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动？”苏锦辰蹲下来帮她将鞋带系好后，揽着她的腰往外走去：“那就去楼下找一家吧。”
“你想去老樊家，那就去吧。”乔里又叹了口气，听起来情绪很是低落。
“就去那儿吧，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我喊你。”苏锦辰点头，上了电梯后，便用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平时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在他怀里就只有娇娇小小的那么一点点。
小巧得……让人心疼。
*
老樊烤鱼位于苏大校区西门旁的一条巷子，晚上八九点的时间，人正是多的时候。特别是现在，还没正式开课、学生又已经报道，没有课业的压力，学生们也愿意享受这仅余的几天闲散时光。
所以铺子里面早已经满座，店外大门两边临街的位置各摆了四桌，但是也坐满了。好在有一桌人刚吃完准备离开。
“运气不错，正好有位。”苏锦辰拉着乔里的手快步走过去。在那顾客还在结帐时，两个人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人家买单、等着人家走人。
“喂，要不换一家吧？”乔里觉得把这种盯人战术用在吃饭抢位上，好像太夸张了些。
“两位吗？这边坐。”收钱的店员听见，利落地将桌上的餐具和餐渣一股脑儿的卷进一次性桌布里，直接扔进了餐台下面的大盆子里，然后从腰间拉了张湿纸巾出来，迅速将桌子擦净后，笑呵呵地示意两人坐下。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利落漂亮，看得乔里颇为惊奇。而原本还坐着，打算等同伴结完帐再走的顾客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将位子让给苏锦辰和乔里。
“谢谢。”苏锦辰道了声谢，便拉着还在发愣的乔里坐了下来。
这时候前一桌的客人已经结完帐，拎着包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服务员这才给桌子铺上一次性桌布，然后从腰间抽出一张餐单放在桌上，利落地说道：“两位要吃点儿什么？我们这里荔枝烤鱼和梅子烤鱼卖得最好。”
“荔枝烤鱼，配这几样青菜。”苏锦辰快速点好餐后，将餐单还给服务员：“再来两罐冰啤。”
“好嘞，您稍等，您点的酒马上就上，烤鱼15分钟后上。”服务员拿了机器将他们的单扫描进去后，离开没一会儿时间，就有人将两罐冰啤和餐厅送的凉菜端了上来。
“效率真高。”乔里目送着服务员过来、又目送着服务员离开，不禁赞叹。
“喝酒吗？一会儿可以打车回去。”苏锦辰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她。
“不喝。”乔里摇头。
“这些零食，有爱吃的可以多要一份，没有的话，就等鱼上来吧。”苏锦辰也不勉强她，自顾地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上学的时候常来这里吗？”
“总感觉不像是你喜欢的地方。”
乔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常来。”苏锦辰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这才答道：“你每个月发兼职薪水的那天，就会请我来吃这个。你并不怎么爱吃鱼，独爱吃鱼里的荔枝。”
“是吗。”乔里扭头看其它的桌子，长方型的铁锅，被鱼和各种配菜装得满满当当的，锅下面是明火，锅里冒着热气，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不是日料那种寡淡的克制，而是中国式的热烈与浓郁，就象普通中国人的生活：泼辣而真实，没有矫情的克制和所谓的情调。
“吃饭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太重要？”苏锦辰突然问道。
“算不上太重要，但有好吃的自然也会开心。”乔里侧眸看她。
“反正不如你的工作重要、也不如孩子们重要，所以就暂且排在后面吧。”苏锦辰点头。
“恩。”乔里点头。
“所以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你就不必多花心思，浪费精力。等着由别人来安排，好吃就多吃点儿、不好吃就少吃点，也不影响什么。”苏锦辰仰头再喝一口啤酒，这一罐就去了一半有多。
“是吗？”乔里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淡淡说道：“感情比起吃饭，还是要多重要一点。”
“也只是多重要一点而已，你都准备放弃了，其实这多的一点怕是也没有了。”提起这个，苏锦辰整个人的感觉更不好了，仰头将罐中余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后，才看着她沉声说道：“所以你也不必多花心思，浪费精力。等着由我来安排，你满意就多接受一些、不满意就少接受一些。我不要你回应、也不要你用心，这样不行吗？”
“你说行不行？”乔里轻哼一声，心下生恼，拿起桌上余下的那罐啤酒，开了就往嘴里罐。
“我说行。”苏锦辰招手叫来服务员，又加点了两罐。
“人不是机器、爱情也不是一日三餐。”乔里淡淡说道：“苏锦辰，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请你告诉我一个、你除了爱情之外的目的。”
“乔里，你是失忆了，不是失心了，你问我这个问题，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苏锦辰气得打开一罐酒，仰头就喝了大半瓶。
“在安全面前，良心一文不值。”乔里仰头喝了口酒后，语气怏怏地说道：“苏锦辰，如果我知道回来工作会遇上你，我一定选择不要回来。现在的生活我很不喜欢。”
“可是你已经回来了，已经遇上我了，生活已经是这样了，回不去了。”苏锦辰更恼，看着她说道：“乔里，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知道我们之间问题很多，但是我们要拿出职业的态度一样一样去解决，而不是遇到困难就跑。”
“解决问题的价值……”
“你给小宇和小荞的榜样就很不好。一个爱逃避问题的妈咪。”苏锦辰轻哼一声，拉着她往后让了让，避开服务员上菜时点火的热度。
“别拿孩子堵我的嘴。”乔里回瞪他一眼。
“那我来堵你吗？”苏锦辰说着便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毫无顾忌地低头便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