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纳闷的想着,同时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卧室内的家具不多,主要的结构就是一张大床配着两个床头柜。
我蹲下身来翻找,发现抽屉里也收拾的很干净。上层只躺着一本厚厚的《圣经》,下层则干脆什么都没有。
万邦不同于我国,这个国家是有着宗教信仰的,所以看到《圣经》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算意外。
一边的搜查一无所获之后,我便立刻转去了另一边。但靠近窗台这一侧的床头柜内却是一清二白,连跟头发丝都没有发现。
无奈我只能又踱步到了窗边,悬挂在一侧的窗帘同样也是意大利的风格。它的用色极为鲜明,对比度强烈,与此同时材质也颇为厚重。
我顺手拉开了一侧的窗帘,发现外面正对着海岸,此时能依稀看到灯塔上闪烁的光亮。但因为海岛本身没有多少现代文明的痕迹,所以环绕别墅的整片区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见窗边也没有什么发现,我只能又折了回来。
重又路过床边的时候,我的注意力转移向了床头墙壁上的一幅装饰画。
我盯着它看了看,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家大作。但是它的画作内容我却认得,或者说大部分人多看它几眼后都能识别出来。
这是一幅《最后的晚餐》,画的是耶稣和他的十二个门徒共进晚餐的画面。这是《圣经》的经典主题之一,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极高的知名度,属于人类共识的范畴。
不过,众所周知的那副《最后的晚餐》是出自意大利的艺术家达芬奇。但实际上除了达芬奇之外,古往今来画过这个题材的画家不计其数,所以产生的同类作品更是浩如烟海一般。
我认不出来床头这幅《最后的晚餐》是出自哪位艺术家的手笔,但我觉得这幅画其实挺有特色,也很有辨识度。
因为它的取材不仅仅是耶稣和他的门徒们,在画面的左下角,作家特意画了一只黄白花色的小狗。而这只小狗所占的面积还不小,从整体来看挺有存在感。
这是一张经典的布面油画,但没有采取画框装裱,而是采用了无外框的简约方式。
这对于油画来说比较少见,画的后身只有一层薄薄的纸板做支撑。这不太符合传统的保存方式,因为它不容易体现出油画那种高贵的质感。
可是艺术这种东西往往不走寻常路,对于我这样不太懂欣赏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种问题上发表见解。在我的意识层面,能认出它的画作类别和内容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所以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果断是伸头去看油画背靠的墙面。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支撑着油布的纸板,但映入眼帘的却只是壁布的花纹。画的后面没有机关机巧,也没有什么留言痕迹,和床面一样干净的仿佛新的一样。
一无所获的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卧室进门的位置,因为在那边的墙面上还有着一个内嵌式的衣柜。
我走到近前,拉开乳白色的柜门,但映入眼帘的也只有两套崭新的睡袍。空着的衣撑整齐的码放在一起,隔层内则摆着几包未拆封的内衣裤。除此之外,所有的抽屉里也都空空如也。
面对这样干净的衣柜,我不由是嘴角直抽,心说这卧室还真跟酒店似得。体贴倒是真体贴,但就是没有一点儿生活的气息。
不过再一想,这本身就是一间客房,原本的用途就是招待来客,里面自然是不会存在别墅主任的痕迹。
这样想着,我便从卧室内灰溜溜的回了客厅。
客厅里值得调查的东西就比卧室多多了,毕竟这边的家具和摆设都不少,甚至有一堆装饰性的雕刻和摆件被分门别类的放在了各个角落。
这里的东西乍一看文艺感和年代感都十足,如果是对文艺复兴那个时代感兴趣的人,估计会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着迷。
但很可惜,我这种艺术细胞和体育细胞双双阵亡的人,这里的环境自然无法对我构成熏陶作用。
翻查了一番后,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镶嵌有金属件的木质家具都沉的可怕。
我需要费劲巴力的把它们挪开一脚来检查地面,与此同时还必须保证不打碎摆在上面的瓶瓶罐罐。或者,你也可以管这些东西叫“昂贵的艺术品”。
而这么折腾下来,不消一会儿功夫,我就累的气喘吁吁,只能是坐在手感极好的鹅绒地毯上歇气。
夏思哲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我这一副狼狈模样。
他很不厚道的笑了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发现什么了吗?”
我冷笑一声,说:“不如你先说说有什么惊人发现吧?”
原本我只是随口一句挤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板一眼的说道:“有没有觉得床头挂着的画有问题?
这话让我有些意外,脱口问道:“那画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啊!就是一副《最后的晚餐》,不过不是达芬奇的仿品,而是其他版本的。我还特意翻看后面看了看,背面就是普通的墙,没有任何问题。”
“你摸过那画的表面吗?”
面对夏思哲的这个问题,我顿感莫名其妙:“我摸它干什么?更何况一副画有什么可摸的?”
也许是我的反应太过露怯,夏思哲啧了一声,无奈的指了指我刚才调查过的那间屋子,说道:“跟我过来吧!”
我一脑门子问号,只能爬起身跟上他。
夏思哲三两步就走到了我那间卧室的床头,一如之前所说,他伸手就径直去摸那副油画的表面。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我一定会阻止这种冒失的行为。鬼知道这画是哪个级别的仿品?值多少钱?对于这种可能赔不起的东西,我可是不会手贱的。
可是夏思哲艺高人胆大,他不仅抹了一把,还拿指甲在上面来回刮擦。刺啦刺啦的滑动声在安静的屋内极具存在感,听得我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这是想干什么?”我耐不住好奇的问。
但是夏思哲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刮擦过画面的手指移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好半晌,他才说:“果然你这边的油画也修复过。”
见我听的一脸懵逼,他只好指了指被他手指刮过的部分,示意我去看其中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