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个人还不知道,等到他们回到小区,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几分钟前的小区业主群里面,业主们对于刘桢磊等人的讨论已经到了空前的厌恶和痛恨,但是“刘桢磊杀人”这句话一出,众人便忽然有些偃旗息鼓了。
他们就不过是普通人,怎么敢对上杀人犯?
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警察会管事儿了,人人自危,能够在末日之中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要想对付刘桢磊,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
“大家不要害怕,虽然刘桢磊心肠狠毒,但是我们人多势众,他是打不过我们的!”
刘如风站出来说话,或许是因为都见过他的大块头,所以此刻他说的话倒是给了众人不少安全感,在下面终于有了微弱的附和声。
“也不知道小夏去哪儿了,如果现在在他们家的是小夏,不是刘桢磊……哎。”
夏羽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一愣,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记得住自己,再仔细一看,原来正是刘如风的妻子。
也是当初知道她和刘桢磊的关系,看出她遭受了蒙骗,于是选择站出来规劝她的人之一。
只可惜,那个时候夏羽还沉浸在刘桢磊编织出来的温柔假象之中,但这样的规劝仍然难得,夏羽想到这里,也就不后悔之前的都多管闲事了。
好歹救了一家好人,就当是重生回来,给上天的那一点利息吧。
想到这里,夏羽开着小号搜索进了群聊。
“刘桢磊他们三个今天出门了,我亲眼看到的,现在还在外面呢。”
看到夏羽的这句话,其他人也无暇顾及这个小号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既然如此,那等到刘桢磊他们一家回来的时候,咱们就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
同单元的住户提议,有了领头的,其他人也立即附和起来——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如果刘桢磊三个人进不来,估计很快就会离开了。
到时候,他们小区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于是,刘桢磊三人忧心忡忡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用力拽了一下单元门,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居然从里面锁死了。
原本小区的单元门是用电控制的,在全市断电之后,也就进出自如,刘桢磊皱着眉头重重拍了两下,冰冷的温度随着铁门渗入手心,冻得他一个寒噤。
“哪个孙子在里边儿把门关上了?快给老子开门!”
听到外面刘桢磊叫骂的声音,里面的众人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这是一场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的放逐,刘桢磊一家今天出了门,就不可能然后他再回来!
想到这里,所有人站在一起,凝视着外面的刘桢磊三人,透过门上的玻璃,刘桢磊。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的众人。
“你们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开门,别让老子堵住你们,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夏羽虽然没有办法通过监控看到那边的场面,但是看着业主们在群里面的转播,就能够想象到现在刘桢磊那一副狼狈的样子。
说出来的话更是高傲又愚蠢。
以后?
恐怕是不会再有以后了,毕竟现在没有人会傻得去开门,迎接刘桢磊三人的,将会是无家可归,无论他们抢了多少物资,从今往后也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刘桢磊用力地砸着门,门锁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终于一下,他打破了门玻璃,靠近门的几人惊呼着往后退,眼中满是恐惧。
“现在给我开门,说不定老子还饶你们一命,开啊!”
有几个性格懦弱的年轻人已经抱团缩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后面的人就挑衅起来。
“你有本事先进来再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进这个门!”
玻璃已经被打碎了,所有人没有任何障碍地对上刘桢磊的眼睛——那是真正杀人犯的眼睛,没有人怀疑如果他进来,就会在走廊里面掐死他们其中的一个。
越是知道如此,他们就越是不可能开门。
黄翠花在后面又开始了自己的泼妇的作态,直接拍着大腿扯起嗓子,一副遇到了天大的原曲的样子。
“没有天理了,这房子可是我们家买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没有天理了!”
听到黄翠花的话,走廊里有人露出厌恶的表情,“这房子也不是你们的啊,这明明就是夏羽的房子,你们只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户口本上也不是你们的名字吧?”
这一席话更是让黄翠花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夏羽的房子又怎么样?反正那个死丫头的东西迟早都是他们刘家的!
吴盈盈缩在一边,几乎已经没有了存在感,正在思索着自己要怎么趁着乱逃离这里,刘桢磊和黄翠花现在这边一片狼藉,她就算是留下来也没有办法保全自己。
所以不如趁着乱,现在就离开。
吴盈盈一点点淡出众人的视线,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都在谨慎地盯着刘桢磊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们没有理由不让我们进去,我们的东西还在里面呢!”
黄翠花不管这些道理,那户口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现在谁会在意?夏羽都已经不在了,其他人更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哎呦,这是要杀人了!不让人回家,这是要杀人了!”
听到黄翠花的话,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慌,看着她在雪地里面撒泼打滚,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就是要把刘家这三个人往死里面逼。
但是让他们进来,危险的就会是他们这个小区的业主!
孰轻孰重,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能看得清楚,绝对不会做这种放虎归山的蠢事儿。
刘桢磊见状,从碎掉的玻璃窗处伸出手,想要自己打开门锁,但是距离不够,只能卡在搬空,里面的人就惊呼着后退,到他完全抓不住的地方。
到最后,就是一群人抱团凝视着他,甚至没有了开口交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