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霆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别开玩笑。」
萧父勃然大怒,咆哮道:
「你疯了!」
说着就吩咐人叫精神科医生来萧云霆的住所,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萧云霆拨通一个又一个号码,最终发现,没有人记得叶星辰这个人。
他紧握拳头,指节发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跟屁虫......她一直都在我身边的。」
回忆涌上心头,高二那年,他也曾如此失控。
那天下午,他与朋友约着去飙车,家里司机突发急病。
他在偏僻山道上,遇到几个飙车党欺负新手。
看不惯飙车党恃强凌弱,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挑战。
新手趁机逃脱,留下他一人被围堵。
当我赶到时,那群飙车党正叼着烟,挑衅地看着他。
萧云霆倚在车门上,眼神凌厉,一把推开了想拍他肩膀的人。
「小子,找死是吧!」被推开的人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扯他衣领。
我心中怒火瞬间爆发,一拳挥出,将萧云霆护在身后。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声音低沉而危险:
「跟屁虫,解决他们。」
作为专业保镖,这种场面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在我将他们尽数制服后,一个光头突然亮出匕首,使阴招划伤了我的腿。
鲜血顺着小腿流下,所幸伤口不深。
我迅速撕下衣角,简单包扎止血。
走向萧云霆时,他靠坐在车门边,面色苍白,双拳紧握。
我蹲下身,想扶他起来,却在半途停住,最终收回了手。
「少爷,我们回去吧。」
11.
那夜我开车送他回家,穿梭在昏暗的街道上。
他一言不发地靠在副驾驶座上,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
「跟屁虫,」他突然开口,
「你会一直跟着我吗?」
我沉默良久,心中盘算着。
他已经十七岁了,还有七年多时间。
最终,我谨慎地回答:
「这个嘛,说不准。」
也许这七年多的时间里,他会意识到我的价值。
但更可能,他依旧会全身心追逐苏晚晴,对我视而不见。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
他在书房待了整晚,我下意识想给他倒杯热牛奶,劝他别熬夜,好好休息。
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
果不其然,他感冒了。
管家发现他声音嘶哑,立即安排家庭医生,还煲了姜茶。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拒绝,毕竟他一向厌恶苦涩的药物和辛辣的食物。
出乎意料,他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递回杯子时,他突然问道:
「二楼走廊尽头那间房,以前是谁住的?」
那曾是我的房间。
管家回答说那里空置了很久了,没有人居住。
他微微点头,随即走向二楼。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尘埃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床铺、衣柜、书桌,一切都很简朴。
他的手指轻抚过书桌,沾上了一层薄灰。
记得他小时候做噩梦,总是悄悄溜进我的房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说不怕。
他逐一打开抽屉,似乎在寻找我存在过的痕迹。
然而,我从不留下私人物品,也不收藏任何东西。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条黑色皮带上。
他怔住了,小心翼翼地拿起皮带仔细端详。
这条皮带已有些年头,皮质略显老化,但依然结实。
萧云霆的表情告诉我,他想起了这条皮带的来历。
这是萧母生前给他买的,也是那场车祸时他系在腰间的。
据说萧母出身名门,是商界女强人,但是身体欠佳,生下萧云霆两年后就离世了。
她留下的东西不多,这条皮带是萧云霆最常用的。
我在车祸中救出他时,皮带意外掉进了我的口袋。
萧云霆曾遗憾地说,苏晚晴救他时,皮带遗失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