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假装没听懂朱广成的意思,追问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还有货架呀?”
钱勋大概是见朱广成开了口,胆子跟着大了一些,说:“我们去了一个仓库,就是别墅边那栋小楼。原本我们也没想到要去那种地方,是那个叫王宇迪的小孩跟我说,仓库一层的一个箱子里藏着一张“悬吊者”的卡牌。我们听了半信半疑,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还真有……”
“你是在说匡先生介绍的那个解密游戏吗?那你们找到卡牌后,有没有解开上面的谜题?”我试探着问。
朱广成大概是觉得隐瞒不下去了,只能是含糊的解释:“解开了,不过在按照上面的线索找东西的时候,那个小鬼面前的架子却忽然倒了下来。我俩当时就蹲在下面翻东西,差一点就被砸中后脑勺!”
我说:“这……也许是巧合吧?万一是你俩找东西不小心,自己给架子碰倒的呢?”
听了我的话,钱勋忽然开始撸袖子。我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下意识退了一步,结果就见他把手臂伸了过来。
虽然屋子里没开灯,但我还是借着窗外的灯影看出他胳膊上有一大片乌青,明显是被砸伤的。
钱勋跟我展示完了伤口,立刻又冲朱广成努了努嘴说:“我还算好一些,朱哥脖子上被那铁片子刮了一层皮下来,流了不少血呢!”
虽然我并不怀疑两人所说的真实性,但听他们这么说,我还是不由得后背一凉。
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说朱、钱二人躲闪不及,被砸晕在了地下。那么闻声赶去地下救人的我,会不会成为第三个受害者呢?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一凉,而我面前的钱勋大概是看出了我表情有变,以为我是不信,就又说道:“我们俩大人被一个小鬼算计了,这事儿说出去就没面子,我们没必要拿这个骗你。”
闻言,我点了点头说:“我不是不信你们,只是你们说的跟王宇迪告诉我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版本。他说你们威胁他,还把他绑了起来,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我的话似乎成功踩中了朱广成的雷点,他顿时暴跳如雷的说:“真是恶人先告状,这小兔崽子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绑他?分明就是他看上了我们找到的东西,不然我们何必没事给自己添麻烦?”
“可是,这听起来有些前后矛盾了?卡牌的位置既然都是他告诉你们的,那他干嘛不自己去找藏着东西的地方,非要把你们扯进来?”
面对我的疑问,钱勋撇嘴说:“因为拿着“悬吊者”牌的人是我啊!只能是我拿到了那张藏在纸箱里的牌,才能找到东西……”
我问:“为什么?这塔罗牌我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当时匡先生说游戏规则时我就很纳闷了,既然都是卡牌背面写着提示,那么由谁找到背后的秘密不都一样吗?”
钱勋摇头道:“不一样!你一看就是还没发现自己那张卡牌的秘密!你一会儿把它放在灯下烤一会儿,上面很快会出现一行字的。只有把两张卡牌上的信息合在一起,才能找到最后的谜底!”
这个说法让我不自觉一愣,脱口道:“那些塔罗牌竟然是热敏纸吗?”
朱广成从旁说:“看着不像那么高级的东西,应该就是蘸着柠檬水写的,字很浅。这种原理还挺常见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这种小把戏在社会上并不少见,多数是拿来恶作剧,当然偶尔也会在变魔术的场合瞧见。
想着我忍不住拿指尖碰了碰口袋里的“恶魔”牌,但这间屋子里没有热源,所以我只能强压下好奇心,再度问面前的钱勋道:“说起来,你们知道“命运之轮”这张卡牌藏的地方吗?”
可我的话问完,不论是钱勋还是朱广成,他们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疑惑道:“什么“命运之轮”?也是塔罗牌吗?”
他们的反应已然说明了问题,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把王宇迪之前跟我的那套说辞复述了一边。
朱、钱二人听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还是钱勋憋不住话,忍不住嘀咕道:“我俩也就来的时候路过了一次那个喷泉池,怎么那上面也藏着塔罗牌吗?那水一喷不得全弄湿了,线索还能留住?”
我说:“是没留住,自己全晕染开了。不过咱们这次的客人中也没人抽到同类牌,所以即便找到了也是废牌一张。”
钱勋听了我的话,挠了挠头说:“小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那个小兔崽子这么清楚塔罗牌的隐藏地点啊?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可不等我答话,朱广成就开口道:“我怀疑那些牌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饵,就是为了骗人上钩。虽然这位小哥没被他算计,但保不齐他另有其他目的呢?”
闻言我忍不住看了朱广成一眼,心说我没出事可全是托你俩的福。如果你们当时被砸晕过去,那这个地下陷阱里现在被困的就是咱们三个了。
但这话我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笑了笑,含糊道:“不至于的吧?你们这脑洞也太大了!”
朱广成听了我的话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说:“但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呢?要不是我们俩反应快躲开了,真给他砸晕过去,被绑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钱勋连连点头说:“可不是么!就那地方,一般人就算找也找不到的。等到七天的晚宴结束,我们被关在下面不吃不喝,估计早死透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着信息,看脸色都很难看,显然是预见到了一些恐怖的结果。
而我看着他们愤愤不平的神色,却是忍不住问:“王宇迪在被你们控制住后,有没有解释过自己的行为?”
可是我的这话问完,两个人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很奇怪。
我本以为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金丝种翡翠的事情,但不想朱广成却是黑着脸道:“那小逼崽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嗷嗷的又哭又叫,声嘶力竭的那种啊!我们被烦的没辙,只能是拿布塞在了他嘴里,想等他安静点儿了再回去问话,可谁成想他竟然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