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玄凤俩字时,小凤凰明显浑身一震,更让沈长歌坚定了,小凤凰能听懂她的话,只是它可能不会说人类的语言,所以无法表达。
毕竟凤凰可是祥瑞,肯定很聪明的。
“你见过它了吗?”
沈长歌舀起一点水浇在它头上,正好打湿了头毛。
小凤凰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何眼神有些遗憾。
想来可能是玄凤做了路情的坐骑,不能陪小凤凰一起自由自在地在天上飞了,所以小凤凰有些难过吧。
但它也不知道,其实在它还是个蛋的时候,玄凤就是鬼医的宠物,所以对玄凤来说,这可能并没有什么差别吧。
看着小凤凰蔫了的样子,沈长歌戳了戳它的脸蛋,“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你这一身脏兮兮的,好像雷劈了的痕迹,该不会是玄凤伤了你留下的痕迹吧?”
小凤凰猛地回过头来,绿豆似的眼睛满是委屈。
玄凤的确伤了它,明明它以前很疼自己的,在它还是个蛋的时候,玄凤对它简直就是寸步不离。
可它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适合凤凰一族修炼的地方,想要回去告诉玄凤,可玄凤竟然用凤凰火来烧它,要不是它也是凤凰对这术法有一定抵抗力,否则现在早就变成烤鸡了。
看它这副表情,沈长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就只能揉揉它的头,用毛巾将它身上的水渍擦干。
毛发起了静电,让小凤凰看起来像只漏了馅的小糯米团子似的,沈长歌笑笑将它搂在怀里,感受着它炙热的体温,像只小火炉似的,不大一会儿就把自己身上的冰冷驱散,变得暖烘烘的。
“走吧,青禾说了,这几日有冬日祭,咱们出去看看,没准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你就可以一饱口福了。”
提到吃,小凤凰终于来了点精神,用力地甩了甩,毛发变得顺了些,虽然依旧灰了吧唧的,但是在阳光下,隐隐能够看到凤凰那种流光溢彩的模样了。
出了门,正好看到周先勇和沈德东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神色很是紧张严肃,叶霆站在他们身侧,没有说话,英眉微蹙,俊朗冷漠。
沈长歌靠在栏杆旁看他,另一手捧着昏昏欲睡的小凤凰,不自觉地就勾起了唇角。
透过半开的门能够看到外面的天渐渐阴沉了下来,似有乌云遮挡住了湛蓝的天空,一片风雨飘摇的模样。
叶霆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看向她,不知和身旁的两人说了什么,他们就先行离开,叶霆也起身,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目光定在她怀里的小凤凰时,多了几分嫌弃,“这乌黑的麻团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好生难看。”
“?”
昏昏欲睡的小凤凰都气醒了,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唧唧唧。
它丑?这愚蠢的人类竟然说它丑?它只是没长大好不好!等它长大了能闪瞎他的狗眼!
小凤凰气得哼哼唧唧转过身,埋头在沈长歌的怀里,愤怒地用屁股对着叶霆。
叶霆好笑道,“这小东西,倒是挺记仇。”
“它能听懂你说的话的。”沈长歌也很无奈,“以后别说它丑了,孩子还小,受不得打击。”
“有道理,等长大了再说,到时候就能经受打击了。”
小凤凰:它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它想回家!
“哎?你们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好像是啊,天啊,好美啊!”
“今年连雨都没下,现在竟然下雪了,好神奇啊!”
突然,身边传来隐隐的骚动声,沈长歌循声望去,就见门口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雪花来。
墨国气候温暖,下雪的时候甚少,原主似乎没见过几次,而沈长歌虽是个北方人,但整日泡在研究室里,对外面的天气也没那么敏感,而此时大漠飞雪,却是别有一番沧桑之感。
“披上斗篷吧。”
青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个绣海棠花兔毛领的斗篷走了过来,披在沈长歌的身上,正要帮她系上带子,一旁的叶霆却十分自然地接了过来,纤长的十指翻飞,不大一会儿,就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青禾则拿着汤婆子往她怀里塞,结果差点烫到小凤凰,气得小凤凰又是一通骂骂咧咧。
沈长歌不禁失笑,“你们这么紧张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吧?”
青禾很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淋一场雨就能伤风七天的人不配说这种话。”
“没错。”叶霆竟然也与青禾达成一致意见,“你保护好自己,让我们少操些心,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可是小凤凰比这汤婆子还暖呢。”沈长歌一脸无辜,“这么热,我怕是要上火了。”
“没事,那就塞小凤凰肚子底下吧。”
“唧???”小凤凰一脸懵逼,关它什么事?它一只火鸟用汤婆子很丢脸的好不好!
然而当沈长歌抱着它出了客栈大门,一股寒风冷不丁地吹过来的时候,小凤凰顿时就改变了想法,哆哆嗦嗦地抱住了汤婆子,又往沈长歌的怀里钻了钻。
妈呀,这也太冷了。
沈长歌看出了它在瑟瑟发抖,遂抱得它更紧了些。
集市上方挂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在这夜色中,幽幽地闪着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多了几分迷离与浪漫。
两边的集市上卖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像个鬼脸一样的面具,各色各样的石子儿,还有各色的小吃,其中一个类似于饼干似的东西,酥酥脆脆还挺好吃的,就连怀里的小凤凰都叼走了两块,吃得欢快。
青禾却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沈长歌不禁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这风雪太大,我的靴子似乎湿了。”青禾眉头依旧紧锁,“你们先玩着吧,我走了。”
说完,她简直比兔子跑得还快,嗖地一下就没了身影。
沈长歌回过头,正要叹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青禾轻功也不错,别人能在雪上湿了鞋袜她信,青禾?怎么可能?
X的大骗子!
“哇——好美啊!”
沈长歌正在心中腹诽的时候,抬头忽然看见一盏盏白色的孔明灯逆着风雪缓缓升了起来,似天上繁星,美不胜收。
而在那孔明灯之下,则是一个巨大的篝火,穿着北疆本族服饰的男人女人们都抛弃了性别之间的隔阂,挽起手高唱起歌,跳起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