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相当于公费旅行?很棒!
林眠妗眉目微勾,恭敬行礼:“好,每日需要回禀一些什么吗?”
既然有好处,总该给别人一些回报才是。
太后摇头:“不必,我派去跟着你们的人自会告知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至于他们两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好好过日子便是,旁的不重要。
林眠妗看出太后的心思,也不拆穿,约定好翌日一起出去游玩的时间后,便退下了。
她回到相府门口,林华正好站在一侧等着,神色恭敬:“大小姐,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
这个时候,这种要求,除去柳姨娘做的事情暴露了外,没什么别的可能性。
林眠妗神色淡淡,将随身携带的包袱递到了小芙的手上:“你先回去吧,给我备两碗冰糖水。”
小芙满脸复杂,向来巧言令色的她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林眠妗远走。
那样的事,纵使发生了几天,可对她和知画而言,却恍若如昨。
更关键的是:据说老爷当天一回来就听说了那件事,可是却在今天才开口提出惩罚柳姨娘,这样的举措究竟是为何,哪怕不深思熟虑,却也能知晓二三分。
大小姐这一次,怕是又要受委屈了。
小芙幽幽叹息,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林眠妗没有回府前便已经抽空做了多个设想,如今情形是她预料中的最差的那一个。
林如海这个时候的一言一行,都只是在做做样子给她看看而已,然而她还必须得承这个情,不过,高低得咬下这对渣男贱女几口肉才行。
林眠妗迈步入了房间:“父亲,您找我?”
林如海看着缓步而来的林眠妗,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安插在宫中奸细传出来的话,叹息一声,才朝着林眠妗招手:“眠眠,你过来。”
林眠妗状似不明所以,往前走了几步,又行一礼,呼唤:“父亲。”
林如海如实道:“前段时间的事,委屈你了,为父见你一直在宫中研习,不好多加请假,故而等到今日、你归来,再做处理。”
林眠妗怔愣一瞬,看着前方柳姨娘直挺挺跪着的背影,后知后觉似的露出苦涩一笑:“爹,过去之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可这柳姨娘算计你是事实。”林如海一本正经地说:“我作为一家之主,总该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眠妗摇头:“兴许她只是无意之失,好心办坏事了吧,我也惩罚了那柳阳泽,那事便算过去了。”
林如海面色骤变,青紫交加,似乎大为震惊。
林眠妗眨眨眼睛,不明所以:“怎么了?”
“所以,阳泽是你杀的?”柳姨娘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林眠妗,眼底生恨,如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似的。
林眠妗呆住了,脑海里划过一个大胆的设想:柳阳泽死了。
按理来说,如果那日知画和小芙按照她的吩咐行事,柳阳泽定多就是受了点伤而已,怎么会死?
她们俩的性子也不像是敢杀人的啊,更何况,若是、真做了错事,小芙今儿必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她的。
林眠妗思绪在不经意间泛滥时,柳姨娘则满脸怒意地道。
“林眠妗,你怎么那么恶毒?你让他磕头,还把他装麻袋里毒打一顿,割、割没了他的子孙根,又一刀把他捅死了,你不喜欢他,你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杀人?!”
林眠妗怔怔回过神来,一副才知道事实的模样,道:“柳阳泽死了?我没动他啊。”
“那天我吩咐完小芙她们后,就进宫了,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柳阳泽?这锅不要乱盖,我没有杀人。”
她的神色太过震惊,林如海一时竟琢磨不定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
反倒是柳姨娘,斩钉截铁:“阳泽向来和人交好,除却你,无人会抢他。”
这是把锅盖定在她的身上了?
林眠妗讽刺一笑:“若是他也像那日一样,上前就去拉别的姑娘的手,一口一个妹妹我宠爱你,这可就说不定了。”
林如海面色骤变,阴沉着脸看向柳姨娘:“这件事你可没有和我说!”
林眠妗弱弱行礼:“爹,左右那柳阳泽也没在女儿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所以柳姨娘便觉得没必要说呢。”
林如海目光如炬,再度锁定柳姨娘。
柳姨娘目光躲闪:“阳泽对大小姐一见钟情,故而有所举动是正常的。”
“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你才如此不上心,任由别人欺辱我。”林眠妗声线低了下来:“左右不是亲生母亲,我不该抱希望的。”
长叹一口气后,她撩起裙子跪了下来:“爹,柳阳泽死亡一事真真与我无关,请您调查清楚,还我清白。”
声落,几滴虚假的泪便从眼角话落,很快又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砸下。
“我虽贵为相府嫡女,但是从没有害人伤人的心思,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
林如海的心像被提起般,先是给了门口处的林华一个眼神,这才不悦的盯着柳姨娘:“你如何说?”
柳姨娘知晓,林眠妗一番据理力争,让林如海的心已经彻底偏了。
她低下头来,神情悲痛:“老爷,对不起,兴许是我一时心急,才有了错误的判决,可阳泽那孩子对咱们眠眠是真的有心。”
停顿一息,她试探性地看着林如海的脸色,说出了自取灭亡的一句:“那边说、想给两个孩子配个冥婚,毕竟死者为大……”
“啪”的一声响起。
林如海将桌上茶杯砸向柳姨娘的头后,气得身子直哆嗦:“好一个冥婚啊,柳氏,你怎么有脸提?”
他好端端的嫡女,有活人不嫁,有世家子不嫁,去下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死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林如海的名声以后往哪儿放?
林如海如觉得单纯的发泄尚且不够般,哆嗦着、哆嗦着,就上前打了柳姨娘。
柳姨娘满口子理由全被打跑了,只能护着脑袋,苦苦求饶,在林眠妗面前彻底失了面子。
林雪月闻声而来时,花容失色,大喊:“爹,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