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聪明的决定。”Feynman给了乔里一个夸张的笑容，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将自己条件提出来。
“希望如你所说，这是个聪明的决定。”乔里微微笑笑，沉静地说道：“我两个Baby会留在英国念幼儿园，所以我每周会回来一次，费用由公司承担。”
“项目组与中国office的关系，总部发文说明；中国office的办公室扩大，增加项目组的独立工作区域；在调取中国office数据库的权限上，我与中国区总相同。”
“OK，就这些。”
“薪酬和职务级别呢？”Feynman不禁叹息：“Joyce，你得学会为自己争取。”
“你的意思是我在项目里的努力不够吗？”乔里轻挑眉梢，挑衅似地看着他。
“在我这里可以如此，换个老板可行不通。”Feynman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着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职级调整表递给她。
“如果一个老板看不懂员工的业绩、或者视而不见，他凭什么做我的老板？”乔里将调职表从他手里抽过来，细细看过条款后，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回给Feynman：“会议我就不参加了，我现在去调这个项目所有的数据，两天后给你工作计划。我还需要一份你对这个项目、特别是对甲方的判断。”
Feynamn接过调职表，目光在她的签名上停留了一会儿后又再问道：“我以为，你至少会与Sun沟通过后才签。”
“去告诉他，我比预期更早追上他的职级了吗？”乔里淡淡说道：“他是我的师傅、朋友、知交，但工作上我仍是独立的。”
“好，我很是欣赏你这一点。”Feynman倏然而笑，起身将手有力地伸到她的面前。
“感谢你的欣赏，象调职加薪这种事，你应该再主动些。”乔里微微笑笑，伸手与他轻轻一握后，便即转身离开了Feynman的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Feynman若有所思－－若说她懂得办公室政治，她却单纯得象初出校园的新生一样，只知道在工作上一往而前，只会要与项目相关的资源，从不提个人要求。
若说她不懂得办公室政治，偏偏她又一眼看穿他所有的安排，所以她会提醒他：我的选择如了你的愿，职级和薪酬的事，你该好好安排。
说她不会为自己争取，偏又让你心甘情愿的给她资源；说她老谋深算，她却又没有算计过任何一个人。
她只不过能敏锐的看透事情的本质，因而给出于已于人最优的选择，同时还不让自己吃亏。
“一个聪明到只需要单纯的女子。”
这是Feynman给乔里下的定义，对于终将/将她调离身边，心里很是不舍。但到了他这个年龄，总是理智大于感性的。
他知道什么决定是对的、什么决定对所有人都好。
*
“苏锦辰。”
乔里在从Feyman的办公室出来后，便给苏锦辰打了电话。
“决定了是吗？做中国的项目？”电话只响了一声，苏锦辰便接了起来。
“是的。”乔里轻笑一声，漫然说道：“我半个月后过来，这个项目周期是10个月。小宇和小荞暂时不会过来。”
“办公地点还是在MG的中国办公室吗？”苏锦辰问道。
“大多数时候会在客户处。具体细节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很忙。”乔里轻挑了下眉梢，冷声制止了苏锦辰更多的问题，并且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知道他的意思，实际上他也有那个财力，但她现在还没有考虑过去后10个月的生活细节。而且……
虽然他来英国时是住在了自己的公寓，但这只是临时的几天。若长期如此……她还没做好准备。
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只是偶尔有人陪，她暂时还不想改变这个习惯。
*
中国，下午三点。
苏锦辰的计划，自然不会因为乔里是否准备好而有所改变。
10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能让她一直住在酒店。一个有着烟火气息的家，是不是能让她多留恋几分？
所以在与乔里通完电话后，苏锦辰就去了MG办公室旁最好的智能公寓楼看房。虽说她大部分时间会在客户处，可这个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尽调期间，差不多是项目时间的20％，所以居住区还是放在办公室附近更合适。
“这是几套90平、100平、120平的精装房，都适合单身女性居住。”
“公寓安保系统先进、有24小时管家服务。”
“这套是极简风、这套是田园风、这套是轻奢风、这套是新中式，您看喜欢哪套？”
“……”
*
“这套120平的，我先交订金，我请机构做了环保检测后，再办后面的手续。”
“有些家具不要，你们可以怎么处理？”
“好的，我看完房后，给你列清单。”
“你将水电气和管家的使用细节列张表给我。”
“ok，谢谢。”
*
苏锦辰仅仅花了一小时的时间，就确定了一套120平的单身公寓。然后花了一周时间拿到环保检测数据后，办完了所有购房手续。
他正在房间里清理不要的家具时，又接到关欣的电话。
“苏锦辰，我是关欣。”电话那边，关欣的声音冷洌而僵硬。这是她那晚被苏锦辰当面质问后，第一次给苏锦辰打电话。
“什么事？”苏锦辰拿起电话走到窗边，看着对面一幢幢钢筋水泥的写字楼，声音一片冷意。
“车祸不是我做的，我是受害者。”关欣冷声解释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就像五年前一样？”苏锦辰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讽刺，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傻了五年、还是在笑关欣太过天真。
“乔里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车祸不是我做的，我也残废了不是吗！”关欣的声音哽咽着，低软的语气带着哀求：“我们见面谈谈吧，你别逼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