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乔里轻轻摇头：“方案完成后，我会和他再谈一次，找几个旁证确认一下我们当初的关系，如果有可能，我会安排一个DNA检测。”
“如果……”郑煜阳想问什么，想了想，又收回了话头，看着乔里柔声说道：“如果你一个人面对他有困难，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乔里点头，想了想后，又加了一句：“我可以。”
“恩，加油。”郑煜阳伸手拍拍她握着笔的手，微笑着说道：“知道你可以，但你也要偶尔允许自己不可以一下。”
“你回国后变得话多了啊。”乔里挑眉轻笑，随手将旁边的资料抱到手边，边翻开边说道：“先搞定这件事情再说。”
只是说话的时候，神情间已经轻松了许多。
就算她没打算过要靠谁、要谁帮忙，但知道有个人可以不给压力的、只是单纯的支持她，心里总觉得安稳。
看着她突然间显得明亮的笑容，郑煜阳不禁愣了一下，在她抬头重新递给他一份资料时，他才将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掩饰着扯开话题：“莫的资质不错，对他别太严厉了。”
“好。”乔里答得利落，轻扬的声音显得轻俏灵动，郑煜阳看着她，若有所思。
*
锦心公司。
中午的时候，阿三依照关欣的安排送了甜汤和点心过来。
“你好，我找苏总。”阿三站在白色大理石装修的大堂里，看着写字间穿棱往来的职业人，不禁心生怯意，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怯弱软绵。
“请问你是？”穿着雾霾蓝连衣裙、外套一件白色七分袖西服，看起来利落干练的前台助理，抬头看了阿三一眼，眉头不禁微微皱了一下。
“我给苏总送午餐。”阿三连忙将手里的饭盒往前凑了凑，想了想又说道：“我是苏先生家里的保母。”
“送午餐？”
“好的好的，辛苦了。”
一听是老板家里人，前台助理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一边接过阿三手上的饭盒，一边问道：“以前是司机师傅陪关小姐过来，所以不认识你，不好意思啊。”
“关小姐临时有事不能来。”
“那是我送上去，还是你帮我送上去？”
阿三见这么漂亮又有气势的大美女，对自己这么客气，胆子便大了些，但说话间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我带你上去吧。”前台助理一边给苏锦辰的助理打电话，一边带着阿三往里走去：“赵特助，苏总家人送午餐过来，现在方便上来吗？”
“你不在公司？”
“好的，我上去看看。”
“不是关小姐，是家里的一个小姑娘。”
“好的，赵特助再见。”
前台助理放下电话，对东张西望的阿三说道：“公司租了两层楼，苏总在楼上办公。”
“哦哦，关小姐只和我说26层。”阿三小声说道。
“电梯跳过27层了，员工都是从里面的步行梯上去。”前台助理指了指靠消防通道那边的方向，笑笑说道。
“哦哦，公司……”
“安迪，上去找苏总？先等等啊，我有个加急的文件需要苏总签。”
阿三正说着，一个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的女孩儿，手里抓着一份文件， ‘啪哒啪哒 ’一下冲到她们两人前面，然后急急地跑了上去。
“见苏总还要抢的呀。”阿三看着那女孩儿的高跟鞋和矫健的身影，不禁直咋舌。
“是啊，苏总很忙。”前台助理微微笑笑，带着阿三往楼上走去。
*
“苏总。”
“秦经理，苏总没有其它安排了吧？”
前台助理敲门，是刚才早她们一步冲上来的女孩儿开的门。
“恩，应该没有吧。”那女职员勉强笑笑，与两人一起往里走去。前台助理和阿三这才看清楚，在苏锦辰的办公桌对面还站着一个人，应该是苏家的大小姐苏锦瑞。
“抽时间去找些DW和MG做过的案例看看，你出去代表的不是你苏锦瑞，是整个苏氏，别丢脸丢到客户那里去了。”
“还有，不要妄自猜测我和MG项目经理的关系，我对她的态度是因为这个项目。”
“不专业就算了，还低级。”
苏锦辰半点儿面子也不给，一脸冷厉的训斥完苏锦瑞后，便伸手接过那位秦经理的文件，利落地问了两句，便在她的文件上签了字。
苏锦瑞一脸难堪地站在那里，想要反驳，但又不想在他下属面前更没面子，气得跺了跺脚，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谢谢苏总。”那秦主管拿了签字的文件后，便急急地离开。不知道是因为工作急、还是想避开苏锦辰的火气。
“苏总，这位小姐给您送午餐。”刚才与阿三说话还明朗利落的安迪，对苏锦辰说话也带着些怯意。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苏锦辰让前台助理离开后，将目光转向阿三时，眸色微缓，淡淡说道：“东西放下就回去吧，以后不用送了。”
“可是关小姐让每天送。”阿三只见过在家里那个对关欣温柔包容、对下人没有太多要求的苏锦辰。
看着眼前这个就算放柔了目光，也还是一身煞气的苏锦辰，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
“恩，当初请你到家里，就是为了照顾关小姐，你只听她的话也对。”苏锦辰点头，刚放缓的眸色又收了起来，淡淡说道：“你回去找秦叔结一下工资吧。”
“苏先生……那我以后就不送了。”阿三年龄虽小，但并不笨。虽然她的工作是照顾关欣。但请她的人、给她发工资的人是苏锦辰。
谁是雇主，她还是分得清的。
“关小姐如果有需要，你就过去照顾她，工资还是找秦叔结。如果关小姐不需要，你就让秦叔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苏锦辰的语气淡淡的，不见冷意，却让人紧张。
“那我走了，苏先生。”阿三抬头看了一眼苏锦辰，被他脸上的冷意吓到，连忙低头，慌张地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