生存环境的确不好,就算有,肯定也不在此处,而是在昆仑一脉了。”
如此说来,小凤凰的存在倒是至关重要了。
虽然不知道它如何能解,但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它,绝不能落到大祭司的手里。
看着小凤凰仍然什么都不知道,酣然沉睡的模样,沈长歌眸子沉了沉,“青禾,我想写封信到京城,让母亲送药过来,但是……这一路上怕是不知道要耽搁多久,我怕这药若是运来,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
青禾一听就听明白了她心中的担忧与疑虑,仔细地想了想,也觉得这事甚为棘手。
“可我们今日采的那些药草不够用吗?”
“还是太少了。”沈长歌无奈叹道,“咱们这最起码几百几千的人口,这么点药根本不够用。”
“我倒是可以帮你去送信,但是……”青禾顿了顿,“我总觉得那个大祭司没这么好对付,没准他就安排着什么人在暗中盯着我们,若是我从你身边离开,他趁虚而入,把你绑走了怎么办?”
“这倒也是。”沈长歌虽然也不怕大祭司,但是眼下这情况,实在是没必要冒险。
沈长歌想了又想,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若是能让他帮忙,想必时间定然能缩短许多。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沈长歌有些犹豫,倒是一时间没再提这件事,而青禾也以为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没再问。
很快夜色降临,风雪又刮了起来,沈长歌研究完了药材就早早地坐在了卧房的桌子旁,提起毛笔,仔细地斟酌过后,迅速在纸上龙飞凤舞一般,写下了几行字,最后落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只等着明天早上风雪停止,就可以派人将信递回去了。
而与此同时,北疆王城内却是一片气氛沉重。
百姓们都聚集在门口,看着公告栏内张贴的布告议论纷纷。
披着斗篷的男子走到了布告栏前,望着上面告示上写着的北疆文字,粗乱的眉头纠结地皱成了一团,声音低哑地对着旁边的老人问道,“老伯,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晚辈路过于此,本想借宿,但好像这发生了些什么事,怎么城门紧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