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就连林雪月也是庚鸿的孩子,毕竟她和林如海可是没有多少相像的。
这次让柳姨娘逃了的罚,之后得想方设法加回她的身上才行。
林眠妗经此一折腾,便再没了睡觉的心思,起来想要写个给时楚靳的改良版药方,可是走神着,却画了一张时楚靳的侧脸照。
等她回过神来时,立刻心慌意乱的将纸揉成团,正想丢掉,又摊开纸张,先撕成碎片,才全都放进了垃圾篓里。
将脑袋埋在双臂间,想着想着事情,就趴着桌子睡了过去。
天亮,知画进来服侍,看到林眠妗模样,大吃一惊:“小姐,你怎么趴在桌子上睡啊?脖子不会不舒服吗?”
“要是没有睡好,不若你再回床上躺会?”
林眠妗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肿、胀的脖颈,开口:“知画,你先过来帮我捏捏。”
这一觉睡得她可谓是僵硬,而且也伤到了脖子。
林眠妗叹息一声,感受着知画的力度时,声线疲惫:“再用力些,对,就那儿,再加点力。”
好不容易一番折腾,总算是缓解了痛意。
林眠妗用过早膳,去找林如海:“父亲,太后娘娘差我这几日带六皇子殿下多在外面游玩几日。”
林如海一夜未眠,熬得双眸布满红血丝,闻声唇瓣翕动,想说出口的话就像被石头堵住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林眠妗干脆递了台阶:“柳阳泽的事与我无关,我这段时间都在宫中,除去休息时间,都和六皇子殿下在一起。”
“昨日之所以没有明言,是因为太后娘娘只想让我做六皇子的玩伴,我怕柳姨娘多想。”
“如今,她、受了伤,污蔑我的话我便当没听见吧,都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哪有什么隔夜仇。”
林如海薄唇微张,惊得能塞下一个鹌鹑蛋,好半响,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眠眠,你长大了。”
以前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怕是她能闹得府上鸡飞狗跳,怎么可能像如今一般,轻飘飘揭过?看来在宫中研习真能改变人的性子。
林眠妗心情不佳,不像和他演太多戏,行礼后道:“那我便先去了,省得六殿下久等。”
“好。”林如海沙哑应了一句,等她转身才说:“眠眠,这次的太后寿宴,为父也帮你多相看几个青年才俊吧?”
“若是你有喜欢的,我们便私底下多接触接触,合心意就先定下来,慢慢谈着,再择良辰吉日完婚。”
若是真心想要给她补偿,倒不如多塞些钱呢。
林眠妗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但听父亲吩咐。”
林如海见她乖顺,寒脸冰封得所剩无几,摆摆手,让她去了。
林眠妗悠然抬步,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了林华。
林华行礼后,将一个绣着梅花的鼓鼓的荷包双手奉上:“大小姐,这儿是老爷赏您的五百两银子,奴特意分成多种票价的,您到时候用着也方便些。”
林眠妗神色一惊,转瞬接过,轻声呢喃:“林管家有心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多注意安全。”林华客气回话,亦认真叮嘱。
林眠妗离开,跟在时嘉佑的小厮身后,到了珠宝阁前。
珠宝阁是一栋双层阁楼式建筑,雕梁画栋,远远瞧着,便像一块大金子在发光。
听闻这儿一双最寻常的耳坠所需银两,就已经足够京中普通人家五代同堂三四年的花销。
时嘉佑来这儿作甚?
便是把她卖了,她也买不起这儿的一颗珠子啊!
林眠妗有自知之明,立在门口:“我在这儿等着便是。”
小厮一脸为难:“林大小姐,我们殿下在包厢内等您呢,若是您不进去……”
林眠妗想起时嘉佑的倔强性情,头疼的压了压眼角,往内走去。
若说远远看去,珠宝阁很是奢华,走进其中后,便只能用壕无人性来形容。
因为内里的一切都是金子做的,不仅首饰,还包括地板,扶梯,窗户……
金光闪闪。
完全是一个金屋。
林眠妗眼眶酸涩,她这辈子的愿望之一,就是有天能在金山上面打滚睡觉,不过如今倒是先体验了一把,走金路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这珠宝阁背后的东家是何许人也,妥妥的金大腿啊。
她在思绪复杂中走到了时嘉佑的包厢中,撩开门帘而入时,就对上了时嘉佑亮晶晶的双眸。
满室宝物,在那一刻黯然失色。
林眠妗行礼,问:“嘉佑,你喊我上来作甚?是想给太后娘娘选礼物,却不知选什么吗?”
时嘉佑摇头:“眠眠妹妹,我是想给你选礼物,又怕你不喜欢,故而喊你上来瞧瞧。”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从醒来开始就挑选了的,都是我喜爱的,想赠予你的,你若是有哪样不喜欢的,就和我说。”
林眠妗惊讶的环顾了一圈四周,不可置信问:“屋内的、都送给我?”
时嘉佑点头:“对啊,我现在还没那么多钱,可以让你在金山上面睡觉,但是皇祖母有钱,反正她说我随便花,我就借花献佛,给你送礼!”
“我是打听过了,知道这儿都是黄金之物,才喊你过来的,你放心,皇祖母很乐意为我们花钱的。”
看着时嘉佑一脸天真模样,林眠妗心中默默为太后娘娘点了一炷同情香。
还好时嘉佑顾虑她的感受,问了她的意见,要是时嘉佑直接买了,让人去皇宫结账,怕是太后娘娘能直接破产,那样她罪过可就大了。
林眠妗无声长叹一口气:“殿下,您的心意到了就好,当真不必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时嘉佑听到林眠妗的拒绝,愣了愣:“你不喜欢吗?我听她们说,京中贵女们都喜欢这儿的首饰,拥有一件,能出风头好几年呢!”
若她真有这一屋子,怕是那些人会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呢,毕竟一件可能是羡慕嫉妒,再多、就有故意炫富的嫌疑了。
再者,纵使时嘉佑和太后能够应允且不介意,她也没法毫无负担的承情,更别提,这些东西拿回相府,以她如今之力,能不能护得住了。
林眠妗苦涩笑笑:“太贵重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