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机场方面打过电话了,正在等他们的信息。目击者也还在找,一有消息,马上给你信息。”赵子成急促地答道。
“好,麻烦你了。”乔里这才挂了电话,看着眼巴巴看着她的苏锦文说道:“赵特助正在了解情况。”
“嗯。”苏锦文轻轻点了点头,又低头刷着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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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焦虑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乔里与苏锦文不停的看着时间,却是既没有收到赵子成发过来的消息、航班起飞的时间也迟迟没到。
在终于可以登机的时候,也终于收到赵子成发过来的信息:“手术结束了。”
但也只有这一句,苏锦辰的情况她们依然一无所知。而在等待起飞的时间里,赵子成再没有信息过来,直到飞机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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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机场。
“赵子成,我下飞机了,我哥怎么样了?”
“王晓峰,到了吗?你知道苏先生的情况吗?”
一下飞机,苏锦文和乔里就给她们认为的知情人打了电话,但也都得到同一个答案:手术后一直没有醒过来,现在重症监护室留观。至于外伤,是左腿和双臂骨裂,经手术后已经重新接好,后期可以完全恢复。
再详细一些的情况,王晓峰说不清楚,赵子成没时间说。
两人急急地挂了电话后,一路往外飞奔而去。直到上车后,苏锦文抓着王晓峰问了又问,但说来说去也还是那么些情况,再没有更多的消息。
乔里则比苏锦文安静得多,她在查找过所有关于这次飞机失事的新闻信息后,见并没有太详细的报道,所说比赵子成的还模糊,便放下手机,安静地看着窗外。
顾安伦一直也没有给她消息,她想这应该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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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欣?你的腿……”
乔里与苏锦文被赵子成带到重症监护室外的时候,看见关欣正杵着拐杖站在重症监护病房的外面,隔着玻璃往里看。
“你们回来了。”听见苏锦文的声音,关欣扭过头看向她,在看见乔里时,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下,轻声说道:“他中途醒来过一次,不过只有三分钟。手术医生是顾安伦,主治医生是脑神经专家。已经做过脑部ct,在等分析。”
“恩。”乔里轻轻点头,扭头看了躺在病床上的苏锦辰、再将目光转向床头的监测设备,显示屏上的那些数据、曲线,乔里很熟悉,她知道关欣也很熟悉。
“生命体征都正常,就等脑部ct的结果。”关欣将目光转向监测器后,轻声说道。
“锦文,你在这儿看着你哥,我去找顾安伦。”乔里转身对苏锦文说道。
“乔里--”苏锦文紧张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扶着轮椅缓缓坐下的关欣,紧声问道:“你找到了给我电话。”
“嗯。”乔里点头,转身快步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哎--”
“医生、医生--”
听见苏锦文和关欣慌张的声音,乔里立即回头,只看见两个医生正快步从旁边的工作间跑过来。
乔里返身跑回去,伸手紧紧的抓住苏锦文的手,隔着玻璃紧张的看着病房里面,医生们正快速的给他做着各种检查,被遮住的设备,他们在外面已经看不见数据情况。
“我哥刚才醒了。”苏锦文说道。
“醒了?”乔里微一愣,抓着锦文的手下意识的紧握起来。
“关欣,是醒了吧?”
“那机器的数字飞快的变动。”
锦文又问关欣。
“是。”关欣轻声应着,柱着拐杖努力站着的她,已经满头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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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医生出来看着他们问道。
“我,他是我哥哥。”苏锦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你稍等一下,我问过主治医生就带你进去。”医生点了点头,当即用呼叫器向主治医生汇报了苏锦辰的情况,说是意识清醒、要见家人,问主治医生可否。
乔里他们没有等到主治医生的回复,但仅仅只过了五分钟,顾安伦和另一个医生便匆匆的赶来了。
“顾医生……”苏锦文紧张的看向顾安伦。顾安伦却只和同事说了句“你先进去看看”后,便直接走到乔里面前。
“安伦,如何?”看到顾安伦,乔里一直强撑着的理智和冷静,一下子全崩塌了,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双脚一阵发软。
“还活着。”顾安伦用力的扶住她,沉声说道。
“他现在怎么样?”乔里嘶哑着声音问道。
“目前没有出现术后感染,脑部ct显示有一小块淤血,原则上这种小淤血块可以被自体吸收,所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顾安伦快速说道。
“一段时间是多久?如果自体吸收会有后遗症吗?如果不能自体吸收,是不是要做脑部手术?”乔里急急地问道。
“还需要再做更详细的检查和病情评估,现在我不能回答你。”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顾安伦扭头看向里面,主治医生正问头与他打招呼,点头示意家属可以进去。
“好。”乔里点头。
她在深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松开扶着顾安伦的手,定了定身形后,跟着他往里走去。
“暂时先进来一个吧。”顾安伦的同事说道。
乔里回头看向苏锦文。
“我……”苏锦文扭头看向病房里面,又看了看乔里,最后还是小声说道:“你进去吧,你和他说爸妈都不知道。”
“好。”乔里也没有推辞,声音嘶哑地应了一声后,便与顾安伦一起快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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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妹妹,他可是你唯一的哥哥。”关欣冷哼一声,收起拐杖缓缓地坐了下来--她也想看苏锦辰醒来的样子,可她实在是站不住了。
她担心今天站得太狠,这几个月的努力都要白废了。
“我当然是好妹妹,他知道我来只会担心。但他知道乔姐姐来,肯定要努力恢复。”苏锦文淡淡说道:“你这种人,自私自利,只以得到为目的,和你说这些也是多余。”