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易瑾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祁幼昉没有被救回来,现在他在恶魔国度,还处于昏迷状态。
陆易瑾呆愣楞的坐在病床上,默默的消化着系统告诉自己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他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他从没想过上一次见面竟然是最后一次见面,此时的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问,去想,去和系统说!
可是这些已经晚了,两个人此时不但隔了十万八千里,还隔了不同的国度,他该怎么办?祁幼昉该怎么办?
系统被他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给吓的够呛,好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宿主,祁幼昉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边只是想要拉拢他……”
“只是?”陆易瑾冷哼一声,系统麻溜的闭了嘴。
“我会去救他!”陆易瑾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所有的情绪全都收敛到了心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在得知他清醒过来之后,校长也曾来过一趟,但是陆易瑾表现的异常平静。
校长曾问过他为什么知道那边的情况,结果陆易瑾却直接讽刺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
校长瞬间哑口无言,他意识到陆易瑾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校长临走的时候,陆易瑾提醒道:“校长,你还是查一查602届5班的班主任吧。”
校长不明所以的看着陆易瑾,不明白为什么要查他。
“那天我已经告诉了他学生们的遇害地址,可是他告诉你了吗?”陆易瑾自顾自的躺下,“校长请回。”
明显再没有多说的意思,校长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校长离开后,陆易瑾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当初如果坚持让校长过来,是不是就不会耽误?
可惜没有如果。
几天后,陆易瑾出了院。
原本他是要继续被关禁闭,学习校规的,但是此时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的惩罚只能往后推迟,这倒是让陆易瑾有了时间,钻研前往恶魔地盘的方法。
可是他这边还没等找到办法,关于祁幼昉是奸细的说法就传了出来。
原因就是那个与祁幼昉一起出来报信的老师虽然被长叉刺穿,可是没伤到要害,留下了一口气,在救治下醒了过来,然后告诉校长说:“那恶魔称呼祁幼昉为朋友,还让他杀我。”
校长并不相信,可是当他询问了其他人,知道了恶魔头领曾对祁幼昉说过“原来是你”这种模糊不清的话之后,校长也对祁幼昉有了怀疑。
这一次去了四五百个人,死亡一半以上,余下的人包括祁长白在内全部重伤。
偏偏四五百个人,只有祁幼昉一人消失不见。
顿时,祁幼昉是奸细,还出卖同校老师与学生的消息甚嚣尘上,偏偏此时祁幼昉又无法出来自证清白。
陆易瑾无数次跟校长解释,可是却因没有证据而不被相信。
说的多了,校长竟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易瑾啊,你可不能糊涂啊。”
“校长……”陆易瑾心里急的只想骂人,可是自己的涵养让他住了嘴,“校长,我知道现在祁幼昉有一定的怀疑度,可是那恶魔是挑拨离间也未可知,这一切还是要将祁幼昉找回来再说。”
“祁幼昉一个普通学生,挑拨他做什么?”校长并不相信。
“祁幼昉天赋好,先是契约六翼,后短短时间内突破到八翼,在战斗中与老师们并肩作战,实力不落下乘,有勇有谋……他们是在拉拢他!”陆易瑾辩解。
“契约六翼,是因为你的禁术,突破八翼……在这一场战斗中,有不少学生或者老师都有突破与晋升,这算不上恶魔拉拢他的理由。”校长皱着眉头反驳。
在明面上看来是这样,可是其中若是加上一个祁长白呢!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陆易瑾看不到祁长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通过监视祁幼昉这边的情况,以及偷听一些恶魔零零散散的对话,他大体也猜到了经过。
祁长白或许就是那个出卖众人的奸细,恶魔将二人认错,这才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并叫出了“朋友”这个暧昧的称呼。
至于为什么要把祁幼昉带走,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恶魔头领认为反正祁幼昉即将被抛弃,与其变成土地的养料,倒不如直接把人带走,争取把他收编成自己的大将。
可是这其中的关系陆易瑾根本没办法告诉校长,而且校长也并不会理解。
眼见陆易瑾说不出话来,校长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对这个学弟或许……咳咳,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国家的守护者,不能因为一些个人感情偏离自己的正确方向。”
陆易瑾很认同校长的话,可是祁幼昉根本没错,他即便到了死亡的边缘也依旧在想着送信,怎么能这么被冤枉呢?
“校长,我会找到证据,证明祁幼昉不是奸细。”陆易瑾对着校长鞠了一躬,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校长紧紧的皱起眉头,陆易瑾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宿主,有句话……想提醒你。”直到他出来,系统这才畏首畏尾的开口说话。
“说。”
“你是不是有点太崩人设了?校长都察觉到了。”
“你都说了‘察觉’,又不是知道了所有真相,放宽心。”陆易瑾现在最关心的是祁幼昉。
于是陆易瑾打着慰问的旗号,来到了祁长白的病床前。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要动手的冲动,胸膛却剧烈的起伏着。
“为什么一开始我看到的是他周围的画面?”陆易瑾还在为当初认错人耿耿于怀。
当时系统给自己投影的画面可都是祁长白这边的场景,这也是他一直坚信祁长白是自己任务目标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术法叫‘一叶障目’……”
“你觉得我会知道?”陆易瑾面无表情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