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晴垂眸看着手中抖如筛糠的人，细碎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可是她唇角勾起的笑容莫名寒气如霜，一点点顺着江语嫣的脊背攀了上去。
“就比如这样……”
她轻轻开口，下一秒揪着江语嫣领子的手蓦然一松。
江语嫣瞪大眼睛，瞬间觉得整个身体失重，如同疾风一般向下坠去。
一声尖叫几乎在瞬间就要冲破喉咙，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在空气里乱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死了，要死了！
就在她要坠落的那一秒，付雨晴及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给带了上来。
“噗通”一声，江语嫣因为重心失衡加上全身脱力，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这一刻，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无比庆幸。
比起摔到四层楼高的水泥地板上，她第一次觉得普通的摔倒，竟然也是值得感恩的事。至少她还活着，至少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她仰面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喝呼吸，眼泪鼻涕都流混在一起，她也来不及在意。
毕竟刚刚那一刻，她差点吓得都快尿失禁了，这一时的狼狈在她的眼中已经算不了什么。
“现在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么？”
耳畔响起凉凉的女声，凛冽如冰。
江语嫣下意识的抬头，就见付雨晴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冷的模样如同高高在上审判她的神祇。
她的心脏狠狠一跳，惧意油然而生。
她想要后退，身体却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
“付雨晴，你这个疯子……”
她咬牙切齿，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包含着除了后怕之外，森森的怨气。
刚刚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付雨晴会杀了她，也是真的觉得付雨晴一定会做到。
“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来惹我，不然下一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付雨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需要再说太多，这已经是最好的警告。
她转身离开，徒留江语嫣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原地，怨恨的差点连牙齿都咬碎了。
江语嫣攥紧了手指，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眼中的怨毒像是毒蛇一样疯狂扭动。
付雨晴这个贱人，这一次居然敢这么威胁她，恐吓她，用她的生命当赌注。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个贱人连本带利的全部偿还。
付雨晴直接驱车回了家，她是真的有点累了。每次去见过闫昀琛，她都会觉得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尽管她一直在避免，也一直在否认，可是闫昀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影响到她的一切。
这种超出她掌控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
原本她以为离婚就会是一切的结束，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靠在沙发上，付雨晴有些疲倦的掐了掐眉心，正打算思考接下来怎么做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